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保和堂门前沿着街巷排起了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长队。
    这群苦于怪病折磨的普通百姓,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保和堂的许大夫找到了治病的法子!
    “哎呦,真是痛煞我也!”有人弓身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
    那人身后的同伴见着他这般痛苦,赶忙出声安慰道:
    “忍一忍,很快就到咱们了,这许大夫昨日里不是救治了几位吗,我看那效果立竿见影,咱们马上就能得救了。”
    “希望如此吧,可别让我们白跑一趟。”那人有些悲观。
    “定然不会!你看从那保和堂里出来的人感觉神情都好些了,我觉得人家许大夫也没有理由骗咱们的不是。”他的同乡倒是乐观许多。
    像这般类似的交谈充斥着在这条长龙之中,他们强耐着腹痛,排队多时只为等一个奇迹发生。
    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连日来他们各种法子都试了,可惜都没有成效,如今也只能相信这许大夫了。
    在这保和堂门外的候着的,不仅仅有那些等待救治的病人,还有着许宣的同行们,一群来自三皇祖师会的大夫们。
    何谓三皇祖师会?
    这三皇祖师会乃是临安府这群大夫们自发组成的联盟,明面上以供奉神农、伏羲、黄帝三位医学鼻祖为由,聚集在一起交流医术经验。
    实际上则是为了垄断药价和诊费,同时排挤一切不加入他们的医馆药铺。
    这些日子里许宣新开的保和堂生意冷清,说实话这群人可出力不小,毕竟谁让这小子不愿意加入他们呢。
    现如今他们听得这许宣有了医治怪病的法子,可就耐不住性子了,他们倒要看看这许宣到底有什么本事!
    “打听到消息没,这姓许的真有法子?”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问向身旁的年轻人。
    “禀郑会首,这怕是真的。”
    “真的?这怪病来的如此突然,我等连病因都没搞清楚,他怎么能想到法子救治呢?”郑泰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那年轻人听得会首如此疑惑,他便凑前一步小声说道:
    “听说是在一本古籍里找到的药方,似是孤本,又恰巧被那许宣的夫人寻见了,便交予了那许宣,结果喊人来一试药,便成了。”
    “竟有这么凑巧?”
    郑泰生对此深表怀疑,他思索片刻,还是对着身旁的人说道:“百闻不如一见,不如我等上门去,看看这许宣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郑泰生说着便要走向那保和堂。
    身旁的人见着自己这郑会首有些急昏了头,赶忙劝了他一句:
    “郑会首!您先等等,我看咱们倒是不急于这一时,您看他这保和堂门前已经排起长龙,我等贸然上前,恐怕会引起众怒,那可就不妙了。”
    听了这话,郑泰生本就已经伸出去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他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朝着身旁那人说道:
    “你说的在理,那我等还是先往许宅送张拜帖吧,届时再正式会一会这许神医!”
    说罢这郑泰生看也不看这保和堂一眼,转身便走。
    其余人自然紧紧跟上。
    而被三皇祖师会所眼红的许神医,此刻依旧是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他先是给每一位患者把脉一番,然后再呈上一碗药汤让他们服下。
    至于这汤药钱嘛,王羽只是收了个成本价。
    谁让许宣是个好人呢。
    可以说王羽自己就是在这里白打工,因为他连人工费都赚不回来,更别说挣钱了。
    只不过这前来看病取药的都是些穷人,他们手底却是不太阔绰,哪怕是面对王羽这成本价,有不少人都面露为难之色。
    “许大夫啊,老朽前阵子里看病已然花去不少存银,如今囊中羞涩,能否宽限几天?”
    “许神医,我知您价格已然低过别家不少,可一时间却是拿不出太多银钱......”
    “唉,许神医,我......”
    面对着这群人各种各样的请求,“许宣”展现出了一位医者应有的仁心,他对着这群穷苦民众这般说道:
    “没事,写张欠条按个手印即可,今日欠下多少,来日便还多少,不收你等一分利息。”
    这群被病痛缠身的穷苦百姓本已不抱希望,但王羽所给出的答复却是令这群人大为欣喜。
    要知道,往日里其他医馆可真是认钱不认命,若是没钱,别说赊欠着治病了这种好事了,那是把脉都不给你把脉!
    不给钱就想治病,做梦呢?
    而今日,他们居然听到了这么个消息,不由得面露羞愧之色。
    他们曾经听信了别人谗言,说这保和堂的年轻大夫医术不精,这群人现如今才幡然醒悟过来,一时间连声感谢:
    “许大夫您真是宅心仁厚啊!”
    “许神医慈悲!”
    “许神医您真是个活菩萨啊,等我病好了能去做工了,欠下的诊费到时候一定给您补上!”
    对于众人的感谢,“许宣”连连摆手,自谦医者本当如此。
    这番言论一出,又是迎来众人称赞。
    如此这保和堂不过短短开门小半天,就起码接待了百来位病人,而这还只是第一批闻风而来的民众,等许神医的名声传开,怕是有更多的人闻讯而来。
    不过好在白素贞早已为许宣安排妥当,诸如药材之类,可谓是准备了满满一库房,身后屋子里更是数十个砂锅一同煎药。
    现如今只需要王羽安心坐诊即可。
    “相公,小心点别累坏了身子。”白素贞此刻就默默站在王羽身后,看着他诊治一位又一位病人。
    听了白素贞关切的话语,王羽扭头回了句不碍事,就继续替病人把脉了。
    随着日头渐渐西斜,这门外依旧是排满了长队,白素贞见了此景自然是心满意足,如此才不枉费她设局一番,只为这许宣功成名就。
    要知道白素贞为了此举顺利,甚至假借着自家师父的名义,亲自和这临安府的城隍做了笔交易。
    让对方强行“闭关”十日,暂时没办法理会这凡俗事由。
    王羽倒是不知道这白素贞的手笔。
    他只是觉得这白素贞还真挺有意思的,你这投毒可真是尽往穷苦人家投啊,当个人啊姐们!
    哦,白素贞不是人。
    那没事了。
    王羽今日里坐诊了一个白天,他自己都不知道接待了多少病人,结果愣是一个富绅也没见到。
    “难怪这临安府里虽是因此起了风波,但却繁华依旧,合着白素贞你还是有差别下毒的啊。”王羽心中不由得深深吐槽了几句。
    “真有你的,在坑害穷人上,这点我还真不如你。”
    王羽害人基本上那都是一视同仁,只要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管你富人还是穷人,公卿还是平民,该死就死吧,没什么好挣扎的。
    可这白素贞为何却逮着穷人们使劲薅呢?
    “是因为这穷人无权无势,所牵连的业力定然不多,加之并未害到这群俗人性命,所沾惹上的因果也能借我之手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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