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绳索不练习是不行,我虽然速度不慢,但是全凭肌肉力量,爬到顶上已经气喘吁吁。踩在软软的泥土上,立刻断定,这是到了土层下方。从泥土较为细腻,是那种水流从高处冲刷下来的细土。
    天坑一定不远了!
    四周是很窄的的土洞,地上的脚印乱七八糟,显然不止阿约和张春来的。面前不远的土洞,就有几个岔口,每条通往别处的洞穴里,脚下都是被踩出沟的小路。我没有张春来那样的听力,无法判断他们的位置,只能选择一条追去。
    面前并不是一条直路,而是七扭八拐的土洞群,很多枯树叶混杂在土洞的四壁上,可见雨季水位是漫过这里。走到岔口,就看到左右两边一大一小两个土窝,是稀泥在水位退去的时候沉积而成。
    较大的土窝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但不能因为四面是土就断定这是在土层中间,土只是依附其中,实际上这是岩石空隙。
    赶快寻找通向外面的路,呼吸马上平复下来,此时虽然是土洞群,空气当中一丝山野气息让人特别清晰的分辨出来。
    加快步伐去找张春来!
    在土洞中七拐八绕,就在一个土窝的上面发现一个狗洞大小的洞口,处在几米高上,是自然形成的洞口开窗。透过开窗,已然看到远处的绿色草木。手指在身旁洞口上做下标记,如果找不到路,就回来从那里钻出去。
    大概估算一下时间,从我抓上绳子开始爬,到现在不足十分钟,十分钟他们跑不出多远,况且还不是直线,他们也会和我一样,先找到出去的路。记下刚刚天窗的方向,往前再遇到岔口,也要尽可能朝向那边。
    很快,转过几个转弯,来到刚才那女人爬上来的位置。除了乱七八糟的脚印,什么都没有,看来她并没在这停留太久,给我们一捆炸舀,她就走了!立刻回头朝反方向疾走,张春来和阿约一定是追她去了,继续在土洞里急追,他们这个追法太危险,那女子有炸舀是最大的麻烦。
    跟着土洞中的脚印,一路追到一处山体岩石的空隙当中,抬眼上望,这是岩石挤在一起的缝隙,宽窄足可以容一人通过。只是一条裂缝,向上延伸的坡度很大,只能手脚并用向上爬。不管上面上面情况,我必须追上张春来。
    这条岩石缝隙最宽的地方两条腿劈开也借不上力,不得已只能靠身高尽量够到上面的岩石。向上怕了十几米。就在一块石茬上发现一个背包。看一眼背包,不是张春来和阿约的,应该是那女子的,上面还有一点血迹。
    她受了伤!
    想到这里,手上加紧向上爬,发现了背包也就证明路线正确,而且对方受伤,那她只能逃跑。
    又上去十几米高,岩石缝又变成平向的空隙,在旁边的岩石上沾满泥土,右边岩石发现有血迹。这个位置的血迹,说明受伤部位不是手臂就是上身,明显是衣物带血擦过留下的!
    前行不远,地势缓缓上升,在我行进当中岩石上方出现了数层土质密实的积土层,草根木屑夹杂其间,心头大喜,现在离地表很近!
    快步向前攀登,有的地方虽然很矮,躬身前进也没耽误时间,果然几十米后,一个低矮的洞口中爬出去,空气立刻变得新鲜。眼睛有些不太适应,只能举着枪趴着等待。
    “咱们赶快走”远处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语调浑厚深沉,中气十足。从声音判断方位,那说话的人离我不近,是周围的回音能让我听到。“时隔多年,又见到这自古相传的宝物”。
    “什么?三爷”一个年轻女人说道:“您说什么呢?这不就是一条绳子吗?”。说话之间也能听到两个人在树丛中疾行的沙沙声。
    这时那个叫三爷的人在疾走中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绳子,这叫捆尸索,也叫神仙箍,是那些有传承的土贼用秘法制成,配合内家劲法使用的神器”。
    “那这么说!远山信雄能找到这样的人,也是下了一番工夫”那女子说道。
    听到神仙箍,心里猛然一惊,必然是张春来落到人家手里。顾不上眼睛刺痛,抬起头来先观察一下四周。这里四面岩石峭壁,高度不下百米,很多散乱的树丛长在上面。马上确定这是天坑底部,中间的一堆堆落石挡住视线,左右望去两侧狭长,距离我正面峭壁最近,不足三十米。在我旁边峭壁之下,还有更多的岩石洞口。
    扭头朝向说话声音的方向行去,枪口端平脚下小碎步。
    可是地上碎石中的杂草,是在藏不住脚步声响,转眼间那边所有动静消失,前方的杂草看不清情况,我还是只能选择身形放低,缓缓前进。
    越是压着步伐,呼吸越是紧张,前面的人一定发现了我!
    距离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慢。微风从前方吹来,正好带走了衣服拖动草地的声响,趁着左手边岩石可以挡住一部分身体,紧靠峭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这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衣襟的响动,那是人在乱石堆上飞奔。响动来到我旁边不远没有停留,眼睛余光看到阿约飞身飘在半空,急速向前跳跃,这家伙每一步落地之后跳起,都能向前飞出数米远。
    ‘当当……’!
    前方突然几声枪响,那是手枪,但这人开枪的速度明显不行,每声枪响都间隔太久。
    这种情况是开枪的人在打阿约,可是阿约的身手异常灵活,几乎在枪响同时翻身落入石堆后面。
    好机会!
    趁着他在注意阿约的方向,我猫腰在峭壁下疾行几步。就这短短的几步远,隔着岩石凸起的部分,就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老者,正举着枪试图冲过去。
    ‘哒哒哒……’!
    三微冲封枪的效果,让我的枪声比刚才的手枪响声要低很多,一排子弹过去,那老者应声倒地。
    “三爷”一声女子尖叫,情急使声调变得沙哑,前方草丛里的女子飞扑过来。
    ‘哒哒哒哒’!
    我再次击发,子弹将她打成一团血雾。
    “阿约”我呼喊一声:“看到张春来了嘛?”。
    阿约从草丛中站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我,眼珠子乱转,马上就朝着天坑另一端瞅去。“应该在那边,刚才他在我后方”阿约急道。
    顾不上太多,我赶忙跑到那女子旁边,从他腰带上拽下神仙箍。转身朝天坑另一端跑去。
    阿约在峭壁另一边飞跳开去,他跳起来足有两人高,我也在乱石堆中跑起了蛇形,乱石上的杂草被踢得东倒西歪,此刻只想尽快找到张春来。
    张春来爬上绳子并没有去追阿约,所以他经过土窝洞穴的速度最快,先于阿约来到天坑,而阿约走的路线有些绕远。一定是张春来到了天坑,就遭遇这两人,这天坑四面悬崖峭壁,无路可逃,张春来只能硬钢。
    狭长的天坑底部,我和阿约奔出老远,终于在离尽头不远的地方找到张春来,嘴里插着一根树杈,满脸是血的没了呼吸,阿约身手试探一下脉搏,“还活着”阿约道。
    树枝足有一米多长,插在张春来嘴里,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不敢乱动。阿约抽出两把金光闪闪的弯刀,刀刃向里形成剪子的形状,一下给切断。
    张春来一团鲜血贴着树枝喷出来,双眼爆瞪着试图吸气,然而整个喉咙里全是血,转眼间鼻子里也有血丝喷溅出来。
    阿约转眼间跳起来,在不远的几米高峭壁上砍下几段树枝,几刀修成长条。我立刻明白过来,脱下衣服缠在木条上,一个简易担架做成。
    将张春来扶上去,顾不太多,阿约和我抬起张春来,朝着打倒两人的方向走去。
    经过两人之后,地势缓缓下坡,乱石堆渐渐消失,草丛越来越密集,天坑也变得更加狭长。向上望一眼,峭壁之上已经可以看到粗壮的大树。
    现在才明白过来,此地应该是裂缝峡谷,我们爬出来的是峡谷尽头转为宽敞的天坑。
    身后草丛中传来一阵响动,赶快放下张春来,回头看一眼,原来是丁晓东追了上来。等追上来看到张春来,丁晓东急忙对我们说道:“明哥让我们们先走,他和邵军留下来处理剩下的事”。
    丁晓东将不必要的物品全部收集起来,送到两具尸体附近,由明哥和邵军处理。对方已经没有活口,只是钟磊还没找到,所以明哥他们还要耽误一会儿!
    三个人换班抬张春来,急速向山坡下急驰,看阿约也如此尽心尽力,心中有些许感动。可他一路上不说话,感谢的话先不要说的好。想必是两个搭档的原因,一个惨死,老大还瞒着他那么多事!
    走下山坡,路过一个村庄。在西北角的小路边,一户人家正准备套牛车干活,见到我们抬着个人从山上下来,当中的老大爷走过来查看。我好话说了一大堆,哀求和欺骗双管齐下,说我们是进山探险的户外运动爱好者,灰头土脸的样子也让他不得不信,老大爷答应给送到乡卫生所。
    路上从老大爷的口中得知,这个村子叫下旺水,是70年代住户才多起来的生产二队,往河上游走,最大的那个村是一队老旺水村,也叫上旺水,那是道往县城和市里的主干道。
    我们装作知道一些,必竟是进山的户外运动爱好者,对当地多少有些了解。
    其实我们心里,立刻又多了一个疑问,远山信雄的资料上,提到过‘旺水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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