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节收拾好一切拿着钥匙开锁准备离去,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激得她牙齿都打颤,骨缝里都透着冷。她暗自嘀咕着这天冷的太快,抱着膀快步跑出去。
    祝义睡得熟,一整天折腾在马背上后又被申尔阳按在胯下折腾早就累了,她抓着棉被一角被申尔阳环着腰沉沉睡着。
    申尔阳借着烛灯细细打量祝义的容颜,抬起被包扎好的手隔空描绘她的眉眼。最终指腹还是落到祝义的鼻尖,她轻轻揉了揉还微红着的鼻尖用气音说道:“别站在我的敌对面好不好?”
    陷入黑甜乡的祝义没给她回应,申尔阳兀自抖落常年挂在面上的冷霜,弯起眉眼淡淡笑着。
    说来奇怪,唐节已经出去了但申尔阳还能感觉到有视线投过来。她心一沉轻手轻脚的从被子里坐起身,看向暗沉沉的门口。
    空无一物。
    莫名的恐惧顷刻间笼罩在心头,申尔阳平日里高高在上除了在陛下面前早不知恐惧为何物,她被自己的情绪扰乱多了些气愤。披上外裳下了床榻,她回身将幔帐放下把祝义遮挡。
    唐节走的时候将门口的灯灭了两盏,眼下仅有桌上还燃着蜡烛,房门口那处黑黢黢一片竹帘无风自动簌簌响了两声。
    申尔阳伸手去拿蜡台,沉声喝道:“谁?”
    蜡台抓在手心,申尔阳本欲借它照明去看个究竟,可没想到刚一拿起来其上的蜡烛火苗“噌”的一下窜出一尺高,火苗非是火红而是幽蓝直烧到她的颈下,半张脸都被浸在幽蓝中。
    预料之下的灼烧并不存在,那火光十分寒凉烧在脸上似在汲取人身上的热量。申尔阳大惊之下松开手,那烛台“当啷”一声滚落在地转向门口的黑暗之处。⋎ùsⒽùщùōń⒠(yushuwu.one)
    幽蓝的火光照耀出一双云底锦履,其上是团龙纹案的下摆。申尔阳呼吸一滞几步上前,阴影之下立着一人身形似乎是女帝。
    申尔阳衣冠不整一头青丝披散在肩背,她跪地而拜,“微臣不知陛下驾到,衣冠不整冒犯天颜,还请陛下恕罪。”
    她也想不通陛下怎突然出现在房中,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所以。
    那女子轻嗤一声从阴影中走出,幽蓝火光照亮了她的容颜,奇怪之处是她的身后没有影子。她向前踏来正好踩住申尔阳叩拜在地的手,她笑言:“本御宽恕你。”
    申尔阳顿时怒而抬眸瞪去。这声音分明不是女帝的嗓音!果然,身形相似模样仅有两分像,可容貌分明不是女帝。
    申尔阳抽回被她踩住的手立刻站起来,怒急之下乾元威压顿时散出,指着那女子呵斥道:“你是谁人竟敢身穿团龙纹案?冒犯了天家可知是死罪?”
    那女子丝毫没受她威压的影响,她的脸上闪烁着火光一双眼布满戾气,她从喉嗓中挤出几声磨耳的笑音,说道:“看来你也知冒犯天家是死罪,那还不快快跪在本御脚下求本御饶你不死?”
    天家……本御……与女帝模样有几分相像,衣着华贵除却龙袍仅剩亲王服饰。亲王?
    不可能,如今未有在世的亲王。
    申尔阳审视着她,直到发觉这女子在火光下没有影子……怪异的幽蓝烛光,慑人的女子,申尔阳肯定自己是见鬼了。
    她步步后退手伸到外裳的袖口摸索着,那女子竟向她越走越近,对她说着:“竟还叁人同室,玩得好不快活?”
    申尔阳听后脚跟顿住不愿再退,其后便是床榻祝义正在里面好睡。梅怡晴挑起眉尾一副意外的神色,问道:“你怕本御害了躺在里面的人?”
    申尔阳抿唇不语掐住一页符纸骤然挥出,她面上凶相毕露咬牙喝道:“休要多言!”那符纸背后的名字一闪在落到梅怡晴身前忽的化作一褐发童子,那小孩嘴里骂骂咧咧控诉申尔阳都不商量一下就叫他出来打架,可动作不含糊翻转着双掌武动着席卷梅怡晴的面门。
    过了几招那褐发童子见占不了上风立刻退去,燃了写他名字的符纸对申尔阳说道:“一事已了,告辞。”
    梅怡晴捏着袖口甩甩手腕,仰起脖颈笑得十分欢快,“‘买’来的帮手就是不靠谱,小申大人要时刻记得这个教训。”
    申尔阳冷汗淋漓,稍尖的下颚有发丝被打湿贴在其上。哪怕胜负已分但申尔阳反而挺起了脊背,直挺挺的站在床榻前。
    梅怡晴没逼得太紧保持着一段距离,悠闲开口:“想不到竟然是你,申家那丫头。”她略微垂头状似回忆,“舞刀弄枪的小丫头,永远板着脸好似从来都不开心,读书的时候倒是脸色柔和些,看来弃武从文是对的。”
    冷静下来的申尔阳随着她的话陷入了回忆,先帝在位时最得宠的皇女梅怡晴她有幸见过一次。祖父寿诞皇二女赏脸前来祝了一杯酒,父亲拉她出来露个脸让她给殿下耍了一套枪。
    “你家这丫头快分化了?”
    “按您说的,左不过这两年。”
    仅见过那一次,不久皇二女薨逝,先帝心头受创疯得更厉害了。而皇二女死的可惜尝尝被人提及时常挂在嘴边,直到新帝登基。
    呼吸间皆是阴凉。也不知是否是竹喜阴,淡淡竹香飘散而来,梅怡晴轻嗅玩味十足。申尔阳噗通一声跪地,膝盖疼痛无比,“殿下……”
    梅怡晴轻叹,“天下已换代为新,杳玉追封本御毅亲王。”申尔阳改口:“王驾。”
    梅怡晴轻轻颔首,来之前心里憋的那团火燃得不那么厉害了。但……看向床榻,幔帐里的祝义正睡得香甜,心底打翻了醋坛子酸唧唧的闷得难受。
    她伸手掀开幔帐正看到祝义缩成一团睡得稳,许是离了温暖的怀抱让她不悦,梦中呢喃:“小……小申大人……”
    好似一盆冷水对梅怡晴兜头灌下。
    是了,不论怎样申尔阳是生人,有常人之福能光明正大的陪伴祝义身旁。而她虽贵为亲王,可却是鬼亲王。
    唉,她哪有资格生气啊。
    耳旁传来申尔阳语气平静的唤她,“王驾?”
    她应了声,疑惑转头。
    眼前闪过一点寒光,之后便见到申尔阳比鬼还阴沉的面容,她鼻梁皱起眼角猩红,梅怡晴不得不承认状似疯魔的申尔阳别具美感。
    但如果这疯魔不是对着她就更好了。
    浸过公鸡血的短刀被申尔阳握在缠着绷带的双手中,刀刃捅进梅怡晴的胸膛,顿时那片衣衫无火自燃,梅怡晴的身躯涌起黑雾。
    “呵……”申尔阳笑得发抖,“王驾,回地府去罢!”
    自从结识辟刍又领了诸多修灵的符纸,申尔阳疑心重,常常备着那柄侵过公鸡血的短刀用来自保。方才趁梅怡晴放松大意,她悄悄去寻来伺机而动。
    梅怡晴的“伤口”处黑雾弥漫,她再难维持身形渐渐零落,在彻底消失前她艰难的挥舞双手最终抓住了申尔阳的领口。
    意外的,梅怡晴的声音没有丝毫痛苦仅有似嘲讽般的笑音,“申尔阳你记着,下一次,本御不会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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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啊这,不会真的想要小林加入大家庭吧?不会吧?不会吧?
    (感谢你们给扑街凉文送的猪猪,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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