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竟是半点儿道理都不讲,非跟我学,说他家的外孙也有了身子,也该需要吃梅子,让我让一让他。
    索性也再瞒不了我,夜天音也不再躲避,由着我扶了他在床榻上坐了,伸了手出来,让我给他把脉,“我被那老头儿唠唠叨叨的没了耐心,便跟他争执了起来,争执了一会儿,那老头儿便恼了,动手跟我打了起来,我打不过他,便抢了梅子逃跑了,嘶――轻,轻点儿,离,那里,那里……”
    你是怎么回来的?手臂都脱臼了!
    我摸了摸夜天音喊疼的地方,忍不住拧起了眉头,这家伙,竟这般的不爱惜自己,一包梅子而已,大不了,我不吃了就是,哪里就至于让他这般的跟人争抢!以他的武技,就是跟西陵交手,也不至于伤成这样的才是,他这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我怎么知道……就是一胡言乱语的糟老头儿……
    我摸到了夜天音脱臼的手臂,突然一个用力,给他把脱臼推了回去,夜天音没有半点儿的防备,一下子便疼的忍不住叫出了声儿来,“唔――”
    好了,近些时候,这是手臂不要使力。
    我帮夜天音正好了骨,犹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恩,接的很好,修养些时候就没事儿了,当然,前提是他不会再不知死活的去跟人动手,“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你给我画一张他的画像出来,我使人去找……竟敢随便伤我的人,我……我……”
    甚么人!喂!你,不准进去!来人!来人!拦住他!
    我的话不及说完,便听着外边的夜卫叫喊了起来,紧接着,是一个洪亮的声音,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一群小兔崽子,连本族长都敢拦,也不问问你们的老子,他见了本族长,敢不敢在这儿挡着!滚开!滚开!我是来看我的宝贝外孙的,别碍事儿!”
    外……公?
    我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我倒是知道,我是有一个外公来的,那个传说里的,雪族的族长,我娘亲的爹爹,只是,恩,仅仅是知道而已,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真人,这怎得,突然就跑来看我了呢?而且……还管我叫宝贝外孙……这……是不是有些太诡异了点儿……呃,对了,还有,之前时候,突然跑来,说是我舅舅的那个人,也是……莫不成,雪族人,都是这般的怪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秘药
    宝贝外孙,在哪儿呢?在哪儿呢?让外公看看,恩,看看……呦,都长了这么大了!我睡觉之前,才只这么点儿呢!
    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一眼瞧见了我,顿时眼珠子瞪大了起来,拿手比了比婴儿长短,又看了看我,稍稍拧了拧眉,“你怎越长越不像你娘亲了呢?你小时候,可是跟他小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这怎长大了,还像起了那个……叫什么来着……恩,啊,对了,司徒月,怎就长得像司徒月了呢!”
    他,他,他就是那个跟我抢梅子的老头儿!离!
    夜天音在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之后,本能的瞪大了眼,伸手指着那老头儿,就叫出了声儿来,“他就是那……那……”
    咦?你不是那跟我抢梅子的小屁孩儿么?
    老头儿在看清楚了夜天音之后,也有些意外,明显的,是对夜天音的印象极深,“我给我宝贝外孙买的梅子呢?!交出来!”
    呃……天音……你不记得我娘亲的模样了么……
    这老头儿,我只看第一眼,便能知道,他的确该是我的外公无疑,当然了,并不是因为我记得他,而是……他跟我娘亲,根本就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的区别,便是他有胡子,我娘亲没有!
    我稍稍沉默了一下儿,本能的伸手,把夜天音护到了我的身后,不让我那危险的外公,跟他有直面的接触,“咳,那个……外公……他是我的妃子……你的那包梅子……已经被我吃掉了……你若是要的话……我让人去买了来赔给你……”
    让你吃了?让你吃了的话,就算了!反正,我也是要买了来,给你吃的!
    听说梅子是被我给吃了,我那疯疯癫癫的外公才算是眉开眼笑了起来,往我的身边儿凑了凑,笑嘻嘻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啧啧,真不愧是我的宝贝外孙,又一个小崽子,哪里像你那不争气的娘,一千多年,才生了两个!要是雪族里现在的那些懒东西,都能跟你学学,多生几个,我雪族,何愁不兴旺,何至于,要来跟这些凡人们婚配!”
    外公!
    我有些尴尬的咽了口唾沫,不过,在证实了我这老怪物外公的确是不会对夜天音构成威胁了之后,才是稍稍松了口气,挪动到了床榻的边儿上,坐了下来,“你这是说的甚么话呢!我肚子里的这个,也是你极瞧不起的,外人的种!”
    别生气,别生气啊,宝贝外孙,生气对孩子不好,不生气,不生气啊……
    见我不高兴了,老怪物外公忙不迭的凑了上来,一边儿冲着我挤眉弄眼的做鬼脸讨好我,一边儿哄我道,“外公说错了,外公说错了还不成么?喏,这个给你,就当是外公跟你赔罪了……”
    这是什么?
    我不解的看了一眼被塞在手里的,带着清香味道的小盒,打开来,便见了一粒白色的药丸,“药么?”
    能让寻常人得长生的药,我刚刚睡醒的时候,去雪山顶上溜达,偶然发现,这药的药引熟了,就采了来,做成药了。
    老怪物外公嘿嘿的笑着,往我的身边儿凑了凑,满是骄傲的给我解释,这药的功效,“现在,你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雪族人了,这样一来,你就会所有的雪族人一样,拥有万古不朽的生命,至多,恩,会每隔一万年,就沉睡上那么十几年……我想着,你定然该是跟你娘般得,会有极喜欢的那么一个人的,你只消把这药给那人吃了,那人便能长生不死,久久远远的陪着你……”
    老怪物外公的话刚刚说完,整个屋子便陷入了死寂,西陵,霜,夜天音,长卿,四个人的目光都齐齐的定在了我的身上,不,确切的说,是定在了我手里的那个装了白色药丸的盒子上,没有半句言语,但,却是比万语千言还要沉重……他们,都想要……
    就一颗么?
    我抬起头,看向了老怪物外公,跟他问道,“再给我几颗好不好,外公?”
    你这孩子!你,你当这药丸,是萝卜白菜,想要就能抓出来一大把的么!
    我的话把老怪物外公气得直翻白眼儿,瞧那样子,若不是我有了身子,定得被他揍一顿屁股,“这药,可是天地至宝!一千年里,才只生长一株的!上一回的那株,已经被你娘亲遣来的那个凤天池给要走了,没了!”
    那,我不要了,还你。
    我想也不想的把那装丹药的盒子塞回给了老怪物外公,蹭回了霜的怀里,揪着西陵的衣袖,继续吃夜天音给我从老怪物外公手里抢回来的梅子,“等他们死了,我也自杀陪他们一起去死就是了,你给我这种只能给一个人吃的东西,我要来何用?我总不能把这药丸分成了几份,让他们分着来吃罢!”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所有的人……你……都喜欢?
    老怪物外公听得一愣,继而,便抬起了头来,细细的端详起了几人来,从西陵,到霜,到夜天音,到长卿,一个个的评论了起来,“这个长得不错,这个也还可以,这个嘛……虽然是稍差了点儿,倒是对你够体贴的,这个……该是有赤家血脉的罢?”
    还有长白和纳兰齐,我也都是喜欢的,你若是为了我好,要送我丹药,便该送我六颗的才是!
    我趁着老怪物外公端详他们几人的时候跟他提了条件出来,咬死了牙,半点儿也不能妥协,少一个,我都不要,“离了他们里的任何一个,我都活不了,与其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掉,倒不如,我也陪了他们一起死了来得痛快……反正,雪族存在了几十万年,也只是出了我娘亲那么一个,愿意跟寻常人相恋成亲的皇族,那些草药,你该存了不少的才是……”
    休要胡说!你是我的宝贝外孙,哪里能说死就死的!
    一听我提死字,老怪物外公顿时就不乐意了,凤眼一瞪,白胡子一翘,立刻便显露出他族长的威严来,“这事儿,我自会去帮你想法子,你当下,只管好好儿的养着身子,多多的给我生几个曾孙,曾孙女出来,才是正经事情,明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变故
    老怪物外公硬是把那粒传说里极珍贵的丹药塞给了我之后,便跟来时的一般,风也似的又走了,以至于,直到我回过了神儿来,都未来得及弄清楚他的全名,唔,既然,他是我娘亲的爹爹,那自然是,也该姓渊的……名讳什么的,他是长辈,也轮不到我来打听,我只管喊他外公,也就是了……
    这粒丹药,就先给西陵吃,你们……恩,反正,外公都答应了我,会想法子再弄些来,你们每个人,也都是会有的,无非是个先后而已,西陵是你们之中,年纪最大的,这种事情,自然是该他优先一些的,你们,都没什么意见罢?
    倒不是我偏心,而是,西陵的确是比其他人都大一些,外公也说了,吃了这丹药,能让人长生不老,我总不能让西陵这年龄最大的人,吃得最晚,那……恩,若是我那老怪物外公寻得慢一点儿,寻个十年八年才寻到其他的丹药,他岂不是,都四十多岁,头发都该有白色的冒出来了!
    好。
    霜先一步应了下来,他们几个人里,除了西陵,便是他的年纪最大了,他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再拒绝的道理,“若没有西陵把你照顾保护的好好儿的,我们哪还有机会能遇上你,他最先吃这丹药,理所应当。”
    是该先给王后吃的,长卿不着急。
    见霜已经表了态,长卿忙出声附和,凑来了我的身边,扶了我上床榻,顺手拎了一个枕头过来,给我垫在了身后,“身为雪族的族长,外公答应的事情,自然是会兑现的,不过是早点晚点的事情罢了,我去倒些水来,主子,你还在养胎呢,可不能坐得这般不稳当,万一一个不当心,歪一下拧一下的,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
    我们等几年也无妨,又不是以后都没有了。
    夜天音的这话虽是说的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没有表示出来抗议或者拒绝,“倒是长白和纳兰齐,你该给他们说一声的……”
    主子说对的事情,便是对的。
    长白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紧接着,便见着他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拎了一只小坛子,隐隐的,有我念想了好久的酸酸的,很是让我有胃口的味道。
    那是什么,长白?
    我忍不住馋的流了口水,发觉自己丢人了,忙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留下来的口水,从床榻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往床沿儿蹭了蹭,“这味道,怎这般的熟悉?”
    从帝都到这里,路程遥远,做好的菜肴无法携带,长白只得去盛情楼跟厨子买了些酸菜,又让他写了菜谱一并给主子带来,好歹,长卿的厨艺这些时候也进步了不少,想来,有这菜谱照着,该能做出差不多的菜肴来了才是。
    长白浅浅的笑着,把手里的小坛子递给了一旁的长卿,侧身在床榻边儿上坐了下来,把自己的两只手对在一起搓了又搓,待搓得暖了,才伸手过来了我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抱了抱我,“那几日,西陵公子给长白用飞鸽传了消息,道是主子这次孕吐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让长白去帝都的寒家问问,该给主子吃些什么,才能好些,长白去了寒家,刚好遇上了传说里十几年不曾下山来过的雪族老族长,便忙跟他问了你的事情,他一听你这外孙有了身子,便高兴的连蹦带跳,不及人眨眼的工夫就跑不见了……长白追他不上,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跟寒风前辈问了……寒风前辈跟长白说,主子会吐得这般厉害,极有可能是在残阳关水土不服的关系,让长白试试从帝都带点主子以前稀罕的东西过来吃吃试试,若是主子这总是吐的情况有所改善,便是水土不服无疑了……若是还未有改善,也有可能,是这腹里的孩子长得太快,让主子的身子不习惯了……慢慢的吃些药膳,调理一下,就该没事的了……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得早早的回去帝都,才是正经……”
    待这胎再稍稍稳一稳,咱们便启程回去帝都,这残阳关,终究不是个适合生孩子的地方,万一,我正生着,对面儿打了来,你们是要顾着我,还是去应对江若渺他们?
    眼瞧着长卿急忙忙的抱着那坛子酸菜去给我做吃的了,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也有心情跟长白开玩笑了,也有胃口了,“哎,我的梅子呢,霜?”
    一会儿就有酸菜鱼吃了,梅子就先别吃了罢?
    霜把放在一旁的梅子拿了过来,却并不交给我的手里,“你这一整天都是吃了吐,吃了吐的,肚子里,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在,梅子是凉性的,吃个一颗两颗,是没什么,可吃的多了,可该肚子疼了……”
    那好罢。
    我点头答应了一声,向后倚进了西陵的怀里,打开了那老怪物外公给的装丹药的盒子,从里面取了那白色丹药出来,塞进了西陵的嘴里,“梅子留着以后吃,来,西陵,你先把这个吃了,省得我粗心,一个不小心给弄丢了。”
    好。
    西陵点头答应了一声,顺着我的意思,把那药丸吃了下去,然后,自霜的手里接了装梅子的纸袋子,递给了站在一边的长白,示意他放到一边儿的柜子里面,“今日,是该收到纳兰齐信的日子了罢?怎得还没信送来?”
    又是播种的季节了,他在帝都那边,该是忙的紧,抽不出空当儿来给我写信了。
    我打了个哈欠,腻在了西陵的怀里闭上了眼,这几天,一直反胃的厉害,吃一口,吐两口,弄得我浑身没半点儿的力气,只想着能一直躺着不起来了才好,“我先睡一下,一会儿,长卿把酸菜鱼做熟了来,你们喊我……”
    睡了一小会儿,不等西陵他们喊,我便被酸菜鱼的香味儿给馋醒了,我从床榻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还有些惺忪的眼,朝着那香味儿的来源看了过去,唔,我的鱼,酸菜鱼,我做梦都念想的美味……只是,恩,西陵他们人呢?怎只把我一个人丢在屋子里了?
    西陵?
    我打了个哈欠,给自己胡乱裹了件衣裳,爬下了床榻,走向了放了酸菜鱼的小桌,“霜?天音?长白?长卿?咦,人都哪里去了呢……鱼熟了,也不叫我起床来吃,这若是放得凉了,不好吃了,该是多可惜……”
    叩叩叩――
    许是听到了我的动静,门外,传来了极轻的叩击声,“是主子醒了么?”
    恩,醒了。
    我一手扶了腰身,一手扶了桌面,小心加小心的在凳子上坐了,伸手,去揭开了装酸菜鱼的锅子,唔,真香,让人只是闻了,就有食欲的很,“帮我端些水来净手,我饿了,想吃点儿东西,恩,西陵他们人呢?”
    回主子的话,刚刚,凌国那边刚刚突然发动了攻城,王后和几位王妃殿下都去城墙上指挥防御和救治伤员了,王后临出门时特别吩咐,让天阳在这里保护这主子。
    夜天阳推门走了进来,端了一只盆子,一边帮我净手,一边随口说道,“看样子,凌国那边的主将是要撑不住了,据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凌国的皇帝已经对他生了疑心,掐了他的粮草,责令他整顿兵将,尽快班师回去述职复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亲
    才这么点儿时候,司徒月就已经开始对江若渺有戒心了么……这可真是……我还当,需要更多一些时候来着……
    我伸向汤盅的手稍稍顿了顿,轻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酸菜鱼来吃,“凌国那边,还有没有什么旁的消息?风伯伯也去了凌国有大半年了,怎连个消息都没送回来呢?也不知我娘亲他怎么样了,齐儿说,我娘亲为了救他,伤了元气,须得睡年半载的,这都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也该醒了的才是……凤伯伯也真是的,怎,也不让人捎个信儿回来……给我说说,我娘亲现在的情况……”
    殿下英明神武,定能好好照顾自己。
    夜天阳一边说着,一边走来了我的桌边,从我的手里接了碗,替着我从汤盅里盛了小半碗酸菜鱼出来,送到了我的面前,“现如今,主子还是该多多的顾念下自己的身子,好好儿的把小皇子生下来才好……天阳听祖父说过,殿下极喜欢小孩子,若是有一天,殿下回来了罗羽,有主子生的孩子们围绕膝下,讨他欢喜,他也该是会很高兴的。”
    也是,我娘亲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旁人欺负了去呢,更何况,还有诺伯伯照顾着……哎,对了,西陵他们去了多久了?长卿也去了么?齐儿的信,还没到么
    我觉得夜天阳说的很是有道理,便点了头,答应了一声,一边儿吃着面前的酸菜鱼,一边儿换了话题,唔,长卿这做菜的技术真真是长进了不少,这味道,都跟盛情楼的厨子做的有一拼了,恩,等他回来,我可得好好儿的表扬表扬他,“啊,真酸!真好吃!果然,还是这个吃法,味儿才对嘛!”
    回主子的话,这攻城,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了。
    见我自有了身子以来,难得的一次吃东西吃的顺畅,半点儿反胃也没,夜天阳也开心不少,一边儿忙活着给我剔鱼刺,一边儿答应我的问题,“折损的,大都是对边儿的兵将,咱们这边,几乎没死人,除了几个不慎受了重伤的,正在由长卿大人救治……哦,对了,王后让天阳转告主子,让主子好好儿的在屋子里休息,不要去城墙上,那里危险,你若是去了,他们还得分心保护你……”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会这么说的。
    西陵的关心,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从来都是这样,在任何时候,都把我放在心尖儿上,时时都想着,要用不会让我内疚的说辞,来让我听话,来保护我,“我会在这里乖乖的等着他凯旋的,我们说好的,不管他去了哪里,去多久,我都会……好好的,站在原地,等他回来寻我……呵,瞧我,又自言自语了……你可别笑话我,天阳……”
    主子和王后伉俪情深,天阳羡慕的很,怎会笑话?
    夜天阳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继续给我剔鱼刺,“若是天阳喜欢的那人,也能如主子喜欢王后这般的喜欢天阳,便是折天阳十年的寿命去,也是值了……”
    哦?这么说,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以前时候,夜天阳是没有喜欢的人的,至少,恩,我刚刚来到罗羽的时候是这样,现如今,他突然跟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那便定然是……有求于我了……他喜欢的这人,该是跟我有什么干系,或者,会听从我的话的……唔,可是,有这么一个人么?他总不会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罗修天罢?
    天阳逾越,恳求主子,把离殇公主许配给天阳!
    不及我多想,夜天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拜到底,“天阳知道,天阳身份卑微,配不上离殇公主的高贵身份,也知道,天阳大了离殇公主整整二十岁,做她的长辈,都绰绰有余,可是……可是……天阳就是喜欢上了离殇公主,天阳……”
    我娘亲曾立过一条律法,那律法说,但凡是夜家的求亲,被求之人,不得拒绝,今日,你跟我求姻缘,于理,我是不该拒绝的……
    夜天阳的话,惹得我微微一愣,继而,便明白了之前时候,夜天阳为了离殇丫头的小请求,而不遗余力的做的那些事情,也好,虽然,他是大了离殇不少,可……恩,年纪大一点儿的人会疼人,西陵不是也比我大了十几岁的么?离殇丫头那么可爱,夜天阳会喜欢上她,这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可是,离殇丫头还小,怕是不能明白自己的感情,你跟她在一起,怕是……要遭不少的折腾的……如果,你已是下定了决心,要执着自己的感情,那,我便下一道旨意给你,把她赐婚给你,你等她几年,待她十四岁了,再跟你行拜礼……”
    我不要!等我十四岁了,天阳都该变成老头子了!万一,夜家的爷爷逼着他纳妾,逼着他跟别的女人生许多许多的孩子出来,我怎么办?!
    一声稚嫩却执拗的抗议从门外响了起来,紧接着,离殇丫头便冲了进来,扑到了我的面前,摇着我的手臂撒起了娇来,“娘亲,你下旨,等仗打完了,就让他娶我!然后,然后,恩,不准他纳妾,也不准他收房小丫头!他这辈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何时来的?
    离殇的突然出现,给我惹了一愣,待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放了手里的碗,抓住离殇丫头,把她抱了起来,放到膝上,盯着她的脸,跟她质问了起来,“谁带你来的!”
    离殇……自己……
    离殇丫头颇有些心虚的拿眼角儿看了看我,见我只是责备她,并没有当真生气,才松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金色绒布缝得小袋子,塞进了我的手里,“这是离殇和姐姐去跟寒家的求的方子,带了人去雪山的山腰偷来的包孢子,听说,给有了身子的雪族人止孕吐是极好的,娘亲的肚子里有了弟弟,若是总吐的话,身子会承不住的……采这包孢子的时候,姐姐受了点儿小伤,不能来了,离殇怕让长白爹爹知道离殇和姐姐去了雪山偷药,会生气的罚离殇和姐姐,便没敢告诉……又怕自己一个人往残阳关来,会遇上危险麻烦,所以……便偷偷的钻进了长白爹爹要运来残阳关的粮草里面,跟了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折损
    你,你这傻孩子!这大冬天的,你窝在粮草里面藏一路,是想冻死么!
    我微微一愣,继而,便心疼了起来,伸手把离殇丫头抱了起来,放到了膝上,一边责备,一边动手帮她整理起了还沾着稻草杆儿的衣裳来,“你长白爹爹又不是老虎,你出了城门之后钻出来,他还能吃了你不成!嘶――瞧你这手!都冻成这样了!这要是留下什么暗疾,可如何是好!天阳,天阳,快,快去拿我的药箱来!”
    娘亲……疼……
    离殇可怜兮兮的往我的怀里蹭了蹭,伸了被冻伤的手到我面前,跟我撒娇,“你应了让天阳娶我,我,我就该没那么疼了,娘亲……”
    我暗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便答应了下来,这丫头,心智也未免太早熟了些,才这么点儿,就会跟人私相授受了,这若是长大了,可如何得了!只是可怜了夜天阳这笨蛋……都这般大的人了,怎就被这贼丫头给迷了心智呢!
    我的应允,顿时便让离殇丫头兴奋的瞪大了眼睛起来,也顾不上手还疼着了,忙不迭的从床榻上跳了下去,扑进了夜天阳的怀里,“你瞧,你瞧,我就说,我娘亲会答应的罢!你可不兴反悔了,从今儿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恩,以后,天阳就是离殇的了。
    夜天阳笑着点了点头,宠溺的把离殇丫头抱了起来,一如,我极小的时候,被西陵从雪地里抱走时的模样,“天阳不会反悔的,天阳,会一辈子保护照顾离殇的。”
    要秀恩爱到别处去,别搁我这里碍眼!
    我心里想着西陵他们还在城墙上的事儿,看着这两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在我的眼前亲亲我我,如何能舒服的了,于是,便发挥起了长辈的本事,来硬的,把他们两个赶出了门去,“还不快带着你未来的妻主去上药?就不怕,她冻伤的地方留下什么暗疾,日后下雨阴天的时候遭罪?”
    是,是,母皇说的是,天阳这就带了离殇去处置冻伤!
    夜天阳不愧是出身夜家的,应对方面,比许多人都快的多,我这边儿才刚刚应了他和离殇的事儿,他这会儿,就立刻改口称呼我母皇,称呼西陵父后了,“门外还有二十名父后留下来保护母皇的鹰卫,母皇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招呼他们便是!”
    去罢,去罢,离殇丫头继承了我的血脉,也该是极怕疼的才是,你给她处置的时候,手劲儿轻些。
    我挥手赶了两人离开,埋头继续吃起了我的酸菜鱼,唔,虽然有些凉了,可味道,却还依然是很好的,“出门儿的时候,唤个人进来,我吃的差不多了,待会儿得洗手擦脸,才好出门儿去走走……”
    今日外边有风,又是打仗的时候,母皇有着身子,出门儿去怕是不妥。
    夜天阳稍稍想了想,便极是恭敬肯定的回绝了我的打算,“残阳关虽是被天风管辖治理的不错,也难保,就会有那么些个趁着打仗浑水摸鱼的不轨之徒,母皇……”
    我只是去伤兵营转一圈儿罢了,不会乱走的。
    我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夜天阳一个承诺,应了他,不会独自前往,会叫上他随行来保护我,“你先去给离殇丫头处理冻伤罢,待一会儿,处理完了,再陪了我一起去也不迟,我吃东西,还要吃一阵子呢,说不准,待我吃完了东西,这仗,也该打完了。”
    母皇说的是。
    夜天阳毕恭毕敬的答应了一声,抱了离殇,退出了门去,“天阳先带离殇去给冻伤的地方上药,稍后,就来陪母皇到伤兵营去巡营。”
    我又吃了些酸菜鱼,就觉得饱了,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见着西陵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身上,有极淡的血腥味道,明显是特意梳洗过了,但,这并没法儿瞒了我过去,他之前时候,正在城墙上双手染血……
    那边儿退兵了?
    西陵身上的血腥味儿已是小的不能再小,可于我,这嗅觉本就比寻常人不同,又有了身子,不喜异味的人来说,却是足够不舒服了,我颇有些尴尬的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站在了闻不到血腥味道的地方,“两方的兵将损减如何?”
    咱们这边死了百余人,伤了两千左右,凌国那边,暂时还没消息送来,不过,据我估计,应不会少于两万,重伤的,也得有三万左右。
    发现了我的小动作,西陵先是一愣,继而,便忙不迭的往后退了两步,跟我保持开距离,不让他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我,“伤兵营那边,有长卿看着,你不用担心,现下里,你就是保护好自己,就是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捉
    作者有话要说:  网终于好了,好痛苦啊,好痛苦,欠了大家的,我尽快补更~~~
    好罢。
    西陵的出现,让我稍稍安稳了一些,不再寻思着要去伤兵营巡视,想他这般特意洗漱过了,犹让我觉得血腥味儿冲得犯恶心,这若是到了伤兵营……我还不得吐得天昏地暗了去?这好几天不曾好好吃下去过东西,难得吃饱了一回,若是因为这个吐出来,我岂不是亏死了!
    我去再冲洗一下,你这嗅觉,真真是越发的灵了,连小东西,怕都是要比你不过了。
    西陵笑着调侃了我一句,便拧身出了屋子去,我深吸了口气,在床榻上坐了,有些纠结的摸了摸半点儿隆起都还没有的肚子,寒风说过,这一胎,还是男孩,若是长得好,生的时候,该是跟翔儿差不多大小,哎,想起来我就发愁,生翔儿的时候,险些给我疼死了过去,这要是再来那么一回,我可真怕……唔,不想,不想,没什么可怕的,就疼那么一会儿而已,然后,我就可以多一个可爱听话的儿子了,这怎么算,也都还是我合算的说……
    西陵才刚刚从侧门去了旁边的屋子沐浴,便有一个鹰卫急急火火的推门进了屋来,见我在,忙恭敬的行了个礼,跟我问询西陵的所在。
    他正沐浴呢,一会儿就该洗完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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