“你确定你那些同学和战友能帮上忙?这样会不会连累他们?”
    “应该不会。”肖义弯弯嘴角:“云省和海城隔了几百公里,交通不便,那里不仅地势复杂,各种势力盘根错杂,形势也很复杂。那些人的手,恐怕伸不进去。”
    “安琳和她丈夫又没有犯什么烧杀抢掠的大罪,是因为帮了不该帮的人,才被下放。他们去那边,有我的战友和同学照顾,应该不会吃太大的苦。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就好!”费老哽咽道:“小肖,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您不必放心上。”
    苏漪拉拉费老的袖子:“这下压在您心头上的大石被搬走了,您也别强颜欢笑,更别愁眉苦脸。放松心情,一会儿吃好喝好,晚上睡个好觉,把精神养好,回头才有精力照顾外孙啊。”
    “那是必须的。”费老脸上总算有了笑。
    ……
    肖义费了老大的劲,把费安琳的一双儿女弄回了刘坪。
    此时苏漪已经和齐巧巧回京市,继续奋斗她的事业。
    因为有肖义帮忙,费安琳和她丈夫在云省安顿下来,难得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除了住的地方偏僻些,入口的东西难吃了些,有点水土不服,跟在海城没什么区别。比他们预料的,要好太多。
    他们夫妻很是感激肖义,特地打电话对他表示感谢。
    “感谢的话不必说,我能问问,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吗?”肖义对此颇为好奇。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们一家都安定下来,帮助他们的人,也没有遇到麻烦,自然不用再隐瞒。
    “我们除了帮助几位大学老师,还帮三位……老人偷偷去了香江岛,送他们出了国。”
    肖义深吸一口气:“你们胆子真大,本事也不小。那三位老人是什么人?”
    “一位是我爱人的老领导,两位是我们法学院的教授。他们在海城的日子很难,如果我们不帮他们,说不定他们会被磋磨死。”
    肖义表示了解,“我更关心的是,你们怎么在香江岛找到路子,把人送出国的?在我印象中,费家和安家并没有亲故在那里。”
    “是林教授的亲人帮的忙。我们只负责把他们送去岛上,然后制造干扰,引开追兵,给他们争取离开的时间。”费安琳回答道。
    肖义问她:“你们确定自己没有帮错人?你们送走的三位老人,不会是其他国家安排在我国的敌.特分子吧?”
    “这个不可能。我和我爱人都很确定,老师他们都没有问题。”他们只是仗义执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费安琳很挂念孩子:“肖大哥,我儿子和女儿还好吧?”
    “他们已经去刘坪和费老住下了,两个孩子别的都还好,就是好像之前惊吓过度,有些畏畏缩缩,稍微听到点风吹草动,就会不安,想躲起来。”
    费安琳的心,被肖义描述的场面碾碎:“都怪我们行事太莽撞,没有事先把他们送走。让孩子们受罪了。”
    “你也别太担心,小孩子忘性大,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过阵子就好了。你们在那边辛苦些,过个两三年,我想办法把你们调走,就是不能回海城,让你们到湛江市,跟费老和孩子团聚,还是能办到的。”
    “让肖大哥费心了。这份大恩,我们记下了。”费安琳第一次这么庆幸父亲当初离开京市,收了城城当弟子,跟肖家结下善缘。
    否则,这次她和丈夫都会凶多吉少,而他们的孩子,恐怕也将备受磨难。便是几个舅舅和表哥,也会被牵连。
    想起海城的亲人,费安琳给曾在刘坪插队的大表哥去电话:“大表哥,你们可还好?他们没来找你们麻烦吧?”
    “我们都还好,安琳你和宗伟没事吧?”
    “我们没事。”
    大表哥再三确认费安琳和她丈夫安好,这才道:“安琳,肖大哥真是能耐大得很!你们没看到他当初来这边要孩子,可硬气了!”
    “那些人一开始死活不放人,等肖大哥往京市打了个电话,让那个偏分头接。偏分头接到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脸色一下从趾高气扬,变成唯唯诺诺。”
    “我站得远,后来叫人挤走了。不知道后来怎么发展的,反正最后肖大哥带人把孩子接走了,偏分头笑容满面地送他走,还说什么回头请肖大哥吃饭,把误会解释清楚。”
    大表哥的声音十分激奋:“我从来没见过偏分头在人面前露出这么低的姿态,听说他家里有人在京市当大官,也不知道肖大哥找的谁,对方说了什么,让他这么狗腿。”
    费安琳不是很关心这个,她比较关心话费,大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了些。
    一。费安琳心疼话费,敷衍大表哥两句,立刻挂断电话。
    ……
    另一边,肖义和苏漪打电话,也在聊这个话题。
    “肖大哥,你找的谁把海城那边的嚣张二代摆平的?安家大表哥前儿特地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我一头雾水,都不知道怎么回人家。”
    “陈老的一位老战友。那位老前辈是你口中的嚣张二代的准岳父……”
    不等肖义说完,苏漪就笑喷了:“难怪偏分头那么好说话,爽快放了人,还请你吃饭。”
    “他是不是想请你在准岳父面前替他多多美言,不要拆他的台。毕竟他欺负小孩儿的事,做得确实不地道。”
    肖义端起搪瓷缸,大口灌下一口茶,声音低柔含笑:“你是那位偏分头二代肚里的蛔虫吗?怎么这么了解他?”
    苏漪嫌弃道:“什么蛔虫啊,之前还说人家是大仙女。肖大哥,你是不是变心了?”
    “没有。是我用词不当,请大仙女见谅。我是夸你聪明呢。”
    肖义转而和苏漪聊别的:“兰子生了个闺女。志国他们,都要高兴傻了。尤其是志国,自从闺女落地,再也不加班啦……”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苏漪哼了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小仙女还没出生。就给买了一堆新东西,什么学步车,小衣服,小鞋子,小玩偶啦,等女儿出生,和人说话,三句不离闺女……”
    肖义反问她:“这样不好吗?我疼小仙女还有错啦?”
    “没有,当然没有。”苏漪忍笑:“肖部长是华国好父亲的代表,咱们大宝小宝和心心,有你这样的爸爸,是他们的幸运。我有你这样的丈夫,也是前世修的福。”
    肖义端着搪瓷缸的手被苏漪肉麻得抖了抖,他看到倒映在茶水中的自己的脸,笑意明显,嘴角都要咧来和耳朵齐平。
    “就你嘴甜。过两个月又要过年了,今年能回来和我们一起守岁吗?”
    “应该可以。”苏漪换了只手拿话筒。
    “什么应该。能不能给个准话?如果你回不来,我找人开介绍信,带孩子们到京市陪你。”
    “爸呢?他不来吗?”
    “入冬后,爸连着感冒几次,身体又变差了。到京市要坐两三天的火车,太累了,爸受不住。”
    苏漪道:“怎么能我们在外面过年,把爸一个人留在家?肖大哥,还是我回来吧。反正这边有严二哥和巧巧主持大局。”
    肖义想了想,说:“这样吧,过阵子我请几天假,把毛毛和珍珍带去京市,让他们一家团聚。”
    “还是你想得周到。”苏漪甜甜地奉承肖义:“肖大哥,你怎么办事这么牢靠!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马屁精。我要回家做饭了,改天再聊。”肖义挂断电话,心情很好地回了家。
    苏漪则应邀去费老大家吃饭。
    这顿饭,在肖义帮忙接走费安琳的两个孩子,顺便借陈老战友的势,让偏分二代放过安家,别找他们麻烦时,费老大就提起了,只是苏漪一直忙着做生意,拖到现在才去赴宴。
    苏漪不喝酒,费老大的爱人照顾她的口味,弄了几个川菜。苏漪吃得很尽兴。
    饭后,几人闲聊,费老大问苏漪今年是否回湛江市过年。
    “要的。去年没回去,家人都很失望,尤其是孩子们。今年我是肯定要回去的。”
    “那我们跟你一起过去。”费老大叹口气:“我们都好多年没陪爸过年,之前要么我和二弟没空,要么爸不准。”
    “今年安琳和孩子出了事,听说爸气得大病了一场,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如何了?总要去看看他。”费老大说话间,眉心蹙出了几条竖纹。
    “应该没有大碍。”苏漪安慰费老大:“费大哥你别太忧心。如果费老出了什么事儿,肖大哥一定会告诉我的。刚才我们通了很久的电话,他都没说,说明费老一切都好。”
    “借你吉言吧。这几年我和二弟又给爸添了几个孙子孙女,这几个孩子出生后,就一直没见过爷爷,也该带他们去给爷爷问安。”
    “你们决定就好。回头等肖大哥过来,定好返程日期,我们一起回去嘛。”
    苏漪抬手蹭蹭额头:“买票的事儿,还要麻烦费大哥。最好能弄到卧票,毕竟要坐那么久的车,我们大人都觉得辛苦,孩子们肯定更加受不了。”
    “这个我来安排。”
    ……
    因为惦记着肖义要来,苏漪每天都度日如年,一天要看好几次表,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部长的选举上个月才落下,肖义不负众望,再次坐上了部长的位置,他要安排底下人的升调,手头上的事儿可不少。
    忙着忙着,忘记给苏漪打电话,也忘了带毛毛和珍珍去京市。还是苏漪忍不住打电话催他,他才想起这档子事。
    “小苏,抱歉。我给忙忘了。”
    “这种事怎么能忘?我天天读表等你来呢。还有二十几天就是除夕,你快点带孩子们过来。费大哥和费二哥他们,这次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刘坪团年。大家都等着你呢。”
    “知道了。我尽快安排好工作,请假带他们过来。”
    结果,肖义去刘坪接毛毛和珍珍,叫大宝小宝和城城知道,三个孩子顿时不干了。
    “叔,你咋能这么偏心!只带毛毛和珍珍去,不带我们。凭什么呀?我们也想去京市接婶婶回来。万一你过去,跟婶婶一起留在京市,不回家了,叫我们怎么办?”
    “是啊。城城哥说得没错。”大宝小宝看肖义的目光满含不信任:“说真的,爸,你是不是想独.占妈,故意撇下我们?”
    “你们三个臭小子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三个面庞俊帅的臭小子动作统一地点头,表情也跟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
    肖义气得脑仁疼:所以这不能怪他偏心。这三个臭小子连小仙女的一半贴心乖巧都比不上,气人倒是很有一手。他不动手揍他们,就已经很好了。
    最终,肖义还是没能摆脱三个臭小子,带了五个娃进京,一路上给孩子们当牛做马。
    为了照顾他们,盯着他们,怕他们走丢了,他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上。
    三天下来,肖义觉得他至少老了三岁。
    等下了火车,看到美貌依旧、风韵犹胜的妻子,肖部长条件反射地低头,想躲避苏漪的目光。
    主要是此刻的他形象全无,一身脏污,样子太埋汰了,站他媳妇面前,就跟她叔似的。还是那种面朝黄土刨地的老农民大叔。
    苏漪看到肖义他们,乳燕投林一般扑过去,肖义都克服心理障碍,准备飞快地抱她一下,结果苏漪直接越过他,冲到城城他们面前,挨着抱了抱他们。
    “怎么你们要来,也不提前打电话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你们喜欢吃的点心和烤鸭来接你们。我这儿有些苹果和煮熟的鸡蛋,毛毛、珍珍,你们俩也过来,快拿自己喜欢吃的,先填填肚子。回家咱们再吃好吃的。”
    “我呢?”肖义扯扯背对他的苏漪:“媳妇,你把我忘了?”
    苏漪这表现,让肖义很怀疑当初那个不断打电话催他过来的人,和眼前这个人不是同一人。
    “你就吃馒头吧。”苏漪气肖义久久不过来,故意甩脸子给他看。
    肖义知道她生气,不敢刺激她,就问:“严二呢?我把他儿子女儿送过来了,他也不来接?跑哪儿去了?”
    “和巧巧在家做饭呢。我买了个小院子,我们三个人住一起。严二哥和巧巧知道孩子要来,昨晚就开始炖猪蹄了,说是毛毛和珍珍爱吃。今天天没亮,就出去排队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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