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楼躲在门后,听着老婆们的话语,他心中是哭笑不得,有想:“这些丫头,真是可爱的很,便是做了娘的也如孩子一样可爱!”此时他是恨不得立时就能从门后窜出来,一把把她们娘儿几个全都揽进怀里好好的蹂躏一番。
    三好她们陆续进了门,却不见了安小楼的人影。
    “三好,你说相公回来了,可他人呢?”如烟问道。
    “是啊,是不是你心大,想着要独吞呢?”玲珑也半开玩笑的望着三好道。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岂是那样的人?”三好急得直跳脚,却又解释不清,只是一个劲的四处张望,又问那几个伺候在屋里的丫鬟:“爷人呢?”
    那些丫鬟早就得了安小楼的指示,哪敢多说什么?一个个的只是摇头,更有那大胆的目光一个劲的往门后瞟去,并且低头偷笑,心里暗道:“我家主子们倒也是可爱的很,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玩这样的把戏。”
    可惜女人们都急昏了头,居然没发现那丫头的异样表现,一个个的只是互相猜测着,冷不防,就听见一声吼:“哈!”与此同时,一个扮着鬼脸的男人从门后闪了出来。
    “吓!”所有的人,不管是玉玲珑还是童三好,抑或是谢如烟和史玉婷,连鲁知秋在内,都吓的不住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吓死了,这是谁?”
    “呜哇!”不光是女人们被吓到了,她们怀里的娃娃们更是被吓个不清,你想啊,安小楼那嗓门可是在战场上千军万马之中练出来的,那嗓门要大起来可真不是一般般的大,这些小娃娃哪里是他的对手?因此一时间哭声此起彼伏,慌得那些做娘的忙不迭的去哄,一边哄来一边骂。
    “天煞的,是谁敢吓唬我们安家的孩子?还要不要命了?”玉玲珑怀里的老三不住的抱着娘的大腿在那里哭,她便也抬头去看着那个吓唬她们的人开骂。
    “骂的好!等相公来了,一定要他好好的整治整治这些奴才!”史玉婷也怒道。
    最先发现那个被骂的人是她们男人的,还是谢如烟。
    “呀,是你!”谢如烟本来也要指责吓唬孩子的人一番,孩子还小的很,魂儿不牢固,经不住这样折腾,可是当她仔细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居然就是她们日思夜念的男人,她心头那些怨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啊,相公!”史玉婷等人也纷纷反映过来。
    “呵呵,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安小楼原本是想要给她们娘们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把孩子都给吓哭了,因此心内愧疚的很,孩子最大的才两岁多点,小的才一岁多,自然是吃不住吓,他心痛的抱起老三,在怀里紧紧贴了一下,说道:“儿子,爸爸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女人们一个个的都依偎到安小楼身边,哭的哭笑的笑,现在居然也不管孩子哭不哭了,只顾着扯过安小楼,看他是瘦了还是胖了,当她们发现安小楼瘦了的时候,心痛不已。
    “我早就说了,莫去打仗,我们不缺吃不缺喝的,好端端的去打什么仗?”玉玲珑道。
    “是的是的,我错了!”安小楼初回到家,与她们团聚一处,此时便是被打被骂他也心甘情愿,因此只是脸上笑着,嘴里陪着不是,拉过儿女们一一看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孩子少了一个,是老二——史玉婷的儿子。
    “咦?我大儿子呢?”他有些着急有些奇怪还有些担忧的问道。
    “被皇帝老爷接进宫里去了,皇上喜欢大郎的紧,时不时就要接进宫去玩耍几日。”三好回答道,她说这番话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因为她知道安小楼素来都不愿意儿女们跟皇帝多接触。
    “哦。”安小楼心里一沉,这皇帝老要见他儿子,是个什么意思?现在儿子在皇宫,他想见一面都有些麻烦,因此心里定是不痛快了。
    无论如何,安小楼回来了,这一家人不团聚也团聚了,当下三好和玲珑就忙里忙外的安排着,中午要给安小楼弄一桌子好酒好菜,好好的给他接风洗尘不提。
    却说安小楼回到家,与妻子儿女们团聚过后,第一件事不是睡觉休息,而是穿戴整齐,往皇宫里去。你道是为何?他如今身为太子,又是东征大元帅,这一朝还朝,自然是要先去面圣了,顺便也要看看大郎,不知老皇帝那么钟爱大郎,究竟是闹哪样?
    此时早已早朝结束,按照安小楼对燕武皇帝的了解,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然而安小楼在御书房却扑了个空,逮着个小太监一问,原来皇上现在正在御花园跟皇长孙玩呢。
    皇长孙,安小楼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说的他家大郎(虽然孩子们各有名字,但是女人们为了好记,就又给他们都取了个别名,按照排序分别叫做大姐、大郎、二郎、三郎)。说起这大郎,安小楼其实心里还挺哭笑不得的,好模样的孩子,给取个名字叫大郎,你说这该不该气呢?
    安小楼就这么慢怀心思的往御花园走去,一路上也碰到不少宫女太监,大家都知道他是皇太子,因此也不敢怠慢,纷纷跪地请安,安小楼于是就在这样跪下平身,不断的循环中终于到了御花园。
    “呵呵呵,我孙儿好聪明!”大老远的,安小楼就听到了老人欣慰的笑声和孩子那铜铃一般的声音,挺的他心里痒痒,只想马上跑上前去抱住大郎,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在他心里是有着非常的地位的。
    “儿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小楼不能免俗,在皇上面前,该低调的还是要低调的,他毕恭毕敬的给皇上请安。
    “啊,吾儿,你这就回来了么?”燕武皇帝显然被安小楼的忽然出现给吓了一跳。之前没人通传,是因为他曾下过一道命令:皇太子要想见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免传。之所以会下这样的命令,皇上也是有苦心在内的:他要修复和儿子的关系,想要一份比较平民化的父子情。正因如此,安小楼一路急匆匆的想要见到儿子,也就告诉下边不需要通传了。
    “是的,我着急要见到你们,因此也就没经由驿站,直接打马回来了,回到京城换了一身衣裳就来见您了。”安小楼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住的往儿子身上瞟去,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长得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身上综合了爹妈的所有优点,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皇上是什么人呢?他精明的很,看到安小楼不住的往他孙子身上看,便伸手抱起孙子,递给安小楼:“唔,你们父子也是多日未曾团聚了。”
    安小楼接过孩子,结结实实的抱了一把,孩子多时未曾见他,其实样貌早已记不得了,但是却不害怕,忽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安小楼,忽然就开口叫了一声:“爹爹!”
    这一声‘爹爹’可是把安小楼的骨头都给叫酥了,他险些腿软倒在地上,连连答应着,眼圈却是红了,他将脸膛贴近儿子的小胸脯,听着孩子那咚咚咚极为健康的心跳声,心里无比的幸福。
    “来,坐到我这里来!”皇上看着这父子情深的一幕,便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对安小楼说道。
    安小楼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怀中抱着自己的儿子,他欠身向皇上道:“臣这一次回来,主要是把在前沿的事向您汇报一下,战争到现在,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以后要发展成怎样,就要看您的决断了。”
    “咳咳!”皇帝一边听一边点头,正想开口说话,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的小太监便连忙地上一条帕子给他,他捂着嘴,咳咳的咳嗽半天。
    安小楼皱着眉头,他这才发现皇上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尤其是白,但是双颊却潮红潮红的,若是不正经的去想,还会误以为皇帝刚刚云雨过呢。皇上咳嗽完了,将帕子折好递给小太监,安小楼眼尖的发现,那帕子上似乎有点殷红的血迹,皇上吐血了?他心里一沉。
    “没事,老毛病犯了!”皇上见安小楼凝眉的模样,便笑着解释道。
    “您龙体还是要保重的。”安小楼说道。
    其实,在单独面对燕武皇帝的时候,安小楼感觉这个老人家还算是和蔼可亲的,至少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是个合格的父亲,只是或许年轻的时候对孩子稍微严格了一些,要不樊铮也不能老要闹着离家出走啊。虽然作为一个父亲,皇上给安小楼这样的感受,但是作为皇上,他给安小楼的却是另外一种感受:心机太重,做事太让人摸不到头脑。
    “你就把外面的事,跟我说说吧!”燕武皇帝看着安小楼,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你可是我们大夏开国以来第一个去了海外的皇储。”
    “您见笑了。”安小楼道,他略思索一下,便把外头的事跟皇上一一掰扯了一遍,当然了,这里头该说的他说,不该说的自然也就没说了。
    “嗯,不错不错!”皇上不住的点头,但是安小楼却不认为他真的认为自己做的不错。
    “不知东瀛那边,皇上您将如何处置?”安小楼问道。
    “东瀛么,不过是个弹丸之地,鸡肋而已,不如就还给他们的王上,让他来替我们统治。”燕武皇帝不假思索的说道,很显然这件事他已经考虑许久了,否则也不会说的这么流畅。
    “那么高丽呢?”安小楼又问道。
    提及高丽,皇上闭嘴不语,他摸着胡须看向正前方的池塘,似乎是在思考,过了片刻之后他反问安小楼:“关于高丽,你有什么见解?”
    “皇上,您要听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安小楼问道。
    皇上笑了笑:“真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
    “若要我说些假话,其实您在朝堂上就能听到。”安小楼笑了笑说道,“若是挺真话,我就一句话:高丽不能留。”
    “高丽不能留……”皇上倚在躺椅上,膝盖上盖着毯子,这天气里,他还要盖毯子?安小楼再一次感到意外。
    “高丽不能留……你的意思是,要把它打下来?”皇上问道。
    “其实也未必一定要现在打下来,至少我们手里有釜山半岛。”安小楼道,“这一次东征,釜山半岛起到的作用十分巨大。”
    “嗯,关于这一点我也听说了,确实是不错的。”皇上道,“只是我们与高丽从来都是唇齿相依,怎好这样出尔反尔?”
    “呵呵,古来有一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要想找个理由,找个正当的理由,其实不难的。”安小楼一边掂着孩子,一边说道,“皇上,这些小国度表面上与我们称臣,看起来似乎是唇齿相依,其实当他们有那个能力的时候,第一个要咬的就是我们。这一次的战争,那东瀛就是要假道高丽攻打我们的辽东,这件事我想皇上您看的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我曾经竭力反对您让废帝重新登基。”
    “嗯,我也曾考虑过关于高丽和东瀛的事,不过今天我们父子刚刚团聚,还是说些别的话吧……”皇上把话题扯开,他咳嗽几声之后,对安小楼道,“我这身子是一日不比一日了……”
    “怎么可能?”安小楼道,“您的身子如此的结实,年纪又轻,不要去多想那些,凡事看开点,多走走,多运动运动,少去为一些事费脑筋,不是开科取士么,这一次就索性把官员都补齐,这样您也好少费心啊。”
    “嗯,呵呵,还是我儿子知道心疼我。”皇帝笑了笑,他的笑容看起来比较牵强,安小楼甚至感觉到脖子上冷飕飕的,就好象有人拿着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样。
    “你也知道,我喜欢长孙。”皇上顿了顿说道,“这孩子聪明伶俐,颇有你小时候的模样……”
    安小楼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暗道:“我小时候的模样?您又没见过我的模样,还真把我当作樊铮了……”虽然他自知自己不是樊铮,但是这一次东征却让他感受到了权力的诱惑,这样纵横天下,驰骋沙场,也就只有樊铮这样的身份才能做到了吧,不知为何,一向都自诩不喜欢政治和权力的安小楼,忽然发现他竟然对此有些痴迷了。
    “我想,以后你若继位,可以立此子为太子了。”皇上又道。
    安小楼挺了这话,心内是哭笑不得,这皇帝的手伸的可是长远,他儿子都还没登基呢,就开始替他儿子考虑孙子的事了。虽然是这样想,但是表面上安小楼还是诚惶诚恐,他连连点头道:“多谢皇上隆恩,您能看得上大郎,这是他的福气。”
    “嗯,这段时间你不在京城,我每每就会召见我这孙儿,也不知其他的媳妇是否有意见……”说道媳妇,皇上叹了口气又说道,“我登基的晚,朝中也没有相与的大臣,不能为你择个贤妻,你的那些女人,要了也就要了,不过始终还是要娶个正室的。”
    “这个……”安小楼沉吟着,“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您要进的是调养好自己的身子不是么?”
    “呵呵,吾儿孝顺,不过这可是朕眼下的一桩心头大事。”皇上道,“并且我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人选,不知你看如何?”
    “却是哪家的女儿?”安小楼小心翼翼的问道,他问清楚人选是谁,也好想办法去回绝,他可不想回家被那些丫头们哭来闹去的,烦得很,再说了,没有感情的婚姻,那就是耍流氓。
    “这个人你却也熟悉,就是那军师莫颜。”皇上说道,“莫颜虽然出身并非王侯,却也是个将种,她的父亲与我还有八拜之谊,为人又聪明,就是年纪大了些,不过你也不要介意,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不知你……”
    安小楼原本还想找理由推脱,现在听到皇上这样说,笑都来不及呢,他深呼吸几口,压住了那狂喜的心,强作镇定的说道:“单凭父皇打理。”
    “嗯,你喜欢就好,这莫颜娶到家里来,这大夏的兵权也就算是被你牢牢的握住了。”皇上原来是担心‘儿子’驾驭不了莫颜,“她这个孩子秉性不错,你们夫妻两个将来一定要恩爱白头,知道么?”
    “儿臣知道了。”安小楼道,“不过听说,清平公主她……”
    “哦,你也听说了?”皇上叹了口气,脸色冷了下来,“她,她自称不是清平,我后来调查一番,或许就是这样吧,她假冒公主,其罪当诛,只是文中信竭力劝阻,朕这才只是把她投入天牢,关于她的事,朕今天不想多说。”
    皇上说完便站起身来,缓缓的背着双手沿着湖边走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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