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咱们还是如实的跟他说了罢,要倒霉,也是伤了离的人倒霉,轮不上咱们,咱们啊,还是别做那些没意义的事儿了,打不了,跟凌国打一仗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怕打仗不成?”
    打仗,我自是不怕,我只是不想让渊儿为难,你要明白,凌国,终究还有渊儿的娘亲住在皇宫里面。
    霜沉默了一小会儿,才低声说出了他的顾虑,“我们已经遣了许多人,尝试过了许多种法子,希望把他接回罗羽来,都没能得到他的半点儿回应,甚至,连我们派去的人的面儿,都不肯见上一见,这……若是当真两国交恶了起来……”
    娘亲不肯回来,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我们,就再耐心等待一下罢。
    的确,如霜说的那样,自我回了罗羽,成了这里的暗王,就开始不停的往凌国派人去我娘亲那里,给他写信,捎话儿,总之是,所有能想出来的法子,我都用过了,可,却是直到了现在,也不见他给我回上半句话,若非有诺伯伯传话告诉我,他还好好儿的活着,我定然得以为,他是已经遭遇了不测去,“撇去跟司徒月扯上关系这事儿不谈,我娘亲做事,向来都是极有分寸的,他既是不肯回来,那,便该是有他的道理在的,我们,只是不知晓罢了。”
    是啊,你娘亲那样一个才学卓绝的人,的确,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法理解的。
    霜对我的话点头称是,他跟我说过,他们三人少年的时候,曾得过我娘亲的指点,若非有我娘亲的指点,他们是断不可能有今日这般的成就的,于他们的心中,我娘亲的地位,是与他们的老师齐平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娘亲找上他们三人,给西陵求情的时候,他们才会答应了,放他离开雪园,把他送去了别绪楼,“既然,他还决定留在凌国,那,我们便还是不要跟凌国起什么争执冲突为好,以防,他遭上什么麻烦。”
    西陵不是胡闹的人,你们能想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得明白的。
    旁人不了解西陵,我却是了解他的很,虽然,在遇上跟我有关的事儿的时候,他是经常会行为过激了些,可,在大事上,他却是不会糊涂的,“今晚,你就多费心些罢,霜,毕竟,长白还是学这些跟人争斗的事情少些,我怕他只凭着自己的情绪,把事情做的过火了。”
    有什么奖励么?
    霜笑着扬了扬眉,跟我讨好处,“无利不起早,恩,你知道的,我可是从来都不做赔本的生意。”
    好罢。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子,凑近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喏,这样,总行了罢?”
    这算是预收的利息,本钱,等你的手臂好了再付。
    霜勾唇一笑,很是满意我的表现,低头,三下五除二的吃了几口东西,就站起了身来,“收了好处,就得办事儿,恩,你乖乖的休息,早些睡觉,我会保护好翔儿,顺道儿,给你把事情都处理妥当的。”
    不知是因为手臂受了伤,我由着雪族的本能变得嗜睡,还是这一天折腾下来,我真的累了,用过了晚膳,由夜天音帮着我擦洗了身子,我便觉得浑身乏力的想睡了。
    困了就睡罢,我在这里陪着你,哪儿都不去的。
    夜天音把我抱到床榻上,给我垫了枕头,盖了被子,然后,侧身躺到了我的身边,把我圈进了怀里,“上回给你讲了一半儿的故事,还想听不?想听的话,我就接着给你讲……”
    恩,讲罢,我一直好奇,那之后发生的事儿呢……
    我打了个哈欠,窝进了夜天音的怀里,唔,说真的,我还真是对这些跟西陵有关的故事感兴趣的很,怎么听,都不会觉得厌呢……
    作者有话要说:
    ☆、醒来
    听着西陵昔日里的那些跟雪园的达官贵人们斗智的故事,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境里,似乎听到有人在扯着嗓子喊我的名字,又似乎,有人在警告什么人,不要放肆,还似乎,有什么人亮出了武器,跟另一个什么人打斗了起来……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总之就是乱七八糟的,让我睡得很不踏实……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是饿了好几回,然后,有人喂我吃东西,有人帮我洗澡,还有人帮我把手臂上缠着的布解开,换新的上去,直到睡的不想再睡了,我才打着哈欠睁开了眼,入眼,便是西陵的背影。
    西陵!
    入眼,是西陵的侧影,他正半躺在我的身边,看着一本不知是什么的书,唔,我至少已经睡了四五天了才是,之前时候,霜不是说么,西陵要四五天才能回来,看他这样子,怎得也不是刚刚回来的才是。
    恩,我在。
    听到我这边儿发出了动静,西陵微微侧头,见我醒了,便冲我浅浅一笑,“不睡了?”
    睡饱了。
    我本能的钻进西陵的怀里,猫儿般得拿脑袋往他的胸口上蹭了蹭,仰起头,跟他索吻,“我睡了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想你?”
    已经回来三天了……你这个小懒虫,一睡就是七八天,若不是寒风来给你看了,说你的身子无恙,一直不醒,只是因为单纯的雪族本能,没什么要紧,我们,怕是真就要急死了……
    西陵嘴上埋怨着,环抱着我的手臂,却是温柔的一如往昔,我感觉的到,他的紧张,生怕抱得用力了,弄坏了我一般,“以后,可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知道么?尤其是那个江若渺,你跟他,完全就是命里犯克!你仔细想想,你哪次跟他扯上了关系,有幸不倒霉了?受伤,被关,险些丧命,哪回,没他掺和!”
    恩,听你的。
    我点了点头,腻在西陵的怀里,享受这许久未曾享受过的惬意,不用上朝,不用批折子,睡到自然醒,然后,醒了,就有西陵在我身边,宠着我,惯着我,给我一切我想要,他能给的温柔和美好,这样的日子,若是一直都继续,该多好?
    你若早肯这么听话,何至于受那许多的苦。
    西陵轻轻的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来,把我圈进了怀里,“睡了这么久,有没有觉得后背不舒服?”
    有点儿。
    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儿肩膀,继续腻在西陵的怀里撒娇,“你这次去祁国,还顺利么?要办的事儿,都办好么?”
    一切顺利,翔儿是他这一辈里最大的一个,又是我们两人所生,被你封了太子,以后,要继承皇位的,对他,那些老家伙们都很是欣喜的。
    说起翔儿,西陵不禁一脸的喜色,恩,我们的孩子,虽然,更喜欢粘我一些,但,却半点儿都没让西陵因为这个,而疏远了他,“说真的,渊离,我还从没见过,宗族为了哪一个孩子而那般的仔细谨慎,我这次回去,除了入宗的仪式之外,连翔儿以后的保护力量都一并挑选好了,都是些五六岁大的孩子,天赋极好,身家干净,能成为为了帝王的护卫力量,也让他们很是兴奋,我离开祁国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在修习了。”
    翔儿的护卫力量?那是什么?我们的翔儿,以后,可是要接任皇位的,保护他的人,不该是夜宫么?恩,近侍亲侍什么的,我想,等他稍稍大一点儿了,至少,跟月儿和离殇那两个丫头那般的,能自己决定喜好了,再来挑选,也是不迟的……
    每个有身份的人,都会有一些只属于自己的死忠力量,就好像,雪园的暗卫,陵王府的鹰卫,只效忠于罗羽暗王一族的夜宫,恩,总之,就是那么一批自幼被训练,随时随地可以为自己的主子献身的死士,就是了,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西陵还要给翔儿准备这样一支力量出来,他不是要接任我的皇位的么?既然,要接任我的皇位,那就该,连夜宫一并接去了手里才是,怎还又另外弄一支新的力量出来?做这种麻烦,又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是为那般?
    你啊,还是想的太浅,你得明白,翔儿,是咱们两个人的孩子,他的背后,总要有两边儿的力量都支持,这皇位,才能坐的稳当。
    西陵倒是半点儿都不嫌弃我笨,只把我揽在了怀里,细细的给我讲这其中的道理,“以后,你还会跟其他人有孩子,比如,霜,长白,天音他们,霜撇去不谈,长白和天音,可都是出身罗羽世家大族的,你想,就算罗羽的规矩里面有写,只有正室所生的嫡子,可以继承皇位,就算,长白和天音他们自己,没有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帝王的念头,他们的家族呢?也能么?”
    如果,他们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事情,比如,若没有嫡子,则由顺位的皇子继承之类……如果翔儿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保护力量,难保以后,会不会因着一些人的贪心,而害得他身处危险之中……
    说到这里,西陵稍稍沉默了一下,虽是不愿,也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况且,我从祁国那边的各大世家里面,挑了他们家中的子弟出来,让他们做翔儿的护卫,也等于是把这些大世家跟翔儿绑在了一起,让他们不支持翔儿都不行,恩,这样一来,等翔儿长大了,能接替你的皇位了,就可以有属于他自己的护卫力量和财力支持了,我们,也可以省心一些,只管过我们的自在日子去……”
    你曾跟我说过,要带着我乘了马车,四处去游玩,这话,还算数么?
    不得不承认,在考虑事情方面,西陵比我要周全的多,之前,我把罗修天指给翔儿做妃子,也是处于这方面的思量,我自小就没有在罗羽长大,跟各大世家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翔儿是我和西陵的孩子……好歹,我还有我娘亲在罗羽的上千年积威压着,而他,却是只有我这么个没用的娘亲,跟西陵这么个和亲来的爹爹……要得到各大世家的认可,自然,要比我更难!
    等你的身子好些了,我就带你去,反正,皇宫这边,也有修天在。
    西陵并不意外我会突然转换话题,恩,想必,他也是习惯了,我从小儿,就是这样的,不定时就会说着说着话,突然想起别的事情来,“现在,天已经有些冷了,外边的景致,也没什么可看了,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又刚刚生了翔儿,就不要出去乱走动了,不若,就等到明年春天,化了雪,我再带你出去游玩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思被发现
    那就等明年春天的时候。
    我往西陵的怀里钻了钻,悄悄地在他的身上摸了摸,恩,的确是没有什么损伤的,看样子,真是我多想了,“江若渺要来抢走翔儿的那天,我不知怎得,就睡死了过去,后来,怎么样了,你知道么?翔儿有没有被吓到?那个疯子,没能得逞,想必,不会就轻易善罢甘休的罢?”
    听长卿说着,是有些尴尬来着,不过,有霜给解决了。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帮我抚摸后背,帮我舒缓因为睡得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身子,“那天晚上,江若渺果然如长洛说的那般来了,只不过,他没曾想到,身为太子的翔儿,会没有自己的寝殿,然后,直在皇宫里找寻了一个多时辰,才费劲儿的从霜故意放出去的‘传话’的侍卫嘴里得知,翔儿是跟罗修天一起住的。”
    然后呢?
    我舒服的哼哼了两声,换了个姿势,半趴在了西陵的怀里,让他继续给我揉捏后背。
    然后?然后就遇上长白早就布置在那里的夜卫,听了长洛早就准备好的那番话……受了些打击,要杀了长洛泄愤,被霜拦了下来,恩,听霜说,他因为生气江若渺弄伤了你,下手有些太狠了,稍稍弄伤了江若渺一点儿来着。
    西陵勾唇一笑,似是早就想到了,我会跟他问这件事,说得口气也是轻松,唔,不知怎得,我就是觉得,霜把江若渺打伤了的这件事儿,让他的心情很是愉快来着,“你放一百个心罢,霜跟江若渺的武技差不多少,就是把江若渺弄伤了,也不会太严重的,至多,也就是回去养一养罢了!”
    哦,这样,那,霜呢?有没有受伤?
    我抬起头来,看向了西陵,不敢再跟他细问江若渺的事情,怕他生气,唔,我也真是个没出息的,不说远的,就最近,之前几天,他才弄伤了我,害的我得养上三个月,还许多东西不能吃,我不但记恨不起他来,还担心他的安危……莫说是西陵了,便是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生我自己的气了……
    稍受了的点儿轻伤,已经没事儿了。
    对我不再提江若渺的这态度,西陵很是满意,伸手,揉了揉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你没醒的时候,他还在这里来着,这才刚刚去处理一下易乐庄的事务,你就醒了,易乐庄那边儿,应该只是需要他看一眼送上来的账务,他去取一下,就该回来了。”
    恩。
    我揉了揉眼角,活动了一下肩膀,黏着西陵抱我起来,“好像好久没怎么动过了,身子要长了锈了似的,外边冷么?不冷的话,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罢?”
    今天还算好,不怎么冷,我让人把梳洗的东西送来,我给你洗好了脸,穿好衣裳,然后,带你去御花园走走。
    西陵点了点头,抱着我起了身来,冲着门外吩咐了一声,不多时候,就有两个内侍捧了洗漱的物品和给我更换了衣裳来,见我醒了,皆是满脸喜色的给我行礼问安,只让我觉得,唔,好像,有些什么奇怪,可,到底是哪里奇怪,又想不明白。
    最近,我睡着的这段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待那两个内侍出去了,我才扭头跟西陵问询,这两个内侍一直都是在我宫里伺候的,对我的态度,也一向恭谨,可,这般高兴的神色,却是从未有过,这,不正常。
    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雪蚕的养殖法子普及下去了,许多丝农都养活了雪蚕,算着收成,即便是用现在这般让百姓休养生息的税率不便,明年,罗羽税收上来的钱,也会翻上一倍,恩,还有,你曾偶然说起过的,盖一些房子,把粮食和蔬菜种进去,说不准,冬天也会长的那事儿,霜也让人去实验了,昨儿有人送来消息说,那些种下去的各类作物,已经有二十几种发芽出来了,再观察一些时日,若能长成,那,明年,就可以推广去百姓里面去种。
    说起作物发芽的这事儿,西陵显得很是兴奋,就好像,那长大了的,不是作物,而是翔儿一般,“霜那日还曾说,等你醒了,想跟你提议,由易乐庄出钱,来给农户搭建这些给作物住的房子和种子,房子里面添置上取暖的火炉,然后,待作物丰收了,他跟所有接受了房子和种子的农户收一成的收成。”
    也没什么不行的,百姓们的手里,想必是没那许多的闲钱给作物盖房子的,如果,能由霜来出这份儿钱,给他们提供房子和种子,这种植的法子,也能更容易推广开去才是。
    起先,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想在冬天里吃上新鲜的蔬菜,不想,这随口说的,给作物盖上房子的预想,还真是有希望能成,“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跟霜商议一下,让他把每年给农户维修这些房子的事儿也给易乐庄承担下来,然后,每年,都提供种子给这些农户,每年,都从这些农户的手里收一成的收成……这样一来,既能减轻了百姓们的负担,又能让易乐庄多得些好处……”
    霜待我好,愿意把我的罗羽当成是自己的来经营,我也不能小气,让他蒙受太多的损失。
    我稍稍想了想,决定把这好处长远的留给霜和我跟霜所生的孩子,以后,翔儿会继承罗羽的暗王位置,成为君临天下的帝王,我跟霜生的孩子,只能是罗羽的偏王,享受供奉,或辅助翔儿,霜不是出身罗羽,选择了留在有我的罗羽之后,在凌国那边,也没了半点儿能落脚的地方了,我跟他所生的孩子,处境,应是比翔儿还要尴尬的,唯有……我提前给我们的孩子建立下了威望,让罗羽的百姓们都仰仗他,依赖他,才能让他在罗羽,站得住脚,过的快活,“反正,那些屋舍本就是需要年年修缮的,交给什么人去做,也都是一样。”
    何时醒的?怎也不使人去告诉我一声?
    正说着话的档儿,霜便从外边走了进来,见西陵已经帮我穿戴好衣裳,梳洗好了,不禁微微一愣,“这是要去哪儿?”
    渊离想出去走走,我看着今天的天气也是不错,便琢磨着,要带他去御花园逛逛。
    西陵俯身帮我整理好了衣角,才站起了身来,扭头看向了霜,“你要是不忙,就跟我们一起去罢。”
    这大冬天的,什么花树都落了叶了,有什么好看?
    霜缓步走来了我的身边,伸手出来,轻轻的抱了抱我,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啄了一下,半是炫耀的跟我说道,“不若,我们带他去看一看那些在房子里长起来的作物罢,刚刚,易乐庄的管事遣人来给我报信儿,说是,那些作物都长得极快,今晨的时候看,都窜了一指高了,若是好好养着,调节好了屋子里的温度,那些生长期短的作物,再有两个月,就能收获了,这可比种在普通的天地里,要快的多了!”
    哎?比在田地里长得还快?!那不就是说,每年,能收四次?!
    霜的话,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扳着手指就算了起来,要知道,寻常长在田地里的作物,一年里,至多能有两收,而且,还得是一半儿的粮食,一半儿的蔬菜,粮食收了,往地方的税务司交粮食,蔬菜收了,往地方的税务司交银钱,然后,再由各地的税务司把收到了粮食和银钱分七成出来,运送来帝都的粮库储存,剩下的三成,作为地方的用度,如果,霜计算的是正确的,那便意味着,罗羽在税率不变的情况,收上来的税,会跟之前,我为减税的时候齐平,甚至,更多!
    最最重要的是,百姓的手里,也会有更多的余粮和银钱,他们的生活,也能过得比现在更好!
    到时候,所有人都有吃,有喝,有好日子过,罗羽,如何能不繁荣!
    若是顺利,有一些作物,收五次,也不是不可能。
    霜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也一并给我解释了,那两个内侍见了我时,兴奋开心的因由,“渊儿,在让百姓富足,让罗羽昌盛方面,你可是比你娘亲更有天赋的,你娘亲……擅长兵法和谋略不假,却并不怎么懂得治国,这几日,我出门去易乐庄,满耳朵里听到的,都是百姓们对你夸赞和敬仰,撇去在贵族们中的地位不谈,现在,罗羽,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属于你的了……你让百姓们有好日子过,他们,也喜欢你……说句不吉祥的话,如果,现在有人想在罗羽起事造反,不用你派兵去出征,单是百姓们的唾沫,也足够淹死了他们去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
    造反,这个词,在任何一个帝王的耳中听来,都是会极不喜欢的,当然,除了我这个怪物之外,我总是觉得,成了帝王,就多了许多的义务,我过的,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米虫日子,只不过,是还要倒霉的浪费时间来动脑子批奏折了,这很麻烦,我半点儿都不喜欢,只盼着翔儿赶紧长大了,好把这些麻烦事儿统统的推出去给他才好,“打仗,本就是件劳民伤财的事儿,像现在这般的,没有半点儿战事,多好。”
    唔,当然,我没好意思跟霜说,我其实是怕麻烦,才不希望打仗的,打仗嘛,什么遣兵,调粮,想谋略,搞不好,还得我“御驾亲征”,像我这么懒,这么财迷,这么怕死的人,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这种事儿,说什么,我都不答应,绝不!
    作者有话要说:
    ☆、出行
    是很好啊,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去看一看那些已经发出了芽来的作物。
    我的话惹得霜莞尔一笑,伸手把我从地上横抱了起来,“就在郊外的农庄,不是很远,庄子上有我使人从北地里调过来的厨子,你喜欢吃的栗子糕,也是有的。”
    恩,不是很远的话,就去罢。
    好罢,我承认,最吸引我的,不是霜说的前面的那些作物发芽了什么的,而是最后一句,那里,有栗子糕吃。
    上回,我说想吃栗子糕,西陵他们使了人去凌国找那家店铺的老板,要买下了他的铺子,让他到祁国来开一家分号,不想,那铺子,竟是巧合的在雪园的名下,掌柜,亦是雪园里派出去的管事之一,于是,为了避免麻烦,这事儿,就作罢了,虽然,之后,西陵和霜也想了不少法子,给我弄来了许多别的口味的点心,却是都不及那家的栗子糕,得我喜欢。
    我虽是嘴馋,却是更怕麻烦,为了不让江若渺发现我还活着,也就没再惦记那家的栗子糕了,不想,这突然的,霜又跟我说,有栗子糕吃了,这……可真真是意外之喜!
    你不是说,那家店铺的背后,是雪园的么?
    我往霜的怀里蹭了蹭,跟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雪园的店铺,不可能会转手出来,盘给旁人的罢?你如何弄来的栗子糕呢?莫不成,是使了人,去凌国买回来的?”
    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这个道理反过来用,也是一样的。
    霜笑着凑近了我的脸,偷腥的猫儿般得,极快的亲了一下儿我的唇瓣,“我使人混进了那家店铺里,偷学了那家厨子的技艺,现在,那学好了技艺的厨子,就在城外的庄子上,你若是懒得出门儿去,我遣了人去庄子上,让他做好了带回来,也是一样。”
    不要!栗子糕,还是要刚出炉的时候最好吃!这么冷的天,你让人从城外带回来,不凉了才怪!我要去庄子上,等在炉子的旁边儿,吃那人刚刚做出来的!
    索性也不用我自己用腿走那般远的路,乘车什么的,怎得也不至于太累,等到了庄子上,我象征性的看几眼那刚长出来作物,便可以窝到屋子里面,等着厨子做栗子糕给我吃了。
    唔,以前时候,那家的栗子糕总要排队的,排在前面的人,每个栗子糕,要比排在后面买的人多给三文钱,我不舍得,便只拖着西陵慢慢的走,等到了那铺子,旁人都买完了,只剩下些卖不完的底子货,我只消一共花上五文钱,就能买上一大包回去,足够我吃上三天。
    时间久了,那铺子的老板也认识我了,每次看到我和西陵出现,便笑着跟我打招呼,半卖半送的把所有剩下的栗子糕都给我装起来带走,然后,关门打烊。
    当然了,西陵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这个小心思,他总以为,我就是喜欢磨蹭,出门儿买个点心,也要在床上滚上半天才肯起来穿衣裳,然后,走上两步,就嫌累,得让人背着,让人背着,还尽是毛病,背着我的人不能走得太快,走得快了,我就喊头晕,要下来,下来之后,走不几步,就又要人背。
    你也知道栗子糕是刚出炉的时候好吃?以前时候,怎不见你早早儿的起身出门儿去铺子门口等着?
    西陵果然笑着调侃了我一句,待话说出了口来,才是微微一愣,“渊离,你以前时候,都是故意要磨蹭的?你……你是为了去的晚,然后,就能让掌柜给你便宜了,是不是!”
    没有半点儿疑问的口气,西陵说出这话来的时候,我便知道,我隐藏了许久的小心思,被他给发现了,不过,我倒是半点儿都不害怕西陵会发火,恩,对我,西陵从来都是纸老虎,便是跟我生气,也只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咳,好罢,一般来说,都是旱雷,半点儿雨水都没有的那种。
    我就是抠门儿!你能把我怎么样罢!有本事,你咬我啊!
    我半点儿都不显心虚的一挺胸,打死不承认自己那般做有什么不对,“那掌柜就是个奸商!都是一样的点心,凭什么就要有的贵,有的便宜!我就不买那些贵,就不让他沾了便宜去,怎么的!”
    你半点儿都不会说谎,渊离。
    我的假装并没有骗过西陵,呵,好罢,我承认,我跟西陵说的谎话,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这一次,也未例外,“那些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只管告诉我,我定给你买最好的回来,再不让你受半点儿的委屈……”
    渊儿最爱的人,终究还是你啊,西陵。
    我的反应,让霜微叹了口气,浅浅一笑,“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渊离如此心甘情愿的委屈了自己,便是你一直嫉妒着的那人,也是不能……他从来都不是个肯吃亏的人,更别提,这般吃了亏,还小心翼翼的瞒着了……你,何其有幸……”
    是啊,我何其有幸。
    西陵附和了霜一句,便不再说话,只深吸了口气,拧身走去床榻边儿上,拿起了我斗篷来,回返来,给我裹在了身上,“走罢,出去走走,这一路往城外走,也是不近呢,再磨蹭下去,今儿晚上,就该回不来了。”
    回不来,就不回来,偶尔住住农庄什么的,也不错的,反正,这些时日,也不用他上朝。
    霜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掩了掩身上的斗篷,让我便是这般的被他抱着,也能被斗篷整个儿的包裹起来,“难得这小懒虫肯舍得出门儿,不若,就让他一下子玩儿个痛快,说不好,他这回玩高兴了,以后,就不这么懒了呢?”
    你就放一万个心罢,他玩儿的再高兴,该怎么懒,还是一样怎么懒,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玩儿疯了累了回来之后,有几天时候,比以前的时候更懒。
    西陵向来知道我的习惯,这会儿,更是半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的跟霜揭发了出来,“你若不想连续一个月的工夫,都只看着一个赖在床上不下来,出恭都要人把夜壶拿来的小混蛋,就别让他玩儿的太疯了为好。”
    西陵!你,你又揭我的短!我不过是,不过是就只有那么一回而已嘛!再说了,那时,我真的是浑身酸疼的起不来嘛,你,你……
    我的脸顿时便被西陵揭发的话羞红了起来,好罢,我承认,西陵没有说谎,那回,我玩儿疯了,的确是累的一个月都赖在床上,吃喝拉撒全由他来伺候的来着,可是,恩,那都是多久的事儿了,他,他怎么还记得呢!记得,记得也就记得了罢,他怎么好,还说给旁人听呢,这,这可让我以后哪里有面子来得嘛!
    恩,那,是不是我们跟他做那事儿,他也懒得求饶?
    霜坏笑着挑了挑眉,极好的缓解了西陵揭发我懒,所造成的尴尬,“如果,他求饶都懒得求的话,那,我倒是半点儿都介意的。”
    你若是觉得有试的必要,就试试罢,我只盼着,他别是懒得一个月都不想跟任何人做那事儿就好了。
    西陵抿了抿唇角,满脸的等着看霜的热闹的邪恶表情,“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十几年,我都忍得过来,只个把月而已,想必,也没什么要紧。”
    呃……这个……恩,活动什么的,还是得适量才好……不然,怕是要对身子不好的……
    西陵的话,顺利的让霜的脸色一黑,抱紧着我的手臂,也随之稍稍紧了紧,哎,果然,还是我的西陵比较狡猾,只用几句话,就能让人想不妥协都不成,而那妥协的人,偏偏还是霜这样的,学识极好,极难低头的家伙,“来人,备车!”
    不知是什么人通风报了信儿,原本只打算三人成行的马车上,硬是又多冒出来了三个人,夜天音,长白和长卿,一个个“我早就知道”“我肯定要跟着”“不带我,我就死给你看”表情的坐在马车里面,惹得我顿时便尴尬了起来。
    咳,那个,恩,你们来啦,我就说,怎遣了人去寻你们,都不在自己屋子里待着呢。
    我轻咳了一声,编瞎话来圆场,唔,好在,他们都心知肚明的很,也没把这事儿给说破,不致让我难堪,“咱们这次去,许是要在那里住几天的,如果,手头里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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