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先生与吴先生 作者:何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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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他们依偎在一起,再次看起这部电影,心情已经不再一样。吴诚好奇地问他在听到这句话时是否感到感动,甄俊呆了一下,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吴诚便笑了,很开心的笑,在他的耳边轻轻吐出了一句话,甄俊便也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不是感动,是尴尬,和心动。

    当吴诚缓慢而严肃地吐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想笑,太……假了,太……不真实了。桥段、套路、尴尬、想笑……一瞬间,脑海里跑过许多词汇,却唯独没有应该有的感动……但与此同时,他们,都清晰地听到对方胸腔里鼓噪不安的、激烈的心跳。

    剖心

    甄俊感觉脸上血在烧,他微微垂下头,掩饰地扯过几张纸巾,擦了擦额际的汗。微微侧身扫了眼空调,他开始怀疑空调忘了开。

    “你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屏幕上人影晃荡,女人和男人零零碎碎说着各种语调的英语,些许嘈杂,甄俊却感觉所有的旁音杂音都一一消散了,吴城低沉温和的声音穿越了距离清晰的缭绕在耳际与心畔,他的耳尖痒痒的,红到近乎透明,心头又烦又闷,然而感觉却又不太讨厌。

    “也不算喜欢吧。”甄俊有些迟疑地回答,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他本身很喜欢电影,但是……心往深不见底的湖底沉了沉。

    “我很喜欢看电影,但是……其实我并不喜欢看这种类型的恐怖片和惊悚片。如果说喜欢的话我更偏好带点爱情或者喜剧色彩的文艺片,比如《金陵十三钗》,但是太文艺像《刺客聂隐娘》又敬谢不敏。因为……呵呵我会睡着的。美国大片像动作和权谋片我也特别喜欢,《权利的游戏》《亿万富翁》还有德国的一部描写黑道权谋的片子都很有味道,可惜德国还是意大利的那部片子名字我忘记了,不跑可以推荐给你。它的结尾我记得特别清晰,干掉了父亲的儿子给自己的儿子取了父亲的名字,那一刹那,时光仿佛在寂静地用嘲讽的语气独白,宿命,轮回。我记得当时我特有感觉!真的!片子本身也很烧脑,属于那种需要细嚼慢咽慢慢回味的。当然相对于外国片,我看的最多的是国产,一般口碑不错的我都会去看,比如《李米的猜想》《疯狂的石头》都是特别好的电影。《霸王别姬》是我最喜欢的一部,我觉得看十多遍都不会厌因为他很有内涵……对了我记忆最深的应该是一部狗狗电影《忠犬八公》,当时很不争气地从头哭到尾。当然这也与我本身很喜欢狗有关,关于狗的电影还有中国的《血狼犬》,国外的《警犬max》,你知道吗?没当我看完一部狗狗电影,我都想啊等我以后有了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人一定要和他一起养狗。说起狗的话我最近看了一部电影名字是《一只狗的使命》,讲的是……唔你知道我看完的感想吗?除了感动就是这部电影到底是怎么拍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看完之后我觉得……对了你知道吗丧尸片我也超级喜欢你……你喜欢吗?”甄俊脸已经变成了病态的潮红,他眉飞色舞地讲着,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古怪的特殊的意境里。

    他是……真的很喜欢电影,和狗呢。吴诚静静地听着他讲,并不出言打断,他却觉得这样眉飞色舞的他有一种别样的可爱。而且他们这样……就好像……已经相处了很久的朋友……和恋人一般。

    为了更好的交流,他甚至不动声色地将间隔在两人中间的零食丢到了桌子上,然后慢慢……慢慢地凑近、逼近。

    当甄俊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这样一副状态。耳朵靠着嘴唇,嘴唇接近着耳朵。两罐啤酒放在桌子上,却忘记了谁是谁的。自己脚盘在一起放在沙发上,白色的袜子中五个不安分的脚趾不时动来动去,还自觉很有乐趣。而吴诚姿势身体前倾,脸颊差点碰到他的鼻尖,将视线下移,一一滑过下巴、脖颈,可以看见……他视线深了深,然后看到,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慢慢的,像是诱惑又像是蛊惑地,解开了第三颗纽扣。

    甄俊一惊,慌乱地将视线上移。看到吴诚嘴角意味不明的笑,触电般的又逃开了。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他呆了呆,似乎……总能在那双形状美好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是……错觉吗?

    吴诚眼睛弯了弯,目光内敛――算了,适可而止吧,别把人逼急了。他这样想着,嘴角又情不自禁地露出甜蜜的笑,“电影我看的不多,有印象的有《这个杀手不太冷》《肖申克的救赎》……都是机缘巧合之下看的,但因为太精彩所以还记得一点。每次妹妹看电影都喜欢拉着我做陪客,她喜欢缠绵悱恻的爱情片,例如王家卫的痴男怨女,或者《泰坦尼克号》《魂断蓝桥》之类的,但是因为她比较……怎么说呢泪腺比较发达,所以大半时间我都忙着递纸巾和安慰她了,倒是很遗憾没有时间认真地去看。以后……你若想要重温一遍,我……我们可以一起。”

    “其实我的……”甄俊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泪腺也挺发达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看电影的,我可以自己拿纸巾,而且不需要你安慰。”

    “是么?”吴诚不置可否,突然用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那……如果我递给你纸巾,并且非要安慰你呢?”他的眼睛似笑非笑,“你要拒绝吗?”

    “……”甄俊吃了一惊,然后想了想,“不会。”他顿了一下,“恭敬不如从命。”

    “那……干嘛不呢?小俊?”吴诚温柔地笑了,“我很乐意照顾你,并且……愿意随时把肩膀借给你。”

    “……”甄俊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没……没什么,”甄俊垂眸,“谢谢。”他的语气似乎受宠若惊。

    “有什么好谢的?”他的声音低回婉转,醇厚的如同年份最久远的酒和最香醇的咖啡,“我很乐意,而且甘之如饴……”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个字都重重的砸下,像是在……剖心。

    “你……”甄俊眼中闪了又闪,咬了咬牙,“你喜欢我吗?”他说完,好似害羞地,闭上了眼。因此错过了……吴诚的回答,并非用言语,而是用眼――心灵之窗的眼。只有寂静的空气,和喧嚣的屏幕,看见了――世间最动人的、无声的告白。

    甄俊睁开眼,看着他,疲倦而困惑,“你也是么。”

    “……”吴诚温柔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或许是吧,但那是以前的答案了。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到久远的以后,都肯定是了。”

    “……”这下不仅仅是刚刚腿了烧的脸和耳朵飞速的回温,就连其他地方也被传染。甄俊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内有什么液体汩汩地流淌着,并沿着血管奔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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