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年,站在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黄土高原之上,他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盎然生机,和那因干旱而龟裂的大地,眼含热泪。
    这是他的家乡,他的魂灵降临与安息之地。
    从那文字没有记载的岁月开始,他的先祖就在这片土地上出生,成长,生活,离去,而他也将如此。
    轩辕柏。
    在那龟裂的大地的中央,那树盖之大可以遮盖天穹,树根之深可以直达地府的柏树屹立在这天地之间。
    轩辕柏。
    青年跌跌撞撞地冲下山来,尘土裹挟着他的裤腿,风沙迷住了他的眼睛。
    但他仍可以看见,清楚的看见。
    他看见,在满天的黄沙之中,一群用兽皮做衣,披头散发的人群,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一位老者。
    他看见,在炙热的太阳之下,人们带着紧张而又憧憬的神情,看着老者拨开黄土,种下颗树苗。
    他看见,在天与地注视之下,这个从远方迁徙而来的民族,开始繁衍生息,部族日渐发展壮大。
    他知道这个部族的名字,他还知道那之后的故事。
    轩辕柏。
    青年来到了柏树之下,他抚摸着那宛如经络般交织的树皮,这是他的民族的魂灵所在,现在却伤痕累累。
    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的同胞,他的兄弟姐妹们。
    那些追捧着光鲜亮丽的明星,甚至不惜向他国提供物资的姐妹,她们欣赏那些涂脂抹粉的男人,而鄙夷真正的汉子。
    那些在戈壁滩寻找石油,在矿井中埋头苦干,在工厂的机器轰鸣中挥洒青春和汗水的汉子们。
    她们看不起这样的人,她们喜欢挥舞着大把钞票的,或者涂脂抹粉的,甚至不惜在网上诋毁这些撑起了国家机器运转的汉子们。
    更有甚者,宣扬那所谓的女权,对自己的同胞指手画脚,辱骂不已,而对于那些真正在迫害妇女权益的国家以及宗教视若无睹。
    而那些涂脂抹粉的兄弟们,有着苍白的面容,娇弱的身形,穿着一尘不染的衣服正在去参加今年的第三百六十六次聚会,他们的歌声不怎么样,而舞蹈却还比不上那歌声。这样的人在网上为敌人喝彩,诋毁自己的国家与民族,甚至可笑的,宁愿相信国外是个美好的天堂,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国家和政府。
    他们会在战争的第一枪打响之后跪下,这是毫无疑问的。
    青年看着这遍体鳞伤的柏树,想起了西方,想起了那些在海上乘风破浪的探险家。
    哥伦布,麦哲伦,达·伽马,都是不折不扣的好汉子啊,正是因为他们,西方世界得以后来居上,带给东方无尽的苦难。
    有些人歧视少数民族,认为‘汉胡不两立’,却不知‘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的道理。
    有些人鄙视这个国家的主体民族,认为他们一无是处,却不知‘夷狄之有君,不如华夏之无也’
    有些人因为今日的小恩小惠,而忘记了曾经的血海深仇,他们说那都是过去的历史,应该被遗忘,不应该被提起。
    却不知,‘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有些人为敌人的盟友而惋惜,而喝彩,甚至为他们洗刷罪名,真是不可理喻。
    你们不喜欢这个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国家,不喜欢这个延续如此长时间的民族,不喜欢华夏这二字里蕴含的自信,不喜欢诸子百家的争鸣,不喜欢唐诗,宋词,元曲,等等一切璀璨的文化,不喜欢那些英明神武的君王和治世之能臣,不喜欢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不喜欢这个文明的脊梁——那些默默无闻的百姓,你们厌恶这所有的一切,为何不厌恶自身的存在?
    泪水滴落在龟裂的土地上,青年在哭,为他的国家,民族,文明而哭。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爱自己的民族,不爱自己的国家,反而喜欢,崇拜他国的文明。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享受着国家的福利而心安理得的诋毁这个国家。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愿意为这个国家走向更美好的未来而添砖加瓦。
    这片土地给予了他回应,在那泪水打湿的地方,一株小草冒出头来,他看到了这天地间的第三个生命,于是慢慢俯下身来,想要触碰这株小草,却又胆怯地收回了手。
    这时,天边传来了沉重的战鼓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他心头,频率愈发加快,呼吸也愈发急促与困难。
    那是为这个历经无数苦难的文明而敲响的战鼓,那些为了这个文明而付出生命的战士们集结在同一面战旗之下,那些威名远扬的将军们扬鞭策马,将手中的长剑指向遥远的天边。
    长刀所向,直指那北方的国土
    残阳如血,流淌在南下的征途
    旌旗猎猎,召唤着东进的战鼓
    黄沙漫漫,挡不住西征的脚步
    那些在和平年代慷慨激昂,怒斥国家政府黑暗的人是脊梁么?
    那些在战争年代不管不顾,叫嚣攘外必先安内的人是脊梁么?
    不是,在青年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叛徒,背弃了这十数亿同胞的叛徒。
    更遑论那些倒买倒卖,吞吃物资,沆瀣一气的猪狗!
    真正的脊梁,在工厂中加班加点,在边境上日夜警惕,在研究所呕心沥血,在认真的生活,努力的让这个国家更好。
    轩辕柏,见证了我们文明诞生的存在啊,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些叛徒改变?
    在青年无声的祈求之后,那在狂风中都不曾掉落一片的树叶,开始成千上万的坠落,在这些叶子的表面,是一幕幕的历史。
    青年看见蜿蜒的巨龙出现在大地之上,那位绝无仅有的皇帝用厚重的城墙巩固他心中的疆域,让文明和野蛮有了鲜明的界线。
    青年看见皇帝的帝国在短短十数年内,在一个孩子,和一个宦官的努力下就化为尘埃。
    青年看见王侯的野心让外族越过了城墙,进入了文明的核心地区,做出无法想象之暴行,哀嚎声响彻整个北方。
    青年看见逃到了南方的世家们满不在乎,继续声色犬马,醉生梦死。
    还有更多,多到数之不尽,多到他不忍心再看下去。
    为何要改变?我见证了数千年的历史,在这漫长的时间中,从来不缺少叛徒和败类的存在,为何要改变他们?
    可是...
    当他们选择成为叛徒之后,就不再是你的同胞,而是当仁不让的敌人,为何要对他们保持同情?
    我难道要和他们激烈辩论,并施加以各种手段么?
    不,你只需要冷眼旁观,静待这些叛徒的自取灭亡,在那之前,做一个真正的人就好。
    他们会搞垮这个国家的。
    他们不会,他们没有这个能力,也折断不了这个民族的脊梁,数千年来它挺立如初,从前如此,今后也是如此。
    青年了然,拜之离去,而后有歌声在这天地间响起: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
    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
    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爱琴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
    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
    立班超志,守苏武节,歌武穆词,做易水别。
    落叶萧萧,壮士血热,寒风如刀,悲歌声切。
    且纵快马过天山,又挽长弓扫库页。
    铁舰直下悉尼湾,一枪惊破北海夜。
    西夷运已绝,大汉如中天。
    拼将十万英雄胆,誓画环球同为华夏色,到其时,共酌洛阳酒,醉明月。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百年复几许?慷慨一何多!
    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
    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
    楚越等闲耳,肝胆有风波。
    生平事,天付与,且婆娑。
    几人尘外相视,一笑醉颜酡。
    看到浮云过了,又恐堂堂岁月,一掷去如梭。
    劝子且秉烛,为驻好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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