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勋章。
    月缨缨把勋章掏出来,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
    某一本小说里,大侦探福尔摩斯就是用这种烟斗。
    “原来真正的侦探勋章长这个样子……可我怎么觉得你配不上啊,你这临阵脱逃的模样,是一个侦探该有的吗?”
    “我……”库克想辩驳,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除了咬牙切齿什么都做不了。
    索性赌气不讲话。
    “好了, 我要走了。”月缨缨收起勋章,准备离开。
    库克瞪着眼喊她:“你去哪?你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当侦探啊!你要逃尽管逃,但是这船上可不能没了侦探。”她得意地扬起勋章说,“我得赶紧去破案才是!”
    “你不准去!那是我的!”库克挣扎着站起来。
    只是他这副被吸了精气的身体,根本拗不过月缨缨,强抢什么的也不过是用来丢人的!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配合我回去把案子破了。”月缨缨突然停住,认真地对他说,“逃避是没有用的,你好歹是个男人,应该认清现状,承担责任,拿回勋章你是别痴心妄想了,也别指望能去告发我是个假的,但凡我被抓到是冒充的侦探……想必你也料想的出我会做些什么。”
    不外乎是把某人要逃,和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件事抖出去。
    库克听了不禁捶胸顿足、愤恨不已,咬着牙在心里默默把月缨缨骂了成千上万遍。
    之后叹口气,认栽地跟在她身后。
    库克拥有船长给的免戒严令权限,守在各个出入口的水手见了他,都会让其畅通无阻的出行。
    但这次看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就抬手拦了下来,戏谑道:“侦探先生,船长是让你查案的,可没说给你开特权,允许你把人随意带出去。”
    月缨缨见状拿出侦探勋章,直言自己也是侦探:“我叫爱·月, 和库克先生出于同一个侦探社,他今天下来就是专门请我出山的。”
    “出山?”水手上下扫了眼,怎么也不远信这个学生会比库克的能力还要出众,“就你?”
    “对,就我。”月缨缨在库克背后拍拍他的肩说,“不信你问他。”
    库克冷哼一声,语气生硬地回答:“是!”
    但话锋一转,他马上接话:“不过这件事还没让船长先生同意,还要请小兄弟去问过才行,我们两个就等在这,哪也不去。”
    水手听了觉得是这个理,便匆忙往驾驶舱的方向跑。
    冷不丁被摆了一道,月缨缨若有所指地哼了一声:“你还挺机灵的。”
    库克心虚地不敢往后看,冷汗直流。
    不一会儿水手回来,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宣布了可以放两人过去的“喜讯”。
    库克当场就要晕过去,只为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柄被攥别人手里, 还不长眼的得罪了那人!
    月缨缨倒没想到船长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她是无所谓的,即便船长不同意, 只要能忽悠住水手带她去见船长,就有信心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
    现在这种结果也不错,起码库克是真的老实了。
    再次搭上他厚实的肩膀,月缨缨笑着绕到他面前说:“走吧?库克前辈?”
    库克此时是欲哭无泪,心里憋着的气转换成委屈,一路上沉默寡言,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瘪着嘴在心底骂人。
    月缨缨才不管他是什么想法,要不是“混脸熟”这个任务还得靠他来办,他就是现在立马去凿船,她也同意!
    “给!”
    库克抬头,金色的烟斗勋章正好落在他手中,让他不由得发愣。
    “别摆出一副活死人的样子,从现在开始好好给我当引路人,等他们不再怀疑我侦探的身份,你想去哪我都不管。”
    给一个甜枣再打个巴掌,也是训诫人心的常规手段。
    月缨缨回头,冷冷地对他说:“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哭丧的脸,如果我的事因为你而露出马脚,不管你有意无意,我都会让你为刚才出卖我的事付出代价。”
    这里指的是通知船长一事,库克知道。
    他捏住手里的勋章,心想这东西既然回来了,倒也不必太计较。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耐烦地应了声,“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得算数,只要我配合你,稍后我去哪,你都不准告密!”
    “嗯。”
    两人到了三层。
    这里除了厨房外,还有些其他的娱乐设施,住房很少,专门区分于楼下的剧院、影院倒有几个。
    月缨缨进去探了一圈。
    这儿的电影还是手摇式胶片播放,黑白两色,很有年代感。
    剧院更加富丽堂皇,跟二层的剧院简直是天壤之别,名贵中带着一丝优雅,符合西方上流阶级的审美。
    只是现在没人,倒显得冷清。
    意识到如果以后要登台演出,很可能就是在这儿出演节目,月缨缨特地把舞台的布局都给弄了清楚。
    她细致的发现舞台下方是镂空的,有个很大的空间,和化妆室相连,中心有个人力驱动的站盘,靠绳子将人物突然呈现在舞台中心。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艘游轮的建筑设计,可谓用心。
    周围没有一个人,没有窃听器,月缨缨问出她这么久以来的不解:“我说库克,你为什么不去向船长检举揭发曼福伯爵呢?如果你这么做了,这艘游轮上的人就会注意到曼福是个杀人凶手,把他抓起来,就不会再死人,或有召唤海七子的风险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库克眼神有明显一滞:“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等下会先找曼福伯爵查证,你是一定要跟来的,你不说……到时候发生了什么,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库克眯着眼:“你是疯子吗?你非淌这趟浑水干嘛?”
    “不妨告诉你吧!这船上最有权势的七个人互相看不惯,他们都巴不得对方死,所以在我看到要召唤的正好是七个人时,我就怂了……我很怕有人会利用我开战。”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笨。”月缨缨道,“船上最有权势的七个人是谁?”
    “东方的百里少顷、丁不仪。”
    “欧洲的爱德华三世,曼福伯爵。”
    “南美的别西卜,莉莉丝。”
    “还有来自拉非的船长阿斯莫迪乌斯。”
    月缨缨数数,正好七个人,而别西卜已经死了。
    “所以这个曼福伯爵的目的就是为召唤海神,才亲手杀了自己的胞妹?”
    毕竟七个人的话,他的位置就得有另一个出来代替。
    “为什么要召唤海神呢?难道他们有自虐倾向?所以召唤出来毁船?”
    显然这不太可能,所以月缨缨得想办法知道这些人的目的。
    而且,为何海七子,就必须是这七个人?不能随便杀七个吗?他们的特殊性在哪里?
    这么想着,两人出剧院准备去往四层。
    虽说三四层住的都是贵客,但这贵和贵之间还是有分别的,像库克这种,也只是比底层客舱多了些小钱的中产,真正的权贵都在四层居住。
    有传世夫人,有英伦女爵,有各国王公,还有顶级的富豪。
    这些人的身价和权力都是库克这种人遥不可及的,但对月缨缨来说则是空谈,因为她根本不屑于名誉上的地位。
    两人刚上四层楼梯就被赶来的水手找到,火急火燎地请她们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库克故作不知。
    水手道:“是曼福伯爵的妹妹,九羊公主死了!这位公主可是曼福伯爵最宠爱的,这会儿正跟莉莉丝小姐一起,冲百里少爷发火呢!”
    为什么要对百里少爷发火?
    月缨缨让他带路,却被库克阻止,他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不情不愿的神色。
    月缨缨想了想道:“榨干你的女人就是莉莉丝?”
    库克的心思被猜出,诧异地张了张嘴,别过头默认了。
    “回你房间等着,别乱跑。”吩咐完,月缨缨让水手带自己前去。
    她稍稍了解情况,知道这九羊公主的尸体是在喝下午茶的地方被发现的,而那个时间段正好是百里少顷每日例行喝茶的时候,所以曼福伯爵一口咬定是百里少顷干的,并要求百里少顷给个解释。
    里面正吵得不可开交。
    月缨缨火急火燎地赶到,本以为是会见到某个唇枪舌战的场景,却没想见到的却是他日思夜想的社长,正被一个穿黑蕾丝的性感女人贴身索吻。
    两人站在窗边,靠的很近,女郎的手已经放在他的半脸面具上,红唇几乎要碰到薄言君下巴上的绒毛,眼神暧昧地看着他,柔情似水仿佛能拉出丝来。
    即便是巨大的开门声也不能阻挡女郎想要强吻薄言君的行动,她的大腿已经勾上了男人的腰,两人郎才女貌仿若天生一对。
    还好,最后的时刻,薄言君用未出鞘的剑拦在身前,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极为冷淡的。
    莉莉丝又一次吃瘪,但她并没有失望或恼羞成怒,只是用手轻点薄言君的手背骨节,娇笑道:“真有毅力,真想看你在床上是否也有如此定力。”
    妩媚如蛇蝎的女人。
    这是月缨缨对莉莉丝的第一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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