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我喘着气回过头,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张与脑海中原先预想的模糊轮廓有所落差的脸孔。
    不是,不是他。
    我边喘着气,边抬头用着有些怔然的眼神看向来人的脸。
    确定不是他的当下,我才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份失落感有多强烈,原来,我是那么期望着他能出现、并且伸手拦住我的吗?
    只是,从来不会有哪个人,会永远在你身后苦苦追逐着,并抓紧你的手腕,等待你终有一天的回头。
    想到此,我扯开了嘴角,我想笑,却彷彿扯动了心底的某处脆弱,疼得令人发酸,眼泪就在这无预警的情况下夺眶而出了。
    「学妹……?」他用有些不太确定的口吻问道。
    「没事……我没事……」我用袖子揩揩自己的脸颊,顺便遮住自己的双眼,但是泪水却怎么样都止不住。
    我从小学三年级后就不再哭泣过了,但这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哭泣的原因。
    纯粹只是失望吗?总觉得隐约还有些别的原因,只是……
    但为了那点小事就流泪?真的,连我都想唾弃我自己了。
    沉默良久,我能感觉到少齐学长的视线正紧盯着我不放,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放开从方才起就紧抓着我手腕的那隻手。
    「是因为他吗?」他开口,声音在放学后杳无人声的后栋教室显得异常清晰。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究竟说的是谁我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哭得像个白痴啊?」因为眼泪还在掉,我只好一边抽咽一边断断续续地答道,导致整个句子听起来破碎不堪。
    「何必那么嘴硬呢?可是在我看来,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喔。」他微微的笑了,「所以说,学妹你喜欢他吗?」
    「我、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小子呢?不,应该说是没有道理......也没有原因啊......况且连我都不明白原因了,又怎么可能会......况且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发生的啊......」我一边抽抽答答的说着起初应该是辩解、但中途却语无伦次起来的话语,「而且如果真的喜欢他,也早该在最一开始就发生了不是吗?」我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学长的脸。
    像是被逗乐一般,他不禁笑弯了眼,然后拍了拍我的头,「嗯,原来学妹都是这样想的啊、难怪,不过也真可爱呢。」然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喜欢不一定会是在最一开始啊,也许是渐进式的,直到某一天你才发觉,啊!原来你早就喜欢上他了。」
    他顿了顿,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半晌后才又再开口,「至于说原因吗…我倒觉得喜欢反而是不需要什么原因的,只是当某一天,你发现你会时不时想起他、为他担忧,想着他在哪里、做些什么,连情绪都被他牵动,甚至害怕失去时……你早就喜欢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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