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要处置的话,不妨跟手下的人说说,让他们直接去那边儿听吩咐,恩,衣裳什么的,就不用带了,到了那边儿,临时让人准备,也是来得及的……”
    我已经把需要处置的事情,都带着了。
    夜天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他自己手臂底下的,一尺高的书文,“为了不耽误事儿,我特意带了一小队夜宫细作营的暗卫跟着咱们同行,处理完的,他们会快马加鞭的送回来,需要处理的,也会有人给送过去。”
    长白已经把事情都转交给静月帮忙处理了,这几天,都可以一直陪着主子,没有杂事打搅。
    长白浅浅的笑着,没有半点儿不高兴的模样,却是让我有种不带他去,自己就是个混蛋的感觉,“食材也让人备好了,稍后,就有人用马车送去,若是主子吃不惯那里的厨子做的吃食,就由长白来给主子准备。”
    长卿已经帮主子把换洗的衣裳和更换的被褥都让人准备好了,庄子上的用度,终究不比宫里讲究,长卿想着,还是带着些,能干净点儿。
    长卿安静的坐着,一如寻常般得带着点儿小小的傲娇模样,却是让我怎么看,都感觉不出半点儿的不喜来,唔,好罢,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全带上,怕是也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这样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亲,你不会要告诉我,接吻也算h罢==!
    恩,很好,既然你们把什么事儿都安排好了,那,咱们就出发罢。
    我钻进车厢,寻了一处空地儿坐了下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身边儿,示意西陵和霜来坐,“西陵,霜,来,快来,这边儿,坐好了,就让车夫出发,咱们早早儿的赶到城外的庄子,还来得及在那里用午膳。”
    好罢,这时的我当然想不到,这群看似无害的,很是大方的不跟我计较的家伙们,早就打算好了,要在路上算计我!
    马车一路出了宫门,穿过街道,后面跟着两队护卫和三辆装载的满满的马车,一看,便能让人看出来,是皇家的车队,只不过,这般小的仪仗,任凭什么人想,也不可能猜得到,里面,坐的是我这个罗羽的暗王和我的后宫们罢了。
    一路上,我被这些坏人们各种占便宜,待到了城外的庄子,已经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不过,唔,对我走不了路的这事儿,这些坏人们都不甚介意,一个个慢条斯理的穿戴好了自己的衣裳,把我用马车里的毯子一卷,由西陵把我给抱了下去,径直进了庄子里面早已经收拾出来的屋子。
    你们这些坏人!是想玩儿死我么!
    我腰身酸疼的要命,刚刚被西陵放到了床榻上,就开始抗议的满床打滚,“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我不干,我抗议,我不跟你们玩儿了!”
    不跟我们玩儿了?那,你是想跟谁玩儿?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挑了挑眉,蹭来了床榻上面,把我捉回了怀里,“你说,是谁想玩儿死你了?刚刚,是什么人一直在叫,再用力一点,再快一点,再深一点,还要更多的?莫不成,是我记错了?”
    你,你记错了!
    西陵的话顿时便让我连耳根都红了,刚刚,我的确是快活的有些失神儿了来着,可,说过什么话,我却是没能都忘了的,西陵现在说的这些话,我……的确是都有说过的,而且,还都说了不止一遍,可,可是,那不是我正动情,不能自已的时候嘛,如今清醒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承认,这么丢脸的事情!
    哦,我记错了,那,他们,也都记错了么?
    西陵勾唇一笑,满脸的不怀好意,手臂上用着巧劲儿,让我没法儿挣扎,却是不会感到不舒服,“要不,我再帮你回想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记错了?”
    我,我,是我说过的!
    刚刚才倾泻了那好多次,里面,都还有他们的汁液没清理出来呢,我那里还能受得了他们继续折腾?于是,西陵的这不能算是威胁的威胁,在他一说出来之后,就发挥了作用,我……没骨气的妥协了……面子什么的,又不能吃,不要,就不要罢……
    说实话,才是好孩子。
    西陵似是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反应,满意的揉了揉我的脑袋,不再闹我,扭头,看了一眼被我的“反复无常”震得僵在原地的众人,笑着吩咐了一句,“长卿,去让庄子的管事准备些温热的水来,这里比城里冷,又没有可以沐浴的温泉池子,为免得让渊离染上风寒,就只能委屈他一下,让他在木桶里沐浴了,现今不是天阳节,他的身子吸收不了那些咱们刚刚弄进他身子里面去的那些汁液的,若是不尽快的帮他清理出来,他怕是又要肚子疼了。”
    长卿这就去,主子再稍稍忍耐一下。
    被西陵的这一声吩咐唤得回过了神儿来,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便拧身往门口去,临出门儿,还好好儿的把门给关好了,我听到他吩咐门外守着的夜卫,不得里面的答应,任何人,都不准入内,唔,长卿,果然是个细心的,什么事儿,交给他去做,定然,不会有问题的。
    在这城郊的庄子里,我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念想了好久的栗子糕,那味道,完全跟我在凌国时,霜带回雪园来的一样,恩,确切的说,是比那还要好吃一些,毕竟,在这里吃的,都是厨子就在旁边儿做的,一从炉子里取出来,就到了我的手里,热热的,香香的,只捧在手里,就让人忍不住落口水。
    比起住在皇宫里,我倒是更喜欢这城郊的庄子,每天睡到自然醒,各种皇宫里没有的,凌国特有的小零嘴儿随便吃,不用上朝,不用批奏折,恩,除了没有我喜欢的温泉,洗澡都只能用浴桶之外,其他的,都是很随意,很得我喜欢的。
    哎,要是一直都只住在这里,不用再回去皇宫,该有多好。
    我叹了口气,把这一天里的,第十八次点心的第一块儿送进了嘴里,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属于我的美人们,唔,要是再有个温泉就好了,现在这样,我一个人洗澡,他们一群人围观,七手八脚的沾我便宜……而且,还沾着沾着就沾到了床榻上去的情势,早晚儿,得把我给榨干了……
    想什么呢?一脸的若有所思?
    夜天音在最后一本书文上写下了批复之后,抬起头来看向了我,却是刚刚好遇上了我发呆的目光,不禁一愣,随口问了出来。
    没事儿,只是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都这样过悠闲的日子,该有多好。
    我回过了神儿,冲着夜天音笑了笑,低下了头,继续跟我面前的点心斗争了起来,愿望很美好,实现不可能,有些事儿,哪里是我随便想想,就能成了的,“恩,我就是随便想想,你放心,我不会逃走或者罢工的……这世界虽大,可,除了罗羽之外,已经无处能让我安身了……”
    ☆、被掳
    休要胡说!什么叫没你的容身之处!
    听我这么说,原本在一旁看书的西陵微微抬起头来,把手里的书随意的往旁边儿一放,伸手,把我圈进了怀里,“你若是觉得在罗羽过的不快活了,我便带了你回祁国去,着实不行,咱们就什么都不要了,我带了你去到处游历去,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你玩儿够了,咱们就找一处地方住下,你再想出去玩儿了,咱们就再启程……渊离,我希望你能明白,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你能天天开心快活,什么权力地位,什么富贵荣华,跟你相比,都是微不足道。”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月儿,离殇和翔儿,他们都还小,凌国那边,司徒月对罗羽虎视眈眈,江若渺也不是善类……之前时候,他还把翔儿当成了是我,虽然,这一次,他铩羽而归了,可我总觉得,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就这般罢休的……
    我把拿在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半点儿也不讲究的把手上沾着的点心油渍往他的身上抹了抹,唔,我从来都是习惯这样拿着西陵的衣裳擦手的,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哪件儿衣裳,也都不曾摆脱过我的“魔爪”的,“我是想着,多想些法子,让罗羽更强盛一些,这样一来,翔儿从我的手里接皇位过去的时候,也就能更省心一些了……”
    不用这样勉强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你把整个天下的财富都给他,他没有出息,也一样都给你败光。
    西陵浅笑着抚摸我的后背,温暖柔软的手,没有半点儿修武之人的硬茧,让我很是舒服,本能的,就觉得安心,“至于江若渺,你也不需想的太多,翔儿长得像你,却终究不是你,他不死心,折腾上几回,也就死了心了,再说,翔儿也已经有修天做他的妃子了,该如何保护他,是修天该想的事,你这当娘亲的,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人家小两口的家事为好。”
    这么说,保护我,也该是你们的事儿,我不该仰仗我娘亲给我留下的力量了?
    我拿爪子挠了挠西陵的胸口,挤着眼睛跟他撒娇,“不如,以后,我就撤了夜卫,让你的鹰卫来保护我,怎么样?”
    乐意至极。
    西陵半点儿都不意外,我会紧跟着说这么一句话来,反倒是把我往怀里一紧,半是玩笑似的看向其他人,“只要,他们都没有意见,就行。”
    你休想!
    不行!
    不可能!
    主子是想把所有宠爱,都给西陵公子一人么?
    不及我做出回答,就听到了死忠风格不同的回答,最不客气的,自然是夜天音,最淡定的,依然是霜,严词拒绝的,毫无疑问的是长白,装可怜的……必然是长卿……
    你瞧,他们都不肯答应,怕我换了鹰卫给你守门,以后,他们都不得进门了。
    西陵抿嘴一笑,好看的勾魂夺魄,我看着他,竟没出息的看出了神儿,半张着的嘴里,流出了口水来,唔,以前时候,我怎就不知道,西陵也这般的好看呢?恩,我总觉得,西陵就是西陵,跟样貌无关来着,这时仔细看来,可是要比江若渺都让人惊艳的多了!
    你口水流出来了。
    夜天音挑了挑眉,侧身坐来了我的身边儿,伸了一根手指出来,沾了我唇角流出来的口水,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品尝美酒般得,砸了砸嘴,“美味是美味,只是欠了点儿什么似的……啊,对了,若是再给你喂上一点儿上好的梅子酒,就该更好吃了……霜,你这庄子上,有没有存三年前酿得梅子酒,在地下埋了藏的那种?”
    你,你这色胚!
    我被夜天音的话羞得满脸通红,想伸手去挠他一把,才记起,我的手臂还不曾好,还被他里三层外三成的包裹着,像个粽子,“你,你……哼!”
    你尽爱逗他。
    西陵笑着摇了摇头,把我往他的怀里又紧了紧,从衣袖里拿出了帕子来,给我擦起了口水,“我有那么好看么?都看得流口水了?”
    秀色可餐。
    我轻轻的咽了口口水,从我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成语里挑了一个出来,夸奖西陵,“哎,你们这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我的西陵,岂是你们想的那么小气!怎么可能会让鹰卫阻着你们,不让你们进我的门?对罢,西陵?”
    会。
    这一回,西陵倒是半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的点头肯定他之前说的话,“若是有可能,我恨不能把你只圈在我一个人的身边儿才好,半根手指,都不让其他人碰……如果,当真把给你守门的夜卫换成了我的鹰卫,我敢保证,他们从此,都别想再进你的寝殿大门了……渊离,我不是神,我也是会自私和贪心的……跟他们,都是一样……”
    西陵的话,让我禁不住愣在了他的怀里,本能的,便想起了那次,他醉酒后的狂怒,我可真是个笨蛋,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给他们找不痛快么!
    我承认,是我自私,对他们一个都不舍得放手,才有了几天这般的情景,可是,莫说是一国的帝王,便是寻常的大户人家,比较富足的,也是会有三妻四妾的,不是么?康王爷那般的喜欢长白他娘亲,不也是不能只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么?人的感情,哪里是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呢!
    你明明知道,在他的心里,你是最重要,还让他这般的为难,西陵,你是当真要赶我们所有人离开么?
    原本还跟我开着玩笑的夜天音,手僵在了半空里面,看向西陵的目光,也有了许多我看不懂的复杂,“爱他的人,不只是你一个,你只是比较好运,比我们早的遇上了他,然后,跟他共患难了而已!而现在,你也已经得到了共患难之后的好处,我本是以为……你是个大方的人,不会让他为难,让我们难堪,不想你……你这般的做,就不怕,有朝一日,让他厌烦了你么?”
    你敢说,你就没有私心?若是给你机会,让你的暗卫来给渊离守门,你不会想,跟我一样的事情?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就这般的做,不是么?若我当真想这般做的话,又何须说出来让你们知道?只消好好儿的答应了,让渊离同意,然后,再把你们拒之门外,不是更好?
    原本好好儿的气氛,就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而变成了几人的僵持,连西陵这从来都不会与人置气的,都忍不住跟夜天音争吵了起来,我只觉得,他们争执吵闹的声音,就像是一群夏天里吵人午睡的苍蝇,吵得我心烦!
    都闭嘴!都给我出去!
    我被吵得头疼了起来,终于忍无可忍的冲着他们大吼了一声,然后,从西陵的怀里出来,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墙角,躺了下来,拿了一旁的毯子,蒙住了脑袋。
    渊离……
    渊儿……
    离……
    主子……
    主子……
    争吵的几人这才是发现了我已经暴走了,忙止了争吵,就要过来哄我,可我真烦得要命,一个人都不想看,谁的话都不想听,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上一会儿。
    都出去!去外边吵!
    我已经被烦得头昏脑胀,谁得话都听不进,为免得我一会儿过于生气,说出什么让他们都接受不了的话来,我只能选择,在自己平静下来之前,谁都不见,跟谁都不说话,“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
    许久的沉默,之后,我听到oo的穿靴子,离开床榻的声音,没有了半句的争执吵闹,放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不,不是安静,是死寂。
    最后听到一声门响,屋子里只剩了我一个人,我才把蒙在脑袋上的毯子扒拉了下来,仰面躺在了床榻上,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原本,我以为他们是能和平相处的,可现在看来,所有的,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断……
    我该怎么办?
    能不能有一个地方,能让我躲起来,不面对这样让我不喜欢的情况?
    能不能……
    这是,什么香味儿?
    怎让我觉得这么熟悉?
    是谁……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全身都失了力,连张嘴喊出声来,都做不到,一种恐惧,蓦地染上了我的全身,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不要,西陵,霜,天音,长白,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原来,你竟是在这儿!枉我找了你这许多年!我就知道,那个人的孩子,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死了的!果然,果然!
    那人碰触我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只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么一个人,听这人说话,应该是因为我娘亲的关系,才来找寻我的,唔,不知道,是寻仇,还是……总不会,是因为爱慕我娘亲不得,而反生怨恨了罢?!
    再然后,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睡梦里迷迷糊糊的,像是被人抱了起来,离开了庄子,好像,还有什么人的打斗,战况颇有些激烈,唔,我可真是个笨蛋,干嘛要跟西陵他们置气啊,如果,我不跟他们置气的话,又怎么会,被人给捉了?这般不知要去哪里,不知得失祸福的……我,我可该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
    你醒了。
    许是迷药的效用散去,我缓缓的醒了过来,入眼,便是一张美极了的脸,唔,这人,怎长得这么眼熟?可……我分明就,就不认识他的啊!是在哪里见过么?
    我搜肠刮肚的一通想,连我小时候跟西陵去买过点心的铺子,衣裳作坊的掌柜小厮都转了一遍,都未想出来,这人到底是谁,“你……是谁?我认识你么?你捉我来做甚么?唔,你若是求财的话,我倒是可以依着你的意思写封信给家里,让他们给你送银子来……”
    呵,你可真不愧是雪鸢的孩子,连说出来的这话,都是跟他一模一样。
    那长相极美的人被我的话给逗乐了,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我的额头,像是……唔,在宠溺自己的孩子,“我是你娘亲的兄长,你该称呼我舅舅,我把你捉出来,不是想伤害你,而是,要履行许多年前,答应了你娘亲的事,让你成为真正的雪族。”
    啊?真正的雪族?!什么意思?
    我懵懂的眨了眨眼,的确,从这个人的身上,我感觉不到半点儿的恶意,他不说,我还不觉得,他这般一说,我还真就从他的身上,看出了我娘亲的影子来了,哦,原来,是我娘亲的哥哥,我的舅舅,那,自然是不可能会伤害我了,可是,恩,他说的,要让我成为真正的雪族,是什么意思?我的雪族之血,不是已经觉醒了么?还要怎么变?
    现在的你,比寻常的雪族人要笨得多了。
    美人舅舅笑着在我的身边儿坐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瓶来,拔了塞子,从里面倒了一粒药丸在我的手心里,“把它吃了,然后,好好儿睡上一觉,雪族血脉的彻底觉醒,需要十天左右,这期间,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搅,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我……吃了这个药丸之后,就能变聪明么,舅舅?
    我不喜欢吃药,虽然,这药丸闻起来有些甜甜的味道,不像是很难吃,“会不会有什么对身子不好的?”
    你的雪族血脉彻底觉醒之后,再生孩子,就不会跟生翔儿那般的疼了。
    美人舅舅浅浅一笑,跟我娘亲般得好看,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我爱听的不行,吃了这药丸,以后生孩子就不会疼了,那,我还等什么!
    我想也不想的把药丸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使劲儿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唔,味道还不错,就像是……芙蓉糕的味道,只是……我的头,好晕……恩,好……晕……
    我一口气睡了十天,没做半个梦,待醒来,屋子里,已经只剩了我一个人,我的手边,有一张字条,写在上好的印花绢布上,清秀的字迹,让人一看,就本能的觉得,写这字条的,是个美人。
    字条上写着:我走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的,离儿。
    好罢,看样子,舅舅是有急事要去办,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我自言自语的一句,从床榻上爬起来,穿好了靴子,下了地,会有人来接我,是谁呢?是诺伯伯,还是寒……寒什么来着,唔,忘了,无所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忘了就忘了罢……
    渊离――
    渊儿――
    离――
    主子――
    不及我继续想,外边,就传来了西陵,霜,夜天音和长白的唤声,我颇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移步往屋门口走去。
    伸手开门,我探头往外边看去,便见了西陵,霜,夜天音和长白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面,他们一身脏污,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满脸焦急……见了我,先是一愣,继而,便扑了上来,紧紧的把我抱在了怀里,呃……这是怎么个情况?他们,怎会这般的狼狈?难道,舅舅说的,会有人接我,说的,是他们?
    你可吓死我了,渊离!
    我感觉的到,西陵的眼泪珠子落到了我的颈子上,带着极淡的血腥味道,我知道,他是受伤了,唔……不是说,他的武技是极好的么?为什么,还会有人伤了他?是什么人伤了他的?那得是,多么告绝的武技?
    疼得厉害么,西陵?
    我轻轻的抚了抚西陵的后背,安慰他不要哭,“来,不哭了,我给你看看受伤的地方,处理下伤口,很快,就会没事了的。”
    我还以为,要永远失去你了,渊离,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使性子了,再也不让你为难了,你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儿了,好不好?
    西陵稍稍直了直身子,看向了我的眼睛,认真的跟我说道,“以后,你想要再纳几个妃子,我都依你,我再也不跟你置气,再也不惹你不高兴了,只要你答应我,答应我,不离开我就行,好不好?”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何时说过,要离开你了!
    我拧了拧眉,被西陵的这突如其来的胡言乱语给说懵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不过是被舅舅带走了,吃了什么对身子会有好处的药,睡了个十天八天的而已,怎就成了要离开他了呢?他这是怎么了,竟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那个带你走的人说,既然,我们不能好好儿的珍惜你,那,他就把你带走了。
    霜上了前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迹,替着西陵,把我的疑问解答了出来,“我们几人联手,都没能把你从那人的手上抢过来,那人的武技极好,只几个简单的招式,就把我们都制住了,待我们恢复了行动能力,那人早已不知去向了哪里……我们集合了各自手里最最精锐的力量,探查所有能探查到的线索,却是找了整整三天,都没能找出半点儿蛛丝马迹……”
    我们找到第五天的时候,那个掳走你的人出现了。
    夜天音缓步走来了我的身边,他的步子,有点儿不稳,若不是长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他怕是,就该要摔在地上了,“那人给了我们一张地图,告诉我们,你就在那地图最右上角的山上的房子里面,他已经给你吃了药,让你昏睡了过去,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寻到你,你就会被活活饿死在山上。”
    我们也顾不得那人说的是真还是假,只能依着地图上画的地方找你,快马加鞭,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才到了这座山的山脚。
    霜也跟着上前来,帮着长白扶了夜天音一把,让长白不至于太吃力,“一路上山,我们用了五天,遇了几百个陷阱和机关,西陵的武技最好,坚持要在前面开路,受得伤也是最重,摇为了采药给我们止血医伤,也伤了腿。”
    那人……没告诉你们,他是我娘亲的哥哥,我的舅舅么……
    看着伤得不轻的几人,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我这舅舅,跟我娘亲是差不多的小心眼儿,见了他们几人惹我生气,就折腾报复起他们来了,瞧这一个个受伤的惨样儿,他也真下得去手去!不过,唔,我怎觉得,好像经过了这一番事情之后,他们几人的关系,比以前时候要好的多了呢?莫不成,这才是舅舅的真实意图?
    那时他用黑布蒙了脸,只能看见,他是一头银色的头发,谁知道,他是长得什么模样?
    西陵扭头看了霜一眼,像是有些不悦他跟我说了他们一路上遇得艰辛,“他没把你给怎么样罢,渊离?有没有伤了你,或者,给你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舅舅给我吃了一粒不难吃的丹药,说是能让我的雪族血脉彻底觉醒,这样一来,我就能成为真正的雪族了,以后,我会变聪明,少生病,而且,给你们生孩子的时候,也会不像生翔儿那般的疼。
    我点了点头,伸手扶了西陵一把,霜说过,他们几个人里,西陵伤得最重,他现在这般的站着,定然是在强忍,刚刚,我都闻到他身上的血味儿了,“先不说这些,来,先到屋子里面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在这种地方,还是少逗留微妙,我身上的伤,摇都已经帮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西陵不易察觉的往后退了退,明显的,不想跟着我进屋子里面去,“长卿还在罗羽的皇宫里面等着我们回去呢,他不会武技,来了也是累赘,我们便寻了借口,让他回去皇宫里等着各地往后送的,寻你的消息了。”
    你们一路上山,定未能好好儿休息,再这般赶的下山去,身子怎么受得了?来,进来,这儿没你想的那么危险,好歹,他也是我舅舅来着,怎么可能做伤害我的事儿呢!
    我连拉带扯的把西陵拽进了屋子,霜他们见西陵都答应进屋了,自然也没理由再继续坚持,相互搀扶着,也跟着进了屋子里面,夜天音谨慎的四下里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机关和陷阱了,才示意其他人可以放心的坐下了。
    来,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们身上的伤。
    夜天音精通毒术,医术虽也是不错,却是算不得太好,我最初时候,是师从他不假,可到了后来,却是更多的跟长卿学习了,再加上,之前时候,我跟西陵去了战场上面,帮许多的受伤兵将医治过,来了罗羽之后,又看了不少我娘亲的医学藏书,于今,在医伤的造诣上,早已是比他高了一筹不止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音的身上带的大多是毒药,顶多只能给你们解一解燃眉之急,真正要医伤,还是得把伤口清洗干净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财迷
    屋子里的炭火还没有熄灭,想来,舅舅也只是走了不久,我四下里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口水缸,打开盖子来,有满满一缸水。
    我用一口小铁锅盛了些水,放到炭火上面煮着,从自己的衣袖里找出了从不离身的医伤的药品,然后,把西陵按着坐在了床榻上,半是强迫的剥了他的衣裳,察看起了他身上的伤口来。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西陵的身上,横横竖竖,几十道伤痕,有的,已经泛出了红肿,眼看着,就要发炎症了!
    你,你这还叫没事!
    瞅着西陵身上的伤,我就忍不住红了眼珠子,怕哭出来,又得喘不上气来,反倒需得他照顾我,便强忍着,忍得眼珠子都涨得疼了,“给我好好儿的在床榻上坐好!等这水烧的开了,我来给你清洗伤口!好好儿的一身皮子,伤成这样,这若是落下了疤痕,得多难看!”
    不过是些皮肉伤,哪就至于落下疤痕那么夸张,瞧你紧张的。
    西陵笑了笑,表示他没什么要紧,“以前,我练武的时候,上战场的时候,伤得可比这严重的多了,你何时瞧着,我的身上有过疤痕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万一落下呢?!你得知道,你练武的那时候,受了伤,都是会尽快处置的,跟现在,可是不一样!
    我一边说着,一边有衣袖偷偷的擦了擦实在忍不住,掉出来的泪珠子,低头继续用布巾沾了水,给他清洗起伤口来,霜说过,之前时候,他是走在最前面的,所以,也是伤得最多,可,只听这话和看现在西陵的伤势,我便能隐约的猜到,其实,他们几人身上的伤,都该是不轻的,舅舅也太狠心了些,他们好歹也是我的妃子来的,就算是惹了我气恼,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来惩罚罢,万一,落下了疤痕什么的,还不是得我来看着不舒服?再如果一个不小心,伤得再重了,因此而失了性命,我找谁哭去!
    恩,好。
    西陵答应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由着我帮他擦洗伤口,上药,包扎,我能感觉的到,他因为疼得厉害,而本能收缩的肌肉,人的本能,是骗不了人,即便是现在,他佯装无事的冲着我微笑,也掩饰不了。
    我忙活着给四个人都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天便已经黑了下来,四处翻找了一下,便半点儿也不困难的找到了足够五个人吃上半月也吃不完的粮食,唔,长这么大,我可从来都没下厨做过吃的,就是在别绪楼的时候,我跟西陵最落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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