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让胡长河受过伤,既然如此,那只好两不相欠了。
    “那个,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说说,去年我掉进菜窖里的那件事?”我想起这件很重要的事。
    它打量了一眼我的神色,然后缓缓讲述了起来。
    去年,我和五哥去给赵家兄弟看事时,因为遇上的那只老鼠正是帮郎天月打听胡长河下落的小弟,所以郎天月得知了胡长河的下落。但碍于五哥及蟒二爷的存在,郎天月没有冒然前来。它想了一番,决定先找个弟马,暂时住下,正好遇上刚顶筛子不久的陈起,便收了他做弟马。
    陈起的资质很不错,学东西很快,于是郎天月便让他配合自己设计了我们一把。
    我们当时去看的那处民宅,之所以会有灵异事件,就是他们俩搞的鬼。见我和五哥分开后,郎天月便现了身,胡长河因为跟它曾有过节,还怕它伤了我,便决定跟它跑到别处当面把话说开。
    当时,郎天月执意要胡长河跟它走,胡长河自是不答应。郎天月找了它太久,见它不从便想来硬的用法术留下它,胡长河便跟它斗了回法。结果是胡长河输了,因为它和郎天月的道行实在差得太多。虽然输了,但是它表示死也不跟它走,郎天月不想伤它,无奈之下不得不放它走,但是留下了话,告诉它一年之后会再来接它。
    胡长河跟郎天月斗法时用了不少时间,等它回来已经是一天以后了,而在此之前我便出了事。
    郎天月将胡长河引开后,陈起在暗地里启动了郎天月提前设置的阵法,然后将我一步步引至陷阱。我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摔进了菜窖里,差点丢了小命!
    见它讲得若无其事的,我忍不住狠狠瞪了它一眼,心里暗骂一句:它这是有多作?我要是摔坏了,我不信胡长河还会理他!
    既然这件事搞明白了,我还有另一件事要问它。
    “胡长河说它有仇家,还因为被仇家追杀才落得远走他乡的地步,而且当时因体力不支才落入陷阱,不然不会与我爷爷相遇。你知道具体情况吗?”我问它。
    它面色一僵,发了会儿呆后,慢慢垂下头,没有说一句话。
    见它这副德性,我忍不住问道:“那个仇家就是你吧?”见它没有反驳,我继续问:“你为什么打伤它啊?还把它赶出来?”
    “我……”它看了我一眼,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打伤它……谁知道它会因为负气选择离开……”
    “你该不会家暴了吧?”我相信它懂“家暴”的意思,忍不住讥讽道,“难怪它要离开你!”
    家暴的男人最不是东西了!欺负女人、孩子和弱小的,都不是东西!
    “我没有!”它急了,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我坚持说道:“我当时只是跟它竞争了它们族群的首领之位,不这么做,它不会臣服的!”
    “你赢了吧,结果呢?”
    它被我这么一问,顿时没电了,慢慢趴回到地上后,低声说:“我当时见它不理我,所以心急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
    不作死就不会死。网上流行的这句话就是它的最好写照。
    人家胡长河首领当得好好的,它去把人家给打下来了,然后还希望人家臣服它、听它的话,以胡长河的性格怎么可能?最后的结果是结仇了吧?
    看着郎天月那副颓败的模样,我想了想,觉得以后还是让所有人好好相处吧,内部的团结稳定才有助于我们一致对外。于是,我将五哥的话告诉了它:“只要你全心全意对待它,它总有一天会被你感动的。”
    它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小声问道:“会吗?”
    “为什么不会?”我反问,“你们的寿命那么长,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一百年,反正只要形影不离,它早晚会习惯你在它身边的。”
    它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我,说:“小子,蒙了你一个人情,以后会还你的!”
    听它这么说,我知道它是想通了。它是否还我这个人情,我不在乎,只要它以后别再跟胡长河动粗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蹲在走廊里跟郎天月聊了好久,直到它突然抬起头看向我的身后,我随之往后看去,就见五哥正站在门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我。
    糟了!我这算不算离开他的视线、一个人偷跑出来?
    我立马站了起来,因为蹲了太久,眼前一黑就要摔倒,幸好被人搀了一把。扭头一看,是郎天月化成人形扶住了我,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朝五哥走去,边走边解释道:“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跟他聊聊!”
    五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让出了门口的位置。我赶紧麻溜地钻进门里,然后就听见他在身后用力关门的声音。
    “五哥,我有事和你商量……”我得告诉他,我是因为有重要事情才半夜出去的。
    “明天说!”五哥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完了,五哥又生气了……
    ***
    因为后半夜才睡,早上我起来晚了。等我打算去做饭时,发现五哥已经买了早餐回来。
    他喊我过去吃饭,我乖乖走过去,拿起一个馅饼吃了两口,觉得还是主动交待问题比较好,便将昨晚的事都告诉了他,当然,我没有说我这么做有一半是因为看不惯陈起。
    他听了后,问我怎么打算的。
    我说,我想让郎天月也当我的保家仙,这样它就能留在我身边了。
    五哥想了想,说:“也好,如果你多一个保家仙,也多一份保险。”
    我倒不在乎我自己会如何,只要它能保护好胡长河就行。
    “不过,”五哥皱着眉看我,“有一点不好……”
    见他皱眉,我忙问怎么了。
    他接着说:“你身体太弱,背一个仙家还可以,背两个会有些吃力。”
    “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寻思了一下,说,“又不是出马仙,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
    它们又不上我的身,顶多就是待在我身边而已,应该不会太吃力。
    五哥说:“别人家的保家仙都是待在自己的地方,然后受到感应才赶过来,而你例外,你的仙家得随时跟着你,狐仙跟着狼仙自然也要跟着,所以你一下子就要背两个在身上。”
    嗯,确实是这样。到时候岂不是左右肩一边一个……艾玛,感觉自己跟马戏团的驯兽员似的。
    “两个就两个吧!”我下定决心说,“我觉得这一年多来跟着你锻炼,身体好了不少,应该不成问题!”
    “那行吧。”他点点头,“既然你和狼仙说好了,那就写个供单把它供起来吧。”见我点头,他不忘嘱咐一句:“记得留意一下,别让它跟狐仙起冲突啊!”
    对啊!这事我要怎么跟胡长河说呢?我都没告诉它就这么做了,算是先斩后奏吧?
    我的视线向卧室飘去,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待会要如何跟它解释……
    ☆、第95章 绿毛小妖怪
    我趴在供桌边上,轻声对胡长河说:“胡长河,我跟你说个事儿。”
    它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
    我把心一横,实话实说道:“我答应让郎天月当我的保家仙了。”
    胡长河一听,登时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我。它的这一举动,证明它此时很不高兴。我被它盯得心虚不已,挠了挠脸后,强自镇定地说:“我觉得多一个帮手是好事……我不想再看见你受伤了……它答应我不会欺负你的,不然我们再把它赶出去!”
    胡长河瞪了我一会儿,再次趴下去,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它这算勉强同意了。它虽然不高兴我这么做,却依然没有阻止我,我再一次因为它的宽容而任性了一次。
    “我保证,如果它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会把它赶走的!”我对它承诺道。
    因为胡长河同意了,我便亲手写了一份保家仙的供单,供在了狐仙牌位的一旁。两张黄纸并排着贴在墙上,共用一个供桌。
    我看着两张纸牌位,心想,有这两位仙家在,我都可以立堂了,若是被别的出马弟子看见了,不定怎么眼红呢。
    不过,我也就那么一想,出马什么的,别说我的身体受不了,就算能当弟马,我也兴趣不大。我还是觉得在一旁搭把手,看五哥威风凛凛地斩妖除魔比较好。因为每到那种惊心动魄的时刻,五哥都身手矫健地跟天人下凡似的,让人崇拜赞叹,我觉得那是他最有魅力的时候。
    纸牌位立好了,我立刻默念了一声郎天月的名字。
    不一会儿,屋子里刮了阵冷风,风停后,一头身形巨大的狼出现在我旁边。它冲我点点头,然后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过胡长河。它似乎很想和胡长河打个招呼,但是见胡长河闭着眼睛没有理它的意思,它又无法张口打扰它。
    我同情地看了它一眼,心说,自己做的孽自己搞定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倒不是要撮合它们,我只是觉得既然有前世的缘分,即使今生无法再续前缘,也不应该变成敌对的一方,最起码做回朋友还是不难的。
    郎天月看了胡长河一会儿,突然将身形变小到只有小奶狗那么大,然后纵身一跃跳上了供桌,在离胡长河最远的桌角边趴了下来,然后继续盯着它看。
    我:“……”
    一个奶猫那么大,一个奶狗那么大……从远处一看,就是一猫一狗嘛!
    我这哪是请保家仙,这是养宠物的节奏啊。
    不过,我喜欢它们这样,看起来好可爱!尤其是郎天月,原型时看起来特别吓人,如今可爱得我都恨不得上手狠狠摸一把。不过我忍住了,我怕它说翻脸就翻脸,到时候惹它生气就不好玩了。
    我去厨房洗了些水果,端过来放到供桌上给它们吃。中午做饭时,又给它们炖了些肉……这感觉,真的跟养宠物一样!
    下午出门时,就跟我想的一样,右肩上依然是胡长河,而左肩上多了个郎天月。
    五哥虽然没有开眼,但他还是看了眼我的左肩,眼里难掩担忧之色。
    我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它们俩是灵体,我不会感到有什么重量的,只是时间久了,双肩会微微发酸,这也是过了一个下午后我才发现的。因为早就习惯了胡长河的存在,所以我并不会觉得有负担,如今多了一个更强大的仙家,身体便有了些新的反应。估计时间久了,我的身体照样会习惯的。
    ***
    七月份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过完了。
    郎天月自从“搬进”我的卧室后,虽然能够跟胡长河待在一张桌子上,但是却没有跟胡长河说过一句话,因为胡长河从来就没正眼看它一次。它即便有千言万语,面对胡长河的冷漠疏离时,怕是也难以开口。
    唉,两个别扭的家伙。
    天越来越热,入夏到现在一场大雨都没下,省里很多农业大县通报为干旱橙色预警,如果再不下雨,旱地作物将颗粒无收。而几次人工降雨,都收效甚微。西北一带的某个县,已经达到了红色预警,连水田都开始干旱了。
    这天夜里,五哥做了个梦。梦中有几个人找到他,说是求他帮忙。五哥问什么事,他们说自己那里有异兽作怪,所以地表干裂、寸草不生。再这样下去,干旱面积会越来越大,所有生物都难以存活。五哥答应他们会去查看一下,他们才就此消失。
    五哥醒来后,仔细回忆了一下梦中的内容,觉得这是真的有人在求他去帮忙。他将此事告诉我后,我问他那些人是谁。五哥说,很可能是当地得道的小仙家,为了族类和其它生物,不得不找人帮忙。
    五哥分析,他们之所以不找别人单单找我们,很可能是看我们俩身边有三个强大的仙家,而且五哥本身也法术高强,所以觉得我们去胜算更高。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那只异兽不好对付。
    “能致使旱灾发生的,多半是旱魃。”五哥沉重地说道。
    一听这个名字,再结合五哥严肃的口气,我便知道这事可能真的不好办。我问他,那我们还去不去。他说,既然答应了,无论如何都要走一趟。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准备妥当动身出发。
    半路上,我还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万万没想到打电话来的会是成顺那老小子!
    他说要请我吃饭,让我去步行街的麦当劳找他。我心想,这老混蛋八成是又没钱了想管我借钱。于是,我告诉他我正在去往外地的路上,过几天才能回来。
    他愣了一下,看似遗憾实则失望地说:“那小舅你小心点,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会给他打电话才怪!他每次找我都没好事,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挂了电话后,我通过后视镜看了下后座上的两只可爱的“小动物”。胡长河和郎天月自从知道会给我的身体带来负担后,就尽量少趴在我肩膀上,所以一上车后,就到后座上睡觉去了。
    不过,它们之间依然别扭地保持了距离。
    胡长河将脸别向一旁,蜷曲着身体。郎天月则面朝胡长河的方向,偶尔偷偷睁开眼睛看它一下。
    唉,以它们这种相处方式,什么时候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呢……
    ***
    我们来到了旱情最严重的那个县。找了家旅馆住了一夜后,第二天我们开车按照五哥梦里得到的消息,去了城南郊外。
    这里是大片的荒地,地表因为没有丁点水分,已经龟裂出成千上万条细缝。生命力再强的草,也不见存活下一棵。
    我和五哥因为热得实在受不了,都只穿了大裤衩和跨栏背心,但是没敢穿凉鞋,怕一不小心被地表的高温把脚趾烫起泡了。我们俩穿着球鞋下了车,向荒地中心走去。没走多久,鞋子里就因为脚汗变得湿滑,而我们俩也热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我们俩停下来喝了口水后,五哥说:“差不多就在附近了,咱们小心点儿!”
    说着,他拿出纸符开了眼,然后对胡长河和郎天月说:“小恺就交给你们了!”
    找准了方位后,五哥开始利用一张纸符寻找异常之物。我跟在他身后,时刻警惕着周遭的一切。胡长河和郎天月蹲坐在我的肩膀上,也丝毫不敢大意。
    五哥见纸符有了反应,立刻停下来,然后将纸符扔了出去。纸符飘飘荡荡地落到了一处有着很深裂缝的土地上。
    五哥小声对我说:“就是那了,小心点儿!”
    他话音一落,我们俩同时拔出了神龙锥。他慢慢朝前走去,然后将手里剩下的半瓶饮用水直接浇在了那条裂缝里。
    水落在地表上被瞬间吸干,但是落入缝隙里后不久,我们便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叫声。接着,一道墨绿色影子突然从里面蹿了出来。即使我们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那东西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那绿影落在远处的地上后,我们才看清它长什么样儿。它很小,只有一尺来高,全身都是墨绿色的绒毛,直立着,像一只小猴子。但与猴子不同的是,它的前脚只有两个脚趾,而趾甲足有一寸长,就像略微弯曲的小刀子,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
    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让这么大片土地都干涸了?我不禁有些怀疑。
    五哥提醒我一句:“反常必有妖!它虽然小,但一定有特别之处!”
    我们俩小心翼翼地朝它靠拢过去,想先试探一下看看能否活捉它。谁知,我们刚来到它跟前,它突然一闪身便从我们眼前消失了。我们俩愣了一下,然后四处寻找,最后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再次发现了它。
    我和五哥对视一眼,所思所想尽在其中――这小东西速度太快了,恐怕这就是它的特别之处。
    “抓不到活的,就除掉吧!”五哥说,“总之先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将神龙锥护在了身前。那东西能转瞬间从我们身前跑到我们身后,如果期间它攻击了我们,那我们还不定怎么样呢。
    “你在这等我,我去会会它!”五哥说着,便朝绿毛小猴子走了过去。
    ☆、第96章 险胜
    五哥提着刀走向绿毛小怪物,我在他身后轻声提醒了一句“小心”。
    小怪物见五哥走近,化作一道绿影直接射向五哥的面门,五哥急忙横劈一刀,却见那绿影一闪不见了。我们立刻四下寻找,发现它已经站在一旁,弓起身体蓄势待发。
    五哥刚回过身面朝着它,它便再次弹射出去,扑向五哥。五哥急忙用刀子护住身前,却见绿影一闪,接着传来五哥“嘶――”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见绿影转向五哥的后背时,我就暗道一声不好,结果就见五哥真的受伤了!他的背心被划破,皮肤上直接开了一道口子,足有半尺长!
    “五哥!”我急忙跑上前去,五哥却挥手不让我靠近。
    就在我们说话间,小怪物再次发难,五哥反应还算快用刀子挡住了它的身影,就听“啪”的一声,似乎是神龙锥和趾甲相碰的声音。绿影落到了一旁的地上,然后冲五哥愤怒地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嘴。
    原来,它的一只趾甲与神龙锥相撞后被切断了。
    我趁机跑到五哥身边,说:“咱俩背靠背一起防着它吧,不然后背容易被它偷袭!”
    这家伙不仅速度快,似乎还能在空中转折,不然怎么突然就从身前跑到身后了?
    五哥已经受了伤,想了想便没有再赶我走。他与我后背相贴,一起提防着小怪物的袭击。而两位仙家,则看守两侧。
    “来了!”五哥低呼一声。
    小怪物因为趾甲断了,愤怒地“呲呲”叫了几声后,再次化作绿影攻了过来。当五哥把神龙锥挽了个剑花挡住胸前时,它便绕到了后面,也就是我的前面。
    见一道绿影直奔我的面门而来,我慌里慌张地急忙胡乱砍了出去。可我的手法太差,根本砍不到绿影。就在怪物要抓伤我的脸时,一左一右两只爪子同时挡在了我的面前。
    只见那只灰色的爪子一巴掌就将绿影拍飞了出去!
    我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郎天月,连忙道谢。
    五哥问我是否受伤,我告诉他没有,他嘱咐我千万要小心。
    小怪物蹲在我前边不远处,阴测测地看着我们,似乎真的生气了。我紧紧盯着它,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它趁机偷袭。
    可事实上,即使我一直盯着,它还是在我眼前消失了!
    就在我四处寻找它的踪影时,胡长河立刻跳到了地上,然后就是“刷”的一声。我低头一看,正好看见绿影离开我的腿边,绕向我的身后。看来刚才是胡长河与它利爪相对,将它赶跑了。
    “五哥小心!”我不忘提醒他,可为时已晚。
    五哥再次发出了一声闷哼,我立刻问他怎么了,他却半天没有开口。我不敢离开他的背后,怕小怪物趁机偷袭他,只好不停地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终于,他慢慢开口说道:“没事!就是手臂被划了一道,伤口不深!”
    他又受伤了!
    这个小东西太可恶了!
    我对郎天月说:“狼仙,你能不能保护一下五哥的安全?不然,他难以对付那个东西。”
    “不去,我又不是他的仙家。”郎天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直接拒绝了。
    我只好求胡长河:“狐仙,那你去呗!”
    五哥这时插嘴说:“谁也不用过来!你们保护好小恺就行!”
    我一直看着胡长河,它若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这么看着它!
    胡长河在我的直视下,终于做出了反应。它很凶地瞪了郎天月一眼,郎天月身子一抖,然后二话没说直接向我身后跃去,跳上了五哥的肩头。
    我:“……”
    眼神一瞪就有这种威力,若是开口,郎天月岂不更是屁颠屁颠地执行……
    靠近五哥必定得忍受他纯阳火气的炙烤,相信郎天月也不想胡长河去遭这份罪,毕竟胡长河道行尚浅。
    当小怪物再次攻过来时,我们在两位仙家的帮忙下,都没有受伤。小怪物化作了绿影围着我们转了一圈又一圈,从头部到脚步,几乎都在它的攻击范围内,可见它是真地想弄死我们。若没有仙家帮忙,我和五哥此时怕是全身都挂了彩。
    虽然我们没有受伤,但我们也伤不到对方,一时间交战双方陷入了僵局。
    当小怪物停下来准备下一轮攻击时,五哥说:“小恺,你往车子那里跑!不用担心我,我这就请蟒二爷过来!”
    我一听,顿时想到了他的伤,问他会不会影响请仙上身,他说有影响,但他这次会叫蟒二爷的真身过来。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下心来。如果蟒二爷来了,那这小怪物肯定不是对手!
    当五哥喊了一声“跑”时,我立刻拔足狂奔,往我们停车的方向跑去。
    小怪物应该是被五哥拦下来了,不然胡长河一定会感觉到它追过来。我一边跑一边担心五哥的安危。一想到他既要防止被小怪物抓伤,还要请蟒二爷过来,就替他捏了把汗。还好有郎天月跟在他身边帮衬他一把,不然我死活都不会在此时离开他的。
    远远地就看见了五哥的那辆白色suv,我停了下来,回身望去。因为已经跑出很远了,五哥的身影我只能看清一点点。身上的斜挎包里还有半瓶水,我平复了下喘息后,喝了点水才缓解了口腔中的焦渴。
    我焦急地望着五哥所在的方向,也不知道他那里到底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胡长河:“郎天月会不会丢下他不管啊?如果有这个可能,那我得马上回去帮他!”
    胡长河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它敢。”
    我:“……”
    突然觉得胡长河好霸气!而且,看它把郎天月使唤得这么得心应手,感觉它已经抓住了郎天月的命门,而郎天月因此只能乖乖被它拿捏了……
    毕竟我和胡长河更亲近,所以对于这种情况我表示喜闻乐见!
    又等了好一会儿依然不见五哥回来,我再次急了,问胡长河要不要过去。
    胡长河看着我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扭头看向一边,同时低呼一声:“来了!”
    我下意识地往五哥的方向看去,结果真地看见他往我这里跑过来,我刚想冲他招下手,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一道绿影飞向我。我只来得及回头看向绿影,便发觉眼前突然呈现一片白色,接着就见绿影飞出去好远!
    胡长河突然变大了身体为我挡住了小怪物的一击,同时它也一巴掌将那东西扫了出去。
    只不过,胡长河因此受了点擦伤。它的肩头有一丝血迹渗了出来,将那里的皮毛染红了。
    远处的五哥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声狼嚎声,接着就见一道灰影突然从五哥身上弹射而出,向我奔来!
    转瞬间,郎天月就出现我的面前,它看了眼胡长河的肩头,眼睛眯了眯,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吓得登时不敢说话了。我又一次连累胡长河受了伤,所以愧疚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绿影再次来袭,郎天月以奶狗的形态直接迎了上去,跟那绿影纠缠在一起。一灰一绿两道影子紧紧交缠并四处游走,看得我们应接不暇。
    期间只能听见两种野兽的叫声,是谁占了优势根本无从得知。
    五哥跑到我身边,一边打量我一边问我是否安好。我告诉他自己没受任何伤,就是胡长河受了点伤。
    他感激地看了胡长河一眼,然后皱着眉说:“我们可能遇上麻烦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联系不上蟒二爷了。就好像手机突然进入信号屏蔽区突然联系不上外界一样,五哥跟蟒二爷特有的联系被切断了!
    见远处打斗的两条影子一时间难分胜负,我趁机问五哥是不是这片区域被那怪物下了结界一类的阵法。五哥说暂时还不清楚,等离开这里后,才能知道到底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还是蟒二爷那里出了问题。
    胡长河默默地将伤口舔舐了一番,然后抬起头看了眼打斗中的身影,突然大声说了一句:“走了!”
    我正纳闷它为什么突然让我走,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马上就好!”
    我:“……”
    胡长河这是以扔下郎天月不管作威胁,让它速战速决吗?令人惊奇的是,这方法看起来相当管用!
    很快,那条绿色的影子渐渐放慢了速度,直至最后完全停了下来。灰色身影的郎天月也停了下来,它看了眼胡长河的方向,轻轻摇了下尾巴,似乎宣告自己胜利的同时希望能得到某人的赞赏。它此时虽然神情得意,但身上已经多处挂彩,多处皮毛都被血染了色,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没想到,以郎天月的道行对付这个怪物也这么费劲,即使郎天月上个月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那也说明了这怪物确实厉害。如果来的只是我和五哥外加胡长河,那我们怕是早已横尸在此了。
    我低声对胡长河说:“看在它听你话的份上,别再给它脸色看了吧。它有多紧张你,你也看见了。”
    胡长河没有回答我,只是兀自舔了舔爪子。
    虽然我总是跟胡长河没大没小的,但它毕竟是仙家,所以我也只能提醒一句,具体怎样,还是要看它自己。
    我们朝郎天月走去,然后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绿毛小怪物。
    这东西近看真的像只小猴子,此时它虽已不能动弹,却依然冲我们呲牙咧嘴,充满了敌意。
    郎天月在一旁说:“赶紧除了它,万一它趁机将养好,我们就麻烦了!我除不掉,你们快想办法!”
    五哥略微沉思了一下,问我是否还有水,我连忙掏出刚才喝剩下的水递给他。五哥接过瓶子后,先用神龙锥照着小怪物的胸口刺穿过去将它钉在地上,然后便将水倒在了它的身上。
    水落在小怪物的身上后发出了“兹兹”的响声并伴有白色的水汽。小怪物被水一浇便哇哇直叫,身体沾了水的地方则像被腐蚀了一样迅速变黑。它疼得直接挥舞起爪子,五哥见状连忙将我拉至身后,然后用剩下的水把它从头浇到尾。
    小怪物终于在全身都变成了碳一样的黑色后,停止了叫声。五哥拿过我的神龙锥拨弄了一下它的身体,见它确实没了反应,略微松了口气。他让我再去车里取些水来,我便立刻去取水。
    又将一瓶水倒在小怪物身上后,见它确实没了生气,五哥才收起水瓶。说来也怪,小怪物虽然被水浇了,身体却十分干燥,估计是因为浇上去的水都汽化了的原因。
    本着不留一点后患的原则,五哥掏出几张符放到了小怪物的尸体上,然后一把火将它烧了。
    仙家们受伤,可以自行处理,但五哥的伤口让我放心不下,天又这么热,那伤口还是被异兽抓伤的,还是去下医院比较保险。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五哥终于同意了先去医院的提议。
    当我们开车往城里赶时,透过车窗看见天上的乌云迅速集结,没多久,天上便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我们进入医院大门时,只听一声闷雷响起,接着便是大雨倾盆。
    ☆、第97章 阵法
    我们来到医院后,去门诊给五哥看伤。
    医生给五哥的伤口消了毒,并且打了破伤风。我见他伤口深问医生要不要缝针,五哥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明显写着“求放过……”
    我心说,你也知道害怕了?去年冬天是谁非要按着我,让我手背上的伤口被缝了几针?
    医生说,他背上的伤口有一半位于肩胛骨上所以必须缝针,不然一活动就容易挣开,天气又热,伤口容易发炎不爱好,而胳膊上的那道伤口只要别沾水就没有大碍。
    于是,五哥趴在病床上,生生忍受着缝针的痛苦。
    看着他额角都冒出了冷汗,我心里顿时难受不已。我站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转移注意力就不会那么痛了。要不,我给你讲网上的段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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