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审案公安当真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有个针眼,虽然不起眼,但还是看得出来。
    他疑惑地看向楚云。
    楚云气愤不已道:“你可真卑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非要害死我你才心满意足!
    我就想问问你,我和你有什么冤什么仇,你居然非要把我往死里整。
    先是跑到我厂门口冒充我男朋友,想要让别人误以为我脚踏两只船,毁坏我的名声,却被对我们两个了如指掌的大军给当场戳穿了。
    现在更离谱,说我给你打了毒针。
    既这么着,让公安带你去做个检查,看你体内有没有中毒的迹象,如果没有,就是你诬陷我!”
    她冷笑几声,讥讽道:“想要演戏就要演足一点,别只弄个针眼嫁祸给我,应该还要服毒才对。”
    然后转头对那个负责审讯的公安道:“既然他报警说我给他打了毒针,你们还是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那个负责审案的公安为了慎重起见,立刻把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
    上级一面派人到铁路物资厂去调查楚云说的是否属实,一面让负责审案的公安再去审问吴造兴,究竟楚云有没有给他打毒药针。
    如果真给他打了,现在就立刻把他带到权威医院去做检查。
    如果检查他没有中毒,那他就是污陷,到时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当审案公安把诬陷他人要负的法律责任全都给吴造兴说了之后,吴造兴陷入了沉思。
    小贱人诡计多端,也许她只是给自己打了一针葡萄糖呢,就是想让自己报案,她再倒打一耙,说他冤枉她呢,自己岂不是很被动?
    就算小贱人真的给自己打了毒药针,自己已经报了警,即使过几天自己毒发身亡,公安那时会第一时间怀疑小贱人的,到那时小贱人难逃法律制裁。
    那他还不如拿自己的性命赌一把,不把事情闹大,就不会处于被动了。
    因此抬起头来对公安道:“这个……我不敢确定她给我打的是不是毒药针,我现在没哪里不舒服,算了,我不报案了。”
    那个公安反复问他:“你想清楚了?”
    吴造兴见楚云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点点头:“想清楚了。”
    公安这才继续审问他和吴馨搞破鞋的案子。
    吴造兴一口咬定他和大丫是情侣关系,两人激情难忍,才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楚云挑眉看了他几眼。
    这条渣狗为了大丫可以连命都不要,怎么不把责任一肩扛,说他毁了大丫的清白,这样好歹还能挽救一下大丫的名誉。
    他却为了让自己躲过牢狱之灾,居然承认他和大丫是情侣关系,还说两人一时情难自禁犯下了错。
    不知大丫得知他这么说,会不会恨死他。
    接着,楚云又去大丫的那个审讯室听了几分钟。
    大丫在另一间审讯室里哭得梨花带雨,坚持说她是被吴造兴骗到小树林里玷污的。
    楚云在一旁不禁冷哼,大丫已经脏得比一坨屎还要恶心,居然给自己用了“玷污”一词,脸皮真厚!
    可是联防队员都说,他们听到一声男声的惨叫,赶到现场时,看见的是她主动搞破鞋。
    这就让人无法相信她是被迫的了。
    再加上楚云提出证据,说去年过年前大丫和吴造兴在纺织宿舍附近的小树林里抱着啃被人抓了现形,证明了吴造兴没有说谎:大丫和他的确是情侣关系。
    既然他们以前有过激情拥吻的情况,现在激情搞破鞋也不是没可能。
    两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人,还有什么丑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为了取证,也为了不出冤案错案,派出所打算派人去小瓦村和纺织厂调查清楚了再结案。
    吴造兴能来城里那是因为他能够开得到介绍信,可是大丫能够来城里就让楚云起疑了。
    阿香姐出嫁,她送了那么厚的礼,为铁牛叔家争足了面子。
    铁牛叔看在那么厚的礼物上,绝不会给大丫开介绍信,难道大丫和她爸一样是从乡下步行来到城里的?
    她“好心”提醒公安同志,让他们要求吴造兴和大丫出示介绍信,她隐隐觉得小瓦村的村长是不会给他们开介绍信的。
    公安同志从善如流,让两人出示介绍信。
    两人都很爽快的出示了介绍信。
    公安同志天天办案破案,会接触到各种造假证件,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吴造兴又不是专业做假章的人,所以公安一眼就看出两张介绍信的公章不一致。
    同一个村里开出来的介绍信,公章却不一致,这怎么可能!
    公安当场审讯吴造兴和大丫,问他们,谁的介绍信是真的,谁的是假的。
    两个人全都面如死灰。
    虽然吴造兴的介绍信是真的,可是只要他承认自己的介绍信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大丫的介绍信是假的,她会面临牢狱之灾。
    这个年代对假证打击力度非常强大,特别是对假介绍信的打击力度更加大,就是为了以防坏分子拿着假介绍信全国各地流窜作案。
    正是因为公安对假介绍信的打击力度大,所以没有人敢轻易制做假介绍信。
    吴造兴很想承认自己的介绍信是假的,可是公安不会只听他一面之词,肯定会拿他们两个的介绍信去小瓦村调查,真相就能大白。
    不仅吴馨要坐牢,他也因为做假口供难逃法律制裁。
    他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字也说不出。
    大丫却哇的一声哭开了,交待道:“我不知道我的介绍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知道是吴造兴帮我开出来的。”
    只一句话,把锅全都甩给了吴造兴。
    吴造兴眼睛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悲壮,抬起头来对公安道:“的确是我伪造了村里的公章,给吴馨制作了假的介绍信,她完全不知情。”
    楚云想,这才符合他的性格,为了大丫可以牺牲他自己。
    见没什么可采访的,楚云向派出所的领导表示了谢意便回家了。
    回到家里,就立刻把刚才的采访写了一篇几万字的小说和一篇一千五百字的新闻稿。
    那一千五百字的新文稿当然是投给发行量最大的楚天日报,这样才能让吴造兴和大丫的爱情人尽皆知。
    那篇几万字的小说,楚云打算投给本省发行量大、影响力大的《长江文艺》。
    小说不仅讲述了吴造兴和大丫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还着重讲述了大丫的成长史。
    从从小盼着变城里人,到最终变成城里人,却不求上进,只知享乐。
    到因为她父母犯了错,被精简出厂,她全家只得滚回乡下。
    她却心有不甘,先是勾引厂长儿子,未果、又栽赃保卫科主任的儿子,逼着人家娶她,也失败了,这些丑事桩桩件件楚云全都写了。
    大丫和吴造兴在小树林里苟合,被联防队当场抓获这么香艳的事楚云更不会漏掉。
    尽管楚云是快枪手,可是写几万字还是很费时间的,一直写到快午夜了才写完。
    一想到那篇采访报道和那篇小说能够让吴造兴和大丫名声大噪,她就心情格外舒畅,睡的格外香。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楚云把写的那篇采访报道又润色了一遍,然后抄在稿纸上,装了信封,贴了邮票。
    打算等上班经过邮局,投进邮箱里。
    至于那篇小说,她还得润色修改,再投稿,所以就没装信封了。
    吃过早餐,楚云便去医院实习,碰到了提着不少喂鸡的野菜的方阿姨。
    自从楚云去普济医院做实习生,因为七点半就要交接工作,所以出门的早,一直没碰见方阿姨。
    现在再碰到她,觉得她瘦了一大圈,气色也不好,因此关切地问:“方阿姨,是不是粮食不够吃?
    要是粮食不够吃跟我说,千万别饿着肚子来干活,身体重要。”
    方阿姨笑着道:“你每个月给我几十斤粮食,还把你家的供应证给我去买供应粮,我家粮食咋可能不够吃?”
    楚云实在吃不惯国营粮油店供应的陈粮,反正她现在有稿费作掩护,即便从空间里买优质东北大米吃,也不会有人怀疑她怎么吃的起那么好的大米。
    所以她早就只吃从淘多多里买的优质东北大米,不买供应粮了,于是便把她姐弟三个的供应粮让给方阿姨买。
    楚云疑惑的问:“既然吃饱了饭,怎么气色这么差,这分明就是营养不良!
    每天让你带回去的鸡蛋你别只给男人孩子吃,自已也不时吃两个。”
    方阿姨给她家的那十几只小鸡全都长大了,其中九只小母鸡,五只小公鸡。
    楚云从淘多多里买了便宜的玉米渣渣,让弟弟妹妹每天喂三次。
    再加上方阿姨每天早上挖的喂鸡的野菜喂一次,营养充足,九只小母鸡从八月份就开始下蛋了,而且还是天天下。
    楚云家就姐弟三个,加上陆明轩父子两个,也就五个人,哪吃得了那么多鸡蛋,所以楚云让方阿姨每天干完活离开时,拿四个鸡蛋走。
    鸡是她送的,而且还帮着挖野菜喂养,每天给四个鸡蛋也是应该的。
    方阿姨摆摆手:“饭吃饱了,还吃啥鸡蛋哪!”
    楚云知道这个年代的人特别能吃苦,尤其是家庭主妇,就更能吃苦了。
    即便劝方阿姨要注意身体,爱惜自己,她也不会听进去的。
    再加上要急着赶去医院,因此没有再多说,骑着自行车走了。
    中午下班,和陆明轩一起去食堂吃饭,陆明轩问她昨天在派出所里采访了些什么。
    楚云一五一十全跟他说了。
    陆明轩嘴角微勾,讥讽道:“没想到吴造兴对大丫那么痴情,肯为她扛下所有。”
    楚云吃着酸辣海丝:“希望我那篇采访报道能帮到他,促成他和大丫,不然他一腔深情付东流。”
    陆明轩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暗算别人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又清新脱俗的。
    “你一心想把吴造兴和大丫捆绑在一起,你就不怕大丫再给他戴绿帽子?”
    楚云嗤了一声:“吴造兴说不定头上绿帽子越多越高兴,这样才能证明大丫有魅力,他没爱错人。”
    陆明轩摇了摇头:“吴造兴也算是奇人了。”
    楚云不解道:“就连你都觉得吴狗对大丫用情至深,那他为什么不承认是自己对大丫用强,好歹能够保住一点她的名声。
    而是坚持说他们两个是情不自禁,这不是明晃晃的毁坏她的名声吗?”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不通。
    陆明轩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她碗里:“公安又不会因为他们说什么就相信什么,是会去实地调查的。
    只要去小瓦村和纺织一厂调查之后,你觉得公安是会相信大丫所说的她是受害者,还是会相信吴狗所说的两人是情不自禁?”
    楚云豁然开朗:“当然是相信吴狗所说的两人是情不自禁咯!”
    大丫和吴狗互通款曲,小瓦村谁人不知!
    大丫和吴狗在年前激吻,纺织一厂谁人不知!
    这两个地方的人都能证明吴狗和大丫在处朋友,所以吴狗说他们两个是情不自禁才是保护大丫的最佳方式。
    只要承认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即便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也只会被批评教育,不会上升到判刑的高度。
    可如果大丫一口咬定她是受害者,结果警察调查之后跟她说的不符,会认定她的供词不可靠。
    那她说她和假介绍信一事无关,公安不一定会采信,反而弄巧成拙。
    只可惜大丫不明白吴造兴一片良苦用心,一门心思迫不及待的甩锅给他,也不知道吴狗寒不寒心。
    应该不会寒心,反而认为大丫机灵。
    爱一个人,哪怕她做的事伤天害理,在情人眼里都是可爱的,正确的。
    不爱这个人,这个人呼吸都是错的,天天想置她于死地。
    一个星期之后,楚云把那篇关于大丫和吴狗的爱情故事润色好了。
    从几万字润色到十几万字,增加了不少剧情,把大丫贪图享受,一心想过上好生活而不择手段的肮脏嘴脸刻画得木入三分。
    吴狗对她情有独钟,为了她,任何伤天害理的事都做起来问心无愧更是描写的惊天地泣鬼神。
    有反面角色,自然就有正面角色。
    楚云以自己为原型,塑造了一个在逆境中带着弟弟妹妹自强不息的女性角色。
    还让邱大叔和陆明轩本色出演,分别客串了为了研究高产水稻而呕心沥血的农业科学家,和为了给病人解除病痛的国民好医生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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