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会诚坠崖身亡的消息后,叶问天过于悲伤,整个人濒临崩溃,而且案发名家正派的地盘上,他一时间没有往深里想,倒是莫高义的话提醒了他。
    叶问天心里一怔,仔细观察了会诚身上的血迹。这仔细一看,倒真让他看出了端倪。在普通人眼里,这血迹和正常人的血迹没什么区别,但是在精通医术的叶问天眼里,可是瞅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经过仔细检查后,叶问天断定会诚是先中毒,后摔下山崖的。到底谁给会诚下毒?
    叶问天强忍着泪水,恶狠狠地瞪了莫高义一眼后,继续对会诚进行检查。叶问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每触碰到会诚身体的一处,就会发现他的骨头已经全部都粉碎。心痛的感觉不断蔓延,叶问天的身子微微颤抖。
    从会诚紧握着的右手,叶问天可以想象得到,会诚临死前是何等痛苦啊!
    “这太匪夷所思了,我师叔坠崖前,是先中毒了。我可以断定,他是被人推下山崖的。”叶问天回过头,对莫高义冷冰冰地说道。
    “啊?”整个屋子里的二十多名福禄派的弟子都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
    “叶问天,这话可不能乱说,当时就我和会诚在喝酒,他出门时还好好的,谁会给他下毒?再说了,我福禄派不是末流宗门,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干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来?今天,你所说的话,可要负责啊!”莫高义的额头开始浸出冷汗来,但是他仍假装很镇定地说道。
    “是啊,叶兄弟,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话可不能乱说。”其他人也提醒道。
    “哼!”叶问天已注意到会诚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因此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冷哼一声说:“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于是,叶问天从身上掏出一根特制的银针,轻轻扎入会诚的肌肤。
    大家都知道,这根银针是用来干什么的,顿时整个房间鸦雀无声,空气也凝固了。
    “啊?……这还真是中毒了,凶手到底是谁啊?”银针与会诚接触后,接触的部位迅速发黑,大家这才相信会诚是中毒了。
    “别急!”叶问天说着,慢慢将会诚紧握的右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掰开,一块福禄派弟子的腰牌,便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众人再度面面相觑,这块腰牌确实是福禄派弟子的,他们惊得下颌掉了一地。
    “这是什么?”叶问天捡起腰牌,面色肃杀,在众人眼前晃了晃问道。
    这块腰牌出现在死者的手中,大家都明白,这是谁的腰牌,谁就跟此案脱不了干系。屋子里所有福禄派的弟子,都本能地低头摸摸自己的腰牌,看证明身份的腰牌还在不在。
    莫高义也随手一摸,心中一惊,暗叫不好!糟了,腰牌不见了。莫高义露出恐惧神情,这才想起,会诚被丢下山崖时,曾在他身上乱抓了一把。
    豆大的汗珠,从莫高义的额头滚落下来,他害怕地猫下腰,悄悄地往大门口方向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必须跑到父亲的宫殿,也许今天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其实,叶问天发现会诚手中的腰牌后,他就注意到上面写着“莫高义”三个字了,他举起腰牌亮在众人眼前,目的就是让做贼心虚的莫高义,在第一时间原形毕露。
    莫高义果然中计,还想趁众人不注意溜走。
    “莫高义,往哪里走?”叶问天大喊一声后,众人才发现已经猫身走到大门口的莫高义。
    “是……这事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我的腰牌为何在会长老手里……”莫高义心虚地说着,慌不择路,便想夺门而去。
    可是他哪里还走得了,叶问天身影一闪,便鬼魅般地站在大门中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还想逃?”叶问天朝莫高义胸口一推,他便一个趔趄地后退摔倒在地,正好一手压在会诚冰冷的尸体上,那冰冷的触感让莫高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吓得他立刻收回。
    “莫高义,你为何要加害我师叔?”叶问天怒目而视着莫高义。
    被吓破胆的莫高义立刻双膝跪地,不断给叶问天叩头,说:“叶兄弟,这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这腰牌怎么说?你为何要逃跑?”叶问天逼问。
    “对啊,这腰牌是什么回事?”其他弟子也追问道。
    “这……”莫高义哑口无言。
    “什么回事?”正在此时,执行堂的二师兄手里拿着三支香及时赶到,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二师兄给叶问天行礼道:“叶兄弟节哀!会长老过去了,我们心里都很难过,别的事情等下再说吧。毕竟此事发生在我福禄山,请允许我在会长老面前上柱香,给他老人家赔个不是,然后再追查凶手。”
    莫高义见到二师兄后,嘴角稍稍往上翘起,然后站起身来给他让位。
    叶问天感觉二师兄的态度非常诚恳,便默许他上前进香,尽管会诚还没有净身入棺。
    “会长老啊,对不起了!晚辈给您上香叩头后,一定帮您查到真凶。”二师兄走过去,跪在会诚前面说道,并取出一张纸钱,摇了一下,丢在地上。
    只见纸钱无火自燃,然后二师兄便将三支香点上。
    这三支香和普通的香无异,只是烟量比较大,而且香味比较特殊。
    叶问天觉得此烟的香味不对劲,迅速抹了一下嘴巴。
    香被点燃后,二师兄便起身,说道:“会长老啊,你老走好啊,别在我福禄山阴魂不散啊!”
    这时,二师兄的口气一转,已完全改变,哪里还有歉疚的口吻,语气中散发着阴冷与傲慢。
    “你……”其中一名福禄派的弟子觉得不对劲,指着二师兄刚想说着什么,但是已全身乏力,立刻瘫软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另外,还有三名福禄派非执行堂的弟子也相继瘫软在地上,他们的神智尚算清醒,只是动弹不得。
    叶问天也踉跄了一下,险些倒地,他摸着额头,说:“你……你敢下毒?难道,你也有份害我师叔?”
    “哈哈……”莫高义顿时仰天长笑,拍着二师兄的肩膀,说道:“兄弟,干得漂亮!”
    “大师兄,会长老的事,真是你干的?这事与我们几个有何干系,为何连我们也不放过?”倒在地上的一名弟子惊讶地问道。
    “事到如今,告诉你们,是我莫某干的又怎么样?要怪,就怪你们知道得太多了,还把一个死人抬到我这里来,多管闲事。”莫高义恶狠狠地道。
    真相已经大白,叶问天此刻的眼里已快喷出火来了,但是他强忍着,问道:“莫高义,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给我师叔下了什么毒药?还有你这个衣冠禽兽,又给我们下了什么毒?你们怎么不中毒?”
    “反正你们都是将死之人,不妨告诉你吧,小子。会诚这个老东西和你们几个,都中了天下第一毒——半辰绝。哈哈……我们早就服了解药了,当然不会中毒了。”莫高义得意地道。
    “半辰绝?这是鬼族的毒药,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难道你们和鬼族勾结,就不怕被易德民处理吗?”叶问天愤然问道。
    半辰绝是鬼族专有的毒药,这件事明摆着是鬼族武者在幕后指使,但是谁是才是幕后真凶,叶问天还是想弄个明白。
    “哈哈,谁指使我这么干,我也想知道。不过,再过半个时辰,你们就统统闭上眼了,还有谁会去告诉易德民呢?哈哈……”莫高义狂笑着。
    半辰绝?倒在地上的四名弟子听到这三个字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立刻用手指抠喉咙企图催吐,将部分毒药排到体外。
    “省省吧,没用的,你们是通过气味中毒的,吐了又有什么用?你们就等死吧!”二师兄说道。
    叶问天怒火中烧,用手将额头上的头发往旁边一甩,说道:“未必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死。”
    叶问天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屋里十多名执行堂的弟子,都吓了一跳。
    “半辰绝都毒不死你?”莫高义惊讶地道。
    “哼,不单毒不死我,就连他们都毒不死。”叶问天冷哼道,然后大手向前一抓,便隔空将倒在地上的四名弟子,拖到他的跟前,同时分别给他们每人喂了一粒解药。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瞬间完成,惊得莫高义等人目瞪口呆。
    其实,叶问天在闻到二师兄焚香的香味不对后,已在第一时间判断出那是半辰绝的迷烟,因此及时服下解药,刚才他趄趔那一下,只不过是在演戏,以套出对方的话罢了。
    “多谢叶少侠救命之恩,我们一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易掌门。”得救的四名弟子感激不尽,向叶问天不停行礼道谢。
    “妈的,这小子简直是妖孽,给我杀!”莫高义喊道。
    一年前,莫高义就是叶问天的手下败将,他对他仍有几分敬畏之情,但是为了杀人灭口,他只能凭借众人的力量进行最后一搏了。
    莫高义一声令下,十多把灵兵立刻向叶问天砍来。
    “叶少侠,他们人多,你快走!”中毒的四名福禄派弟子暂时未恢复元气,仍斜躺在地上,其中一人见势劝道。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他们这些恶人怎么办?小爷今天就替天行道了。”
    叶问天说罢,立刻亮出上古绝情剑,引动天地元气,迎着十多把灵兵,冲了过去。
    “轰、轰”顿时道道亮光闪过,爆炸声不绝于耳。叶问天的速度实在太快,倒地的几名弟子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眨眼之间,惨叫声不断,七八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已身首异处,把中毒的四名弟子惊得目瞪口呆。叶问天果然和莫高义所说的一样,简直是妖孽,但是他们喜欢这一妖孽,因为有了这个妖孽,他们才有了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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