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概就会成为一片真正的荒凉之地。
    与此同时,安济军房间
    安澜走后,安济军依然坐着沉默不语,老管家上前收拾茶具,看了一眼安济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跟我这么多年,我是绝对信得过的。”安济军说道,如今他唯一还能相信的只有这位从少年时期就跟随他的老管家。
    “老爷,我总觉得安澜小少爷不可信,他会不会是在和大少爷合伙演戏骗你。”跟着安济军多年,老管家识人的能力也是有的,而且旁观者清,同样的情景在他眼中又是另一种看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又何尝相信过他,只是现在我别无选择,他是我手里唯一可以转败为胜的牌。”安济军慢慢说道,冷不防又重重咳起来,他连忙掏出手绢捂住嘴。
    “可是老爷……”管家还想说什么。
    “其实我之所以要那么做是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想在最后赌一把,这样即便是输,我也再无遗憾。”安济军看着老管家,脸上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意,他放下捂着嘴的手绢,那上面赫然有一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老爷,你……”管家惊叫起来,身为安济军的贴身管家,他知道安济军的病,只是没想到病情会发展的如此之快。
    “放心吧,在没完成大业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安济军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看着老管家一脸担忧,忙劝慰道,“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两张王牌,安澜是不敢忤逆我的,只要他乖乖配合,我的胜算很大。”
    听到这些,老管家纵然有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了一声叹息。
    或许信心满满的安济军不会想到,正是他手中那两张自以为是的王牌才是促成他的灭亡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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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正式开始行动。”夏旭东冷漠的看着下属。
    “是,东哥。”一干人等恭敬的回答。
    夏旭东凌厉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金茂身上,也许是感受到夏旭东的注视,金茂赶紧挺胸抬头,其实他有些不大明白,自从kay死后夏旭东再没让他参加过任何行动,毕竟他不是那块料,再加上少了kay的保护他去的话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可这次夏旭东居然点名让他去,而且还是做那种事。金茂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让他去欺负老弱病残,他还真不一定下得了手,更何况那个地方貌似和kay有关系。偏偏夏旭东的话他不能不听,一时间进退两难。
    “金茂,这次你只是去见识一下,不用做什么,只要不准妨碍他们办事就行。”夏旭东面无表情的说道,到底他还是因为kay的原因对金茂心软了。眼见金茂脸上刚露出一点喜色,又补充一句,“但是在行动之前你必须留在这里,另外断绝和外界的所有的联系。”
    “啊!”金茂张大嘴巴,原想悄悄把这事提前通知安澜,没想到夏旭东抢先阻止的他的想法,而他根本不敢反驳。
    “好了,你们也把身上的通讯设备全部交出来,各自的好好准备一下。这次行动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知道吗?”夏旭东冷冷的说完便挥手让众人离开。
    金茂垂头丧气的走在最后,他有点害怕安澜知道那事后会怎么教训自己,不过好在他只是跟着去不用做事,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了。
    随着众人的退场,房间里再次剩下夏旭东和阿其。
    “东哥,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再考虑一下这次行动?而且金茂他……”阿其显得忧心忡忡,夏旭东的做法无疑是再给自己找麻烦。
    “阿其,你知道为什么你取代不了kay么?”夏旭东突然说道。
    “为什么?”
    看着一脸急迫的阿其,夏旭东冷笑一声,慢慢的说道:“在我作出决定后,kay从不会向我提出半点质疑,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阿其白了脸。
    “对了,我忘了说,金茂是我养的狗,他怎么样我很清楚,这次行动你要记着不要让我的狗出事,否则唯你是问。”夏旭东说完这番话,便不顾阿其的反应把他赶了出去。
    当房间里只有夏旭东一个人时,只见他安静的坐在黑暗中喃喃自语,kay,别急,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问问有人知道渣攻想要干什么么?兔子在前面有埋下伏笔的哦(其实前面写的时候只是为凑字数,连自己都不知道会成为后面的伏笔)
    第五十一章
    或许是为表明孤注一掷的决心,仅过了一天安济军便通知安澜尽快将安源灏单独约出来。接到指示后安澜匆忙找到安源灏,两人合计一番后,一致认为这是解决老狐狸的大好机会,而且越早越好。于是紧急安排好接应事宜后,安澜和安源灏第二天一大早便一同前往安济军所要求的地点。
    “今天是你主动约我出来兜风,一言不发可不好。”安源灏开着车说道。由于这是他和安澜的“私人约会”,所以连司机也没让跟着。只是安澜上车后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
    “无聊。”安澜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然后继续望着窗外的风景。
    “你是在担心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吗?放心吧,老狐狸那边我自会料理,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安源灏说道。他见识过安澜的身手,昨晚也给了他一些防身的武器,只要不头脑发热上去冲锋陷阵应该自保足以。
    “我从未质疑过你的能力。”安澜平静的说道。在准备得如此充分的情况下,若是还让老狐狸逃脱,倒不如干脆让他得逞得了。
    “那你是在担心我吗?”安源灏笑着问道,小孩儿对他的肯定让他极为受用。
    “你想多了。”安澜毫不客气赏给安源灏一个白眼。此次知己知彼几乎是稳操胜券,如果安源灏还会出事,那么以前栽在他手里的敌人难不成全是低能儿。
    “你到底在想什么?”安源灏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安澜看着他不依不挠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解决掉安济军后,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安澜话音刚落,安源灏便猛的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停到路边,然后盯着安澜一言不发,从他满是怒意的脸上可以知道,此时的安源灏非常生气。
    “你怎么了?”安澜第一次看到如此情绪化的安源灏,他不明白安源灏为什么发怒,这是他们事前说好的交易不是吗?
    “为什么想要离开?”安源灏冷声问道,看着沉默不语的安澜,突然很想把小孩儿的脑子敲开,看看他一天到晚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吗?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安澜轻声说道,一开始他只想平淡度过这来之不易的新生,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总是莫名其妙卷入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中。现在好不容易看似到达了尽头,他想抽身真的那么难么?
    “安澜,我只想听你说一句你真正的心里话。”安源灏说道,从一开始安澜
    的种种反常表现就告诉他,这个安澜并不是他所调查的那个安澜,即便如此安源灏依旧选择信任。他希望对方能因为这份信任对他敞开心扉,然而这似乎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见安澜迟迟没有反应,安源灏叹了口气重新发动汽车,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安济军,他们不能因此耽误大事。
    “安源灏,其实我很怕。”安澜轻轻的说道,或许他应该继续默不作声,但他从安源灏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失落。凭心而论这段时间安源灏对他不错,即便他表现出的行为让对方有质疑的理由,但安源灏从未问过。现在安源灏已经算是低声下气的对他提出这么一点要求,他觉得无法推辞。
    “你害怕什么?”安源灏问道,随即好像想到什么,冷笑一声问道,“你是怕我过河拆桥?”
    “不,我不怕兔死狗烹。”安澜摇头,或许他现在的身份和那条帮主人捉兔子的猎狗戏剧化的相同,但比起安源灏翻脸无情,他更害怕另一件事。
    “那是什么呢?”安源灏问,小孩儿的神情似乎有些悲戚,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想不好的记忆,让他觉得有些心疼。
    安澜看着窗外默不作声,半晌,终于带着一种凄凉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我怕重蹈覆辙。”
    “怎么可能?你有那种雄心壮志么?”安源灏失笑,他理所当然认为安澜是对老狐狸即将到来的末日有所感触。在他心中,安澜什么都不缺,独独没有野心,要不然也不会对那5避之不及。更重要的是,他想留下小孩儿可不是出于兄弟之情。
    安澜只是淡淡一笑,不明真相的安源灏当然不会猜到,他所谓的重蹈覆辙,并未指的是安济军,而是kay。在他眼中,此时的安源灏就如同昔日的夏旭东,而且和夏旭东相比,安源灏从一开始就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安澜是个感性之人,即便死过一次,对于他人对自己的好依然学不会狠心,所以他无法保证他和安源灏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发生质变。兔死狗烹的结局看起来很残酷,但比起他付出真情后再次被背叛抛弃实在好太多。
    安澜看着开车的安源灏,比起刚才对方的表情似乎要轻松一些,误会就误会吧,安澜当然不会特意去纠正。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安澜决定小憩一会儿暂时把那些想法抛之脑后,他深知安济军知道实情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就算安源灏只要求他自保,但对他而言那依旧会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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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肯说吗?”夏旭东冷眼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夏旭勇,他知道这些天这人过得并不好,不是喜欢装疯卖傻么,自那天起他就命令下人把夏旭勇当疯子看待,不仅提供的饭菜是馊的,房间也不再有人来打扫,天差地别的待遇让夏旭勇吃足了苦头。
    “大哥,我饿的没力气,那天他说了什么实在想不起来。要不你先让我吃顿饱饭如何?饭菜不需要太好,山珍海味就行。”夏旭勇嘿嘿一笑,夏旭东每天都会来问他那天突然闯进来的小子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而每次他都是胡诌一番,看着夏旭东青筋暴跳的样子,他觉得特别过瘾。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夏旭东冷冷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有今天不是全都拜你所赐吗?”夏旭勇狠狠说道,“夏旭东,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吗?看来你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夏旭东摘下眼镜,一边掏出手帕慢慢擦拭,一边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确实寂寞了些,过两天我带两个人来陪你如何?”
    “大哥,可千万要选合我胃口的人啊,兴许我一高兴就想起来了。”夏旭勇嘴上这样说道,心里却愈发觉得不安。
    “没问题,一男一女,虽说年纪小了点,不过你应该会喜欢。”夏旭东说得轻描淡写,然后扔下两张照片,“看看怎么样?”
    看清照片上的人后,夏旭勇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夏旭东,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认为呢?”夏旭东微笑着把眼镜带好,准备离开。
    “你不要伤害他们,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夏旭勇扑上去抓住夏旭东裤腿,哀求道。
    “今天太晚了,我没兴趣听。而且最近你也说自己记性不大好,所以还是等我把人带过来再说吧,我觉得那个时候你的脑子最清楚,才不会说胡话。”夏旭东冷冷一笑,一脚踢开夏旭勇,头也不回迈出大门。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那两人,即便他们只是幼小的孩子。
    毫不理会身后房间里夏旭勇的哀求和诅咒,夏旭东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黑衣手下,冷漠的开口道:
    “今晚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想解决老炮灰的,算了,还是让他再活一章吧
    数据让兔子好伤心,想开新坑了……
    第五十二章
    对安济军而言,这是一场在预料之中开始,在意料之外结束的行动。持续时间不长,仅有半个小时。安源灏就是用这么短的时间,将他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大势已去的安济军深吸一口气,用手慢慢合上那位用生命护卫自己的老管家的双眼将他轻轻放下,然后站起来冷漠的看着试图围上来的人。此时的他孤身一人,满身的草屑和泥土使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唯独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让人不容小觑。
    “让安澜出来见我。”没有理会那些在自己面前叫嚣的无知之徒,安济军将一只手放入衣袋,冷冷的说道。
    安济军并非没想到失败的局面,却不料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然失败。两者博弈,即便对手有着极大的优势,只要步步为营便有胜利的希望,而在庄家开设的赌局中赌博,无论手中的牌多么精妙,赌技如何高超,只要庄家不答应,赌徒最终的结局依旧是两手空空。这么多年谨慎行事,他唯一的失误便是错估了安澜,正是这个人将他和安源灏之间的竞争关系从博弈的对手变成了赌徒与庄家,从而注定一败涂地。
    在场不少人开始讥笑安济军的自不量力,明明落到这步田地还想着追究责任。对于这些安济军并不在意,他知道以安源灏的性格,一定会出来见他。果然几分钟后,安源灏和安澜出现在他的面前。
    “二叔,从上位者转变成阶下囚的滋味如何?”安源灏笑着说道,将安济军的势力连根拔起,他的心情自然不错,而身后的安澜却没有任何表示。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安济军答道,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沮丧和不甘。
    “其实倘若二叔能够安分守己,我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安源灏说道,安济军淡漠的表现完全出乎意料,让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何尝不想安享晚年,可是有的事必须去做。”安济军冷笑一声,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让他夜不能寐。
    “权利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安源灏问道。
    “权利?对一个快死的人来说手握再大的权利也没任何意义。”安济军说道,像是应证了他的话一般,刚说完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安济军用另一只手掏出手帕捂住嘴,片刻后放下,手帕上的血迹清晰可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安源灏十分惊讶,他早知道安济军有咳嗽的毛病,但一直认为不过陈年痼疾,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可正如他所说,安济军不想好好养病,反而急着争权夺利,究竟图的是什么。
    “呵呵,想知道吗?”安济军笑了两声,指着安澜说道,“让他过来,我只会告诉他。”
    突然被指名,安澜愣了一下,不过在他还没作出反应前安源灏直接将他挡在身后。
    “别去。”安源灏说道。今天的安济军很不对劲,尽管现在看似大势已去,可谁也无法保证他没有后招,要知道垂死之人在死前的反抗是相当恐怖的。安源灏承认他对安济军的目的很好奇,但若是要安澜冒险去取得答案,完全没必要。
    “安澜,你难道不应该为你对我的欺骗行为给我一个交代吗?”安济军大声说道。
    “小澜是我弟弟,帮我对付你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居然还想让他有所交代,真是可笑。安济军,你是真的年纪大了还是受刺激脑子不清醒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安源灏冷笑着,狮子在吃羚羊前需要给羚羊一个为什么吃它的理由吗?安济军的逻辑可笑至极。
    “安澜,你不想要你母亲的遗物了吗?”安济军再次朗声道,抛出一个安澜无法拒绝的理由。
    “让我去吧。”安澜开口对安源灏说道。虽然之前从未听安济军有提过,但他明白,这一次他不得不去。为原主,也为他自己。
    “老狐狸诡计多端,我不能让你冒险。”安源灏不同意,试图说服安澜,“安济军已经是瓮中之鳖,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让他交出你要的东西。”
    “只怕到时候你无法让一个死人开口。”安澜摇摇头,安济军此时的状态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视死如归,而且想必他也很清楚落在安源灏手里不会有好结果,他根本等不到那一刻。
    安源灏看着安澜,对方的脸上分明写满了坚定不移的“我要去”三个字,他深知小孩儿的倔强,一旦认真起来除非使用强硬手段,否则谁也阻拦不了。最终他叹了口气妥协了,不过把自己的枪塞到安澜手里,叮嘱要是老狐狸耍花招就直接毙了他,后果由自己承担。
    安澜没有接安源灏的枪,他只需要提防老狐狸一直放在衣袋里的右手,因为凭他的身手对付迟暮之年的老狐狸绰绰有余。
    “东西呢?”安澜径直走到安济军的面前,看着头发几乎全白的安济军,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丝同情。隐忍这么多年最后功亏一篑,这样的打击有几个人可以承受。
    “我骗你的,根本就没有那东西。”安济军冷笑起来。
    “是吗?”安澜显然有些失落,不过也没有要立即离开的意思。
    “你不顾孤儿院那些人的生命帮着安源灏算计我,却肯为一件死物冒险,看来你并非无情无义,只是出于自私而已。不过我依然看不透你,或许这才是我最大的失误。”安济军说道。本以为安澜年龄小,没什么阅历,而且自己又有把柄在手,所以他对安澜并无太大的戒心,却不曾想到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你让我过来到底是想说什么呢?”安澜问道,反正也来了,不如问问。
    安济军仔细打量了安澜好几遍,然后开口说道:“安澜,如果我告诉你,除掉安源灏以后他的位子就是你的,你会后悔吗?”
    “你说的是真的?”安澜问道,云淡风轻的口气无喜亦无悲。
    “是的。”安济军说道,“你知道我没有后代,所以我的东西将来也会是你的,若是帮助我,你所得到的东西远比现在多得多。”
    “你付出这么多,难道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安澜有些愕然,如果不是眼见老狐狸真的身患重症,这些话他一个字不会信。
    “我的确有骗过你,但这一次我说的是真的。我对付安源灏并不是为了争夺安家家主的位子,你很清楚这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安济军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你是为了什么呢?”安澜问道。
    “为了报仇。”安济军狠狠吐出这几个字,整个脸也变得扭曲起来,“当年安景衍对我做的事,我要他的儿子来偿还。”
    “他对你……”安澜觉得后面的话难以启齿,安景衍是安老爷子的名字,从安济军愤怒的脸上,他大概能猜出所谓的事是什么。
    “否则你认为他怎么会放过我,就凭我帮他取得家主之位么?”安济军惨笑一声,“他活着的时候我受尽折磨却不能丝毫反抗,直到他死了我才有机会积攒力量,父债子偿,他欠我的让安源灏来承担。”
    “你真傻。”安澜说道,不过对于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人,他的话没什么用。
    “哼,你是不会了解的。我没想到那老家伙死前还留了一手,生生消耗我大部分的积累。我的病让我再也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才会在你的怂恿下孤注一掷,结果还是失败了。”安济军红着眼,瞪着安澜说道,“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是安源灏的人,哈哈哈,真是滑稽。安澜,现在的你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你知道吗?”
    “你错了,我和安源灏没有一点关系,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我们演的一场戏。”安济军的遭遇让人同情,但安澜并不赞同他的话,“而且我很快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和安家人有任何瓜葛,我的身份是安源灏给的,究竟是不是安家人其实根本就不得而知。”
    “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安济军仿佛听到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安澜,你知道我什么那么相信你的话吗?并不是你的演技逼真,而是安源灏对你的态度和当年安景衍对我的一模一样,你逃不了的。”
    “不会的,我和你不一样。”安澜后退一步,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不得不说安济军的话确实影响到了他。
    “我当年何尝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每次都被捉回来了而已。”安济军说道这里,突然阴森森的笑了,“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绝对安全,安源灏本事再大也找不到你。”
    “在哪儿?”安澜怔怔的问了一句。
    “地狱。”安济军的脸上瞬间露出狰狞的表情,眼里满是疯狂,一下子将放在兜里的手亮出来,手里拽着一个小型计时炸弹,他按下开关朝安澜扑过去。
    只听一声巨响,众人的视线瞬间被飞扬的尘土遮蔽。因为是小型炸弹,爆炸面积不算大,但众人依旧感觉到气浪的袭来,伴随着一些带腥味的液体。
    安源灏最先反应过来,朝刚才安澜和安济军的位置跑去。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正想冲过去却被手下给拦住,刚把阻拦的人踢开炸弹便已爆炸。
    “安澜。”安源灏叫着小孩儿的名字,在尘土中到处寻找他的身影,握着威力如此强大的炸弹,老狐狸必死无疑,现在他只能祈祷安澜平安无事。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安源灏四处寻找,值得万幸的是当他快要失去耐心时终于找到了倒在距出事地点很长一段距离的人事不省的安澜。安源灏急急冲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检查情况,因为离爆炸物最近,安澜全身多处受伤,最严重伤势在右腿,已经血肉模糊,但比起安济军的死无全尸,这样的伤势已是上天保佑。由于无法判断是否有内伤,安源灏一刻也不容耽搁,立即抱起他往回赶。
    在这一刻,安源灏已然确定,对怀里的这个人,无论如何他绝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老炮灰终于领盒饭了(o)/~
    兔子不会写战斗场面,各位亲自行脑补吧,嘿嘿!
    接下来该渣攻出场了
    感谢sis亲的地雷,日更有点难,不过兔子会努力加快更文速度的
    第五十三章
    当致命的危险出现在眼前时,大部分人的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身躲避,有多远逃多远,而这类人的结局几乎是必死无疑。不过有很少一部分人,遇到的危机越大,反而愈发沉着,他们会以极快的思维冷静分析,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隐藏在死局里的那一丝生机,从而幸运的活下来。
    安澜便是后者。当安济军手握炸弹扑上来想要与他同归于尽时,安澜首要的反应是绝对不能躲,老狐狸铁了心要拉他陪葬势必穷追不舍,炸弹离爆炸仅有几秒钟的时间,他除非多长几条腿否则根本脱离不了炸弹爆炸的范围。千钧一发之机,安澜不退反进,迅速冲到安济军的面前对准他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由于安济军的身体较为瘦弱,加上安澜为保命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所以很容易被踢飞。虽然最终安澜免不了受伤,但比起尸骨无存的安济军,已是万幸。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由于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变得十分凉爽,被安源灏勒令在房间里养伤的安澜终于获准出来透气。手捧一杯温热的薄荷茶,呼吸着微风夹杂的一丝青草味,安澜感觉整个身体充满着活力,连伤势最重的右腿的疼痛似乎也轻了许多。坐得时间有些长,安澜伸了个懒腰,在看向某一处的时候眼里多了一点哀怨,如果那个人不在的话,或许他会更舒服。
    “这样好吗?你今天若是不出面,怕是会惹人非议的。”安澜对在一旁批复文件的安源灏说道。
    老狐狸虽说是咎由自取,但到底是安家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回来后安源灏以急症不治为由对外公布了他的死讯,并且举办了较为体面的葬礼。今天便是安济军下葬的日子,作为后辈的安源灏理应随同前去。
    “公司事多,脱不了身。”安源灏头也不抬的随口应了一句,继续翻开手里的文件。
    其实安澜很清楚,即便安源灏无所事事也绝不可能为安济军主持葬礼,两人面和心不和已是众人皆知的事。这一次安济军突然离世,前来吊唁的人就算嘴上不说,恐怕心里早已认定是安源灏所为。只是没人会为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死人平白无故得罪安源灏,所以对于安济军的死因,大伙儿心照不宣选择默认,更有甚者反而认为安济军能够这般风光大葬,足以见得安源灏对他仁至义尽。既是如此,实在没必要前去装腔作势。不过倘若那些说安源灏仁义的人知道棺材里所谓的安济军的尸体不过是安源灏之后派人随意找到的几块残骸,又将作何感想。
    “那你还是回公司吧,不用陪着我。”安澜有些无奈,安源灏的确很忙,安济军一倒,在公司里凡是与他关系密切的人必然会清理出去,这样一来安氏集团高层就得重新洗牌,而身为总裁的安源灏不可能置身事外。这段时间安澜看到安源灏的助理拿过来让他批复的文件几乎要堆成小山了,说实话此时他应该在公司加班,而不是在这里陪他放风。
    “我不在谁来照顾你。”安源灏将手里的文件放下,一本正经的对安澜说道。
    “……”安澜心里直腹诽,他只是伤了一条腿而已,还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何况这条腿的伤势对他而言不算重,拄着拐杖还是勉强能走两步的,安源灏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吧。”安源灏拿过安澜手里的茶杯,倒掉后重新换上一杯热的塞进安澜手里。
    安澜低着头,安济军临死前的那番话对他并非没有影响,这些天安源灏屈尊降贵亲自照顾,他应该很高兴,毕竟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但为什么心里更多的是恐惧。
    “安源灏,我们只是一场交易不是吗?”安澜轻轻说道,仿佛是在提醒安源灏一般。
    “安济军那天对你说了什么?”安源灏问道,安澜醒来后对他就有着莫名的排斥,这些天他自问很用心的照顾他,但小孩儿对他的态度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
    安澜沉默一会儿,最终还是将那天他和安济军的谈话告诉了安源灏,不过他有意识的隐瞒了安济军和安老爷子的那层隐秘关系,他不知道安源灏知晓后会有什么反应。安济军讽刺的话语言犹在耳,他不得不防。
    “你相信他的话吗?”安源灏问道,对于安济军单纯出于报复安老爷子才会和他作对这件事,安源灏总觉得有问题。在他的记忆中安老爷子从未亏待过安济军,不仅让他继承应有的股份,还时时照拂,甚至在临死前还让安源灏答应继任家主后不要为难安济军。若非安济军得寸进尺企图要他的命,他也不想把他逼上绝路。
    “人都死了,谈论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安澜说道。其实他是相信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安济军实在没必要用败坏自己的名声骗取他毫无意义的信任。
    安源灏看了一眼安澜,小孩儿黯然的神情已经表明他的态度。其实这件事安源灏也是半信半疑,安济军的伪装连那时不太成熟的他都能看出来,更不用说是在道上混了大半辈子的安老爷子,而且他有意留下的那条暗线也可以说明他对安济军的提防之心。这不是自相矛盾么?而且安源灏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恨意能够让安济军宁可搭上晚年的安乐生活也要报复回来。
    “老狐狸虽然诡计多端,但这一次他没有骗你。我们在清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他留下的遗嘱,上面显示在他死后有你继承他名下的所有股份。”安源灏说道,正是安济军这一举动才让他开始相信,这个人不是为名利才想和他争家主之位。着神情恍惚的安澜,直觉告诉他小孩儿并未对他说实话,确切的说是有所隐瞒,遗憾的是他没法逼小孩儿坦白一切。
    “是吗?看来是我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了。”安澜笑笑,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的事他这辈子能遇上两次,可偏偏都是吞下去消化不了的,中看不中吃。
    “知道了这些,有没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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