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所以哥哥你把他打成那个样子?"
    "那当然了,你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办得多么利索吗?连后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你快表扬我吧。"
    "狗屁,你胡说什么?"
    "什么?"
    "不没什么!我说好像听见狗放屁的声音了哈哈可能是谁把狗带到医院里来了!"
    "疯子,又出洋相了。"
    我正在和恩煦小子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来我才知道,把中村修二打伤的人正是恩煦小子。真是个疯子怎么可以真的去打人家呢?(恩雅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你该去上学了,你都玩儿多少天了?喀嚓喀嚓-o-"
    "不要偷吃我的点心。"
    "池恩雅,你真是个大傻瓜!"
    "哥哥也差不多。"
    恩煦小子根本没理会我的话。说是来探望我,可是进门就开始翻冰箱。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
    "郑星翰那个兔崽子,他的耳朵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
    提起郑星翰的事,气氛立刻冷清了许多。
    "我也不能永远冒充他的叔叔"
    "啊!对了!我以前就一直想问你!"
    "离我远点儿!"
    "嗯哦哦,哥哥哥你什么时候认识郑星翰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
    吱嘎,门开了。
    "恩雅呀!池恩雅!"
    "柳柔莉,干什么,你来干什么?你怎么没上学?"
    柳柔莉,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今天提前放学了!呃?恩煦哥哥,您好"
    "喂?什么?有急事?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恩煦小子柳柔莉一来,他就假装接电话,匆忙站起身。其实电话铃根本就没响。
    "池恩雅,我得走了,你你也在这里好好玩儿。"
    "哥哥,手机根本就没响,你假装接电话干什么?"
    "(你找死吗?)我的朋友住院了。你们好好玩儿吧。"
    "怎么了?再呆会儿吧。"
    "不不呆了!我有急事池恩雅!我走了!"
    咣!门关上了。我看见了,恩煦小子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
    "池恩雅,恩煦哥哥怎么了?真有损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我怎么知道呢?"
    柳柔莉曾经喜欢过恩煦小子,还曾经偷窥过他每当这时候,我都会不止一次地想象柳柔莉将来成为我嫂子的残忍情景,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而且再加上前不久的接吻事件,恩煦小子只要看到柳柔莉,就唯恐避之不及,他好像患上恐惧症了。柳柔莉不记得那次接吻的事,但是恩煦小子死也不会忘记。
    "你明天就上学了吗?"
    "哦是的,这回该好好学习了。"
    "我看你恐怕做不到,你还不如住在医院里算了"
    "连你也看不起我?我要考上汉城大学!"
    啊啊!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是这副德行!
    "好吧,好吧,目标总要定得远点儿嘛。"
    "我是说真的!"
    "那你就努力吧。"
    怎么了,怎么了!只要我肯用功学习,别说汉城大学,就连哈佛大学我也能考上!不过,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考哈佛大学有点儿夸张。
    "啊,对了!你看看我,柔莉呀!你没带那个吧?"
    "什么?"
    "卫生巾,你没带吧?"
    "前几天刚刚结束。"
    "啊,我得去买。我从昨天开始的,难受死了。"
    "是吗?可是小卖店今天装修呢。"
    "什么?真真的吗?"
    "是的,啊,我得走了,再见!我走了!"
    柳柔莉,生怕我让你帮我去买,急急忙忙逃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反正我在这种时候目光特别毒,一眼就能看出来。哎呀!真是烦死人了!再过一会儿,我还得去看郑星翰呢。我在郑星翰的病房里只呆了一会儿,回来以后就躺在床上,一直睡了五个小时,直到晚上九点钟,我才离开医院。
    "让我看看哪里有小卖店。"
    啊!那边只要过马路就行了?我得赶快去买。肚子疼得厉害。
    "再见!"
    "再见啊,我的腿好疼。"
    买完了卫生巾,我得赶快回去。痛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哎哟。
    "天气真好。"
    好久没出来了。街上的夜景这么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有些凄凉。我发了一会儿感慨,正要过马路,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漂亮的小妞!就你一个人吗?"
    怎么回事?哪儿冒出来的小流氓?长得那么难看
    "我还有事呢--"
    "这是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挺孤单的哥哥陪你玩儿吧?好不好,嗯?"
    "讨厌!"
    那个看起来不三不四的男人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他的力气太大了,我只能恳切地望着过路的行人,但是没有人理我。
    "放开我!放开我!"
    "喂不要太过分,听见没有?要是太固执,哥哥我可就不耐烦了"
    那个男人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嘴里还叼着烟卷。看样子,这个家伙不太好惹。
    "讨讨厌!你走开!放开我!"
    "啊,他妈的!"
    "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突然,那个男人粗鲁地把我拉走了。不一会儿,我被他带到一条小胡同里。我那么大声喊叫,可是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进了胡同,那个男人终于放开了我的手。
    "你想干什么!滚开!你给我滚!"
    "女人嘴巴怎么这么粗鲁?这样的女人就应该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什么呜!"
    冰凉的嘴唇压在我的嘴唇上。好肮脏,好肮脏,好肮脏,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讨厌!
    80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子从我身后掠过。啪!咣当当当。呃?发生什么事了?
    "啊?"
    "嗬嗬哈啊,恩雅姐姐!你没事吧?恩雅姐姐!"
    "宰宰元呀!"
    千宰元疯狂地喘着粗气,站在我面前盯着我。
    "把这个披在身上。"
    "啊。"
    一件温暖的外套落在我身上。千宰元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清香让我安心下来。真是谢天谢地,太幸运了。
    "起来,快点儿起来!"
    啪!啪!那个男人刚挨了一拳,就晕倒在角落里。只挨了一拳而已,嘴角就不停地流血。宰元好像没看见似的,仍然一脚接一脚地踹他。可是宰元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在医院的时候明明只看见郑星翰?
    "你给我起来!疯子!"
    "宰宰元呀!不要打了!你这样下去会把他打死的!哦?我没事了,你住手吧!"
    "恩雅姐姐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真傻。"
    "宰宰元呀。"
    啪!啪!我第一次看见宰元如此愤怒的样子。他的表情比一个星期前和我谈话时更加愤怒,就连他看我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残忍。宰元打得越来越凶了。我必须阻止他,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出人命!可是宰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么陌生太可怕了!啪!啪!啪!"宰宰元呀,不要打了,好不好?"
    不能继续打下去了,真的不能打了,于是我抓住千宰元的胳膊。正在这时——
    "千宰元!你在干什么?"
    啪!啪!"这个兔崽子疯了吗?没头没脑地发什么疯?呃?恩雅呀?你怎么会"
    郑星翰走进了胡同,一看见我,立刻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
    "星翰呀。"
    "怎么回事,池恩雅你这是怎么搞的?"
    星翰的声音轻微颤抖,冰冷而且低沉,截然不同于刚才那个郑星翰。啪!啪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呜呜,哼,我出来买东西,呜呜这这个人宰元呀!不要打了!"
    "星翰大哥!"
    星翰拦住了千宰元,谢天谢地。幸好星翰赶来了啪!"啊!"
    啪啪!啪!咣当当当当当!啪!啪!啪!啪!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郑星翰这又是在干什么!
    "郑星翰!你想干什"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的。星翰大哥要是动手,谁也拦不住他呼。"
    "宰宰元呀,郑星翰不大对劲。"
    我第一次看到,第一次看到如此凶狠和残忍的郑星翰。那个男人已经流了那么多血他怎么还是像没看见似的,不停地动手打人呢?
    "星翰大哥本来就是这样,平时星翰大哥为了恩雅姐姐,总是控制自己。其实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除了和恩雅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呢?"
    啪!啪!啪啪!这就是郑星翰的庐山真面目?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残忍。
    "郑星翰!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不行,那个男孩子已经彻底昏厥了。他的鲜血已经流到我的脚底要是继续打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人命!不行!
    "星翰呀!不要打了!好不好?呜呜我好害怕,你为什么要这样!现在好了,我没事了呜呜,我好害怕,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郑星翰茫然地盯着我,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嗯。"
    突然,星翰一把抱住了我。他的胳膊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的耳朵听不见我没听见,你叫我,我也没听见你一定叫我了,可是我这两只没用的耳朵,我真是个废人。"
    "星翰呀!不是这样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对不起,我这个样子即使陪在你身边也没有用,我一点儿也帮不上你我是个废人,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郑星翰!我说过了,不是这样的!"
    星翰放开了我的手。然后,他看也不看我,扭头就走了。
    "郑星翰!你要去哪儿?"
    ""
    "星翰呀!"
    又是因为我,又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赶在这么晚出来买东西如果我没遇到这种事情,如果千宰元没发火那么郑星翰就不用伤心了。都怪我不好。
    "宰元呀!快把郑星翰拦住!星翰呀!"
    "姐姐,你冷静点儿。"
    我想追赶郑星翰,可是我的腿好像瘫痪了,一动也动不了。郑星翰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小声对我说话。可是,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深层含义。
    "我这个样子,无法保护你了。"
    后来他好像还说了句什么,但是宰元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我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是我受了侮辱,你为什么那么痛苦呢,为什么!
    81
    <郑星翰视角>
    "吔吆呃呀吆"
    我开始练习发音,真的很累。可是我这样练习发音之后,就能和恩雅说话了,所以我还能坚持下来。
    "呼就到这里吧。"
    恩雅跟我说对不起。她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怪她自己,所以一看见我她就掩饰不住不安的眼神。我没事,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并不是恩雅叫我去的,我是听了千宰元的话之后,心甘情愿想去救恩雅,所以我才去的。我是为了保护恩雅而变成这个样子的,恩雅并没有要我去,我真的是完全凭借自己的意志。可是,恩雅为什么在我面前那么坐立不安呢?我现在已经可以若无其事地冲她笑,恩雅终于坦白对我说,她喜欢柳振赫,我也开始把恩雅当成朋友看了,不,应该说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感情了,我的脸上露出笑容,可是眼神却是悲伤的。其实我也不能说自己根本不在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耳朵不是因为恩雅,而是因为别人而受伤,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人。但是我救的人是恩雅,我最爱的恩雅所以这种痛苦也让我感觉到幸福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恩雅陪在我的身边,让我感觉到幸福。
    "郑星元,我没失约吧?以后我也还会继续保护她"
    现在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我不想再执拗于自己的感情。即使我执拗于自己的感情,也无济于事。如果我的心不能和对方的心联结在一起,那就什么用也没有,这点我非常清楚。而且现在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能感觉到幸福,恩雅知道吗?恩雅她会知道吗?
    "嘿嘿。"
    每当我看见恩雅冲我露出微笑,我都是那么幸福,恩雅知道吗?她能感觉到吗?因为她的存在,有一个人感觉到如此的幸福,她知道吗?现在,真的无所谓了。虽然我期待的并不是要恩雅做我的好朋友,但是如果能以朋友的身份留在我身边,能让我保护你,那就行了行了。而且我早就知道柳振赫有多么喜欢恩雅。只是回到最初的原点罢了。
    "对不起。"
    我的耳朵失去听力的第一天,柳振赫向我道歉了。我的妈妈和柳振赫的妈妈是好朋友,而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小时候我们一起在日本长大。那时候柳振赫遇到了我的表妹河诗莹,河诗莹喜欢上了柳振赫。这种时候,我竟然听不见他的声音太遗憾了。每次见到柳振赫的时候,尽管我也是个男人,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帅。不是普通的帅,就连男人们见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柳振赫从小就很讨女孩子的欢心,但是因为柳振赫的父亲,他总是和女人保持很远的距离。他故意疏远女人,伤害女人,通过这种方式,他在自己心里牢牢地筑起了围墙。
    柳振赫的父亲是世界闻名的大企业的会长。当然,我的继父也是这样的人物,不过柳振赫的父亲真的是可恶至极的人。在柳振赫很小的时候,他就抛弃了柳振赫的母亲。而且抛弃的理由是他厌倦了,只有这一条理由。所以,尽管柳振赫的母亲是那么美丽,却总是陷入悲伤和忧愁之中,后来生病去世了。如果我说她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别人会理解成我骂她吗?我的妈妈也深深地爱着爸爸,但是现在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爱情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容。所以我才能常常微笑,所以我才没有像柳振赫那样本能地抗拒女人。"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恩雅不可以,恩雅绝对不可以"。可是,柳振赫唯一喜欢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恩雅。我守候了十年的那个女人,就是恩雅。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许恩雅就是柳振赫一直在等待的人。圆圆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美丽的曲线,清脆的嗓音,纯真而美丽的女人。她的笑脸真的很美恩雅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的眼睛太清澈了,令人难以抗拒。恩雅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柳振赫喜欢上了她我也不可抗拒地喜欢上了她。
    "我现在要去找河诗莹以后我还会再来的,而且,我绝对不会和河诗莹在一起。"
    "好的。"
    可是,柳振赫和我的立场不一样。如果恩雅喜欢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走向恩雅,可是柳振赫不一样。因为他有河诗莹,河诗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舅舅和柳振赫的父亲共同经营柳家的企业所以他们从小就订婚了。尽管柳振赫不愿意,但是柳振赫父亲娶的新夫人不能生育,所以柳振赫的父亲强迫他做自己的继承人。河诗莹开心得直流眼泪,而柳振赫甚至动过杀死河诗莹的念头。也许柳振赫把对父亲的愤怒和痛恨都转移到了河诗莹身上。结果是我阻止了他。如果当时没有我阻止柳振赫,河诗莹说不定早已经成为阴间的小鬼了。今后柳振赫会怎么办谁都不知道。恩雅能不能笑出来,就看柳振赫怎么做了。我只希望恩雅那张笑脸不会扭曲,不会凝固。
    妈妈从美国派来了人。听说我的耳朵听不见了,身怀六甲的妈妈晕倒了。继父说,如果我不去美国的话,他就只好亲自到韩国来了。他让我到美国去治疗他会负责一切。我的继父从来都无条件地满足我,不管我要做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地答应我,而且从来不强求我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可是妈妈晕倒了,所以情况发生了变化。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千宰元得知消息之后,问我的打算。他问我想怎么办,我当然应该去美国,回到妈妈身边妈妈晕倒了,我应该去看看她,可是我不想离开恩雅。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留在恩雅身边。如果我去了美国,虽然我说是去看妈妈可是妈妈如果不放我走我也许就再也不能到韩国来了。那么,我就再也见不到恩雅了再也见不到这个好不容易才可以对我微笑的恩雅了。那么,我就不能遵守我对郑星元的承诺了。
    "呜呜我说讨厌,可是呜呜那个人强迫我呜呜不要打了,星翰呀呜呜。"
    可是,就在今天,我明白了,我这个样子即使留在恩雅身边,也没有什么用。我只会让恩雅伤心,我不能保护她,我的耳朵听不见这样一个废人怎么保护恩雅?最终我只能成为恩雅的累赘。现在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尽管恩雅并没有把我当做自己爱的人,这让我感到无比悲伤,但是至少恩雅不把我当做郑星元,而是把我当成郑星翰来看了。为了让恩雅的笑容依然灿烂,我决定离开恩雅。那天夜里,我用自己听不见的耳朵给远在美国的妈妈打了电话。
    "妈妈,我会尽快去美国。"
    这是我对恩雅最大的仁慈。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应该心存感激。我想起了我最后要对恩雅说的话。恩雅呀,幸好我没伤到眼睛。即使我去了美国,在我想你的时候,也可以睁开双眼看你的照片。真的谢天谢地。尽管我听不见恩雅的声音,却能看到恩雅,真的太幸运了。以后你不要再伤心了,也不要为我而哭泣。看到你哭,我的心会很痛。再见,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将回到原来那个有能力保护你的郑星翰我会若无其事地说喜欢你在此之前,我要暂时和你说拜拜了。
    82
    "姐姐,你不要太自责,星翰大哥也会很痛苦的。"
    "谢谢,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好吗?"
    "你好好休息吧。"
    我回到病房一看,星翰不在了。比我和千宰元先离开的郑星翰,到现在还没有回到病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换了衣服,该去看看振赫了。说不定柳振赫了解郑星翰的事情呢刚才被那个男人打过的部位还疼得厉害。
    我站在柳振赫的病房门口,他会不会睡着了呢?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柳振赫这个瞌睡虫不可能不睡觉。哎呀,不管了。
    "柳振赫!你睡着了吗?"
    ""
    "振振赫呀。"
    振赫独自坐在黑暗的病房里。他换下了病号服,穿着自己的便装,但是衣服扣子有好几个都没扣上,垂落到额头的刘海儿看起来是那么冷清遮住了柳振赫那双可怕的眼睛。我看见柳振赫脸上红色的伤痕和紧握的拳头,我从来没见过柳振赫这个样子。
    "怎么了?是谁干的?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
    柳振赫一句话也不说,我的手捧住了他的脸。
    "柳振赫。"
    柳振赫推开了我的手,我第一次看见柳振赫这样。那双眼睛好像马上要哭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振赫,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我不知道!呜呜傻瓜!"
    振赫被我的眼泪吓了一跳,但是他并没有伸手为我擦眼泪。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秘密!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痛苦?柳振赫!你快说呀!"
    我不愿意看见柳振赫这个样子。也许这是我的奢望,可是,当我看到柳振赫的笑脸时我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一起笑。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想看到你的笑脸这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是这样吗?在黑暗的病房里,我流下了忍耐已久的眼泪。柳振赫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了。
    "我没有什么秘密(此处原文为日语)。"
    振赫突然对我说起了日语,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听不懂。
    "我只是不想说出来(此处原文为日语)。"
    我不知道振赫在说什么,他看了看我,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说日语了?
    "有的事情我难以启齿(此处原文为日语)。"
    "柳振赫,你怎么了你用日语说话,我怎么能听懂呢?"
    "我希望自己快点儿长大成人(此处原文为日语)。"
    "喂!用韩国话说吧!说韩国话!"
    在这种情况下,柳振赫依然不理会我的话,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我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退缩(此处原文为日语)。"
    振赫朝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抚摩着我的头发。
    "振赫。"
    "我要做一个坚强有力的男人不让你哭泣(此处原文为日语)。"
    我感觉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虽然我不知道柳振赫在说什么,但是他的声音让我感到安心。
    "喂!我让你用韩国话说!说韩国话!"
    "傻瓜。"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傻傻瓜?"
    "你也学学日语吧,怎么也得掌握一门世界通用语言吧,难道不是吗?"
    "世界通用语言是英语。"
    "多嘴,我说是日语,就是日语!"
    我真的无话可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这个时候你怎么"
    "你?"
    柳振赫的眼神突然闪烁起来,比刚才更厉害了。
    "啊!"
    "这是怎么搞的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啊啊这个"
    振赫用力抓住我红肿的脸蛋,疼死我了!可是我该怎么说呢?如果把事情经过原封不动地说出来,气氛恐怕会
    "这这个嘛!我是说,啊!"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往下坠落,不一会儿,碰到了床。当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柳振赫已经爬到了我身上。
    "你你干什么?柳柳振赫?"
    "这是怎么搞的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往哪儿看呢?"
    我顺着柳振赫的视线往下看去。他在看什么呢?我的脸受伤了,他为什么看我的脖子?
    "啊!"
    我的脖子上,以及透过卡肩t恤看到的胸口上都留下了清晰的红色痕迹。啊,这种时候我为什么要穿卡肩t恤出来我真是疯了,难道不是吗?
    "是谁干的?"
    "不是的,我被蚊子咬了?啊哈哈哈。"
    突然,振赫掀开了我披在身上的外套,我大吃一惊,吓得合不上嘴巴。
    "不不是的,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这到底"
    "谁干的?"
    振赫把我的外套一掀开,里面露出了赤裸裸的红色唇印。
    "哈我本来想忍的。"
    ";?"
    "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忍无可忍?他妈的(此处原文为日语)。"
    柳振赫低下头,渐渐滑了下去。脖子锁骨,他好像要对我刚才留下的不快痕迹进行消毒。可是,我的心情好奇奇怪!
    "你你啊柳振赫!不要这样!"
    柳振赫把我的衣服脱掉了一半,我毫不留情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可是这个家伙真的像疯了似的。
    "你不要这样!"
    柳振赫一把抓住我的手,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发疯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谁干的是哪个兔崽子?"
    哦哦,看来他已经恼羞成怒了。那个男人已经站不起来了,如果柳振赫再冲他动手的话,他非死不可了,必死无疑。这可不行!
    "一个不认识的家伙。"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不不是的!真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的人为什么对你做这种事情?"
    这个家伙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格外敏锐。天啊,我怎么说才好呢哎呀,不管了。
    "不是,是这样的"
    最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去小卖店回来的路上,一个臭男人欺负我,宰元和星翰救了我,这些都告诉他了。
    "就是这样。"
    振赫那双眼睛依然冰冷,好可怕。
    "我没没事!真的!"
    "我又没保护好你(此处原文为日语)。"
    柳振赫用日语说我们中间流过短暂的沉默。
    "池恩雅。"
    "嗯怎么了?"
    "郑星翰回来了吗?"
    "郑星翰?啊,对了!郑星翰他星翰他还没回来呢!"
    我到这里来,就是想问这个的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他还没回来?"
    柳振赫抬起了低垂的头。他的眼睛不像刚才那样冰冷,迅速地转个不停。
    "呃!他把欺负我的那个男人打了个半死,自己先走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几点了,二十点?池恩雅!郑星翰我们得去找这个臭小子!"
    "哦什么?到到哪儿去找?"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郑星翰这个兔崽子他耳朵又听不见,跑到哪儿去了我们得快点儿把他找回来!"
    "呃呃。"
    柳振赫冲我大喊大叫,我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跑出了病房。
    "快点儿!没有时间了池恩雅!"
    "嗯嗯!"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柳振赫如此惊慌失措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慌张的样子。就这样,我跟着柳振赫,推开了郑星翰病房的门——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大哥!星翰大哥!"
    我眼前的这一幕面色苍白的郑星翰昏迷不醒地被拉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千宰元!"
    还没等我说什么,振赫就先跑了过去。这个这是怎么回事?郑星翰不会真的是你吧?怎么搞的刚才你还好好的。郑星翰!郑星翰进了手术室,我也不由自主地走到手术室门口。郑星翰进手术室已经两个小时了。
    "宰元呀,星翰他怎么了?哦?刚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哦?"
    "姐姐星翰大哥他星翰大哥,哦。"
    "宰元呀?"
    千宰元哭了吗?平时总是那么坚强,挨一刀似乎都不会流泪常常保护我的那个千宰元,他竟然哭了?
    "宰元呀!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说了我才能知道呀!嗯?"
    "大哥他"
    "千宰元!你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吗?"
    一直沉默的振赫突然大声喊了一句。约定?这又是什么话
    "什么约定柳振赫你在说什么?千宰元!你怎么说半截话?快说出来"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郑星翰怎么样了?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
    怎么会突然做手术呢?我心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安。
    我们三个人都屏住呼吸,谁也不说话。医生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
    "你是池恩雅小姐吗?"
    "是的,我是!为什么突然,为什么做手术他的耳朵不是不需要做手术吗?"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对我说道:
    "你不知道吗?他的心脏病比耳朵的问题更严重。"
    "什么?"
    这又是什么话?他怎么会有心脏病?
    "患者的心脏病已经得了很长时间,现在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请患者家属到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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