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9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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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好辛苦你了。”

    提举只得苦笑道:“这样的查法,就算是没事都要查出事来。”

    朱谦莞尔一笑道:“好啦,你不必抱怨,好生伺候着天差就是。”

    打发走了提举,朱谦显得有些不宁了。

    他的脸色阴沉,忍不住站起身来,在这公房中来回踱步。

    沉吟良久,朱谦便唤了人,道:“准备车轿不,不必官轿,想办法寻个寻常的小轿子,本官待会儿要出门一趟,让老刘他们来抬轿,那些个轿夫,老夫不放心,这件事不要告知任何人,本官的公房也不必熄灯,就这么亮着。”

    一炷香之后,朱谦便启程了。

    他的目标却是一处府邸。这里很僻静,也很不起眼,只是一个寻常的院落。

    下轿之后,朱谦先叫人通报,紧接着,便有个老仆过来领着朱谦进去。

    内堂里坐着一个披着外衣拼命咳嗽的老人,这老人肤色带着几分病态,头上白发苍苍,见了朱谦,忍不住道:“朱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朱谦客气道:“刘公公好。”

    这老人压压手道:“不必叫公公了,咱们咳咳咱家年迈,天子体恤咱家,已命咱家出宫养老,既然没了皇差,这公公二字就免了罢。”

    朱谦的脸色却是凝重地道:“下官来,是为了船厂的事,今日,锦衣卫的人来了”

    这老人顿时一副打盹儿的样子,干巴巴的下巴拧起,冷冷地道:“锦衣卫去了,与咱家何干”

    朱谦淡淡地道:“可是和萧公公却有牵连。”

    老人的眼眸一抬,那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冷锋:“你想说什么”

    朱谦连忙毕恭毕敬地道:“这件事牵连着萧公公,只是如今,下官和萧公公却隔着一面宫墙,想要联络,却也不易。萧公公曾经拜公公为假父,萧公公的事自然和公公也有牵连了。所以下官才冒昧前来,为的就是好教萧公公早做打算,防范未然。”

    老人叹口气道:“原以为出了宫就可以不理这些杂事了,谁知道事儿还是会找上门来,你说罢,那锦衣卫找上门又如何圣旨的事,咱家是知道的,你们尽管放心,陛下的意思只是敲打而已,不过是让你们手脚麻利些,省得耽误了事。既然如此,锦衣卫上门又有什么干系他们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寻常的百姓怕那锦衣卫,难道你这堂堂郎中也怕这些人”

    朱谦的脸色依然凝重,道:“公公想错了,本来一开始,下官也是这样的认为,以为这些锦衣卫不过是来走走过场,所以下官也做了一些安排”

    老人笑了,道:“安排,什么安排”

    朱谦道:“既然是来找麻烦,走过场的,自然要让他们挑出点错来,好给宫中一个交代,所以下官特意让人安排,让平日里不敢随意出没的娼x甚嚣尘上,在场中随意出入,这督管不严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论起罪来也不算是罪,可是拿捏着这个,给锦衣卫们交差却也足够,如此,他们挑到了错,也就不会再继续纠缠,宫中有了名义借机敲打,少不得也要下旨到这船厂里申饬一番,而下官自然是唯唯诺诺,上一份请罪奏书,说几句自此之后定要好生办差,不敢辜负陛下重托,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老人一听,倒是不由笑了:“你们这些读书人,什么事都要玩出一朵花来,不过你这方子倒是对了,陛下既然是要找个错漏督促下船厂,与其放任他们去查,倒还真不如自己找点错送到他们手上,他们省了麻烦,你不是也省了麻烦”

    “是这个意思。”朱谦脸色露出苦笑,继续道:“只是可惜,那查办此事的郝大人却是不为所动。”

    老人眯着眼,忍不住道:“他不为所动,这就说明他所图不小,不是奔着这个来的”

    “对。”朱谦道:“此后他带着人开始查账。”

    “账目有问题吗”

    “这倒是没有。”朱谦道:“可就怕他们一直在这儿查下去,迟早要查出点不该查的东西出来,所以下官才担心,才想着得给萧公公通声气才好,省得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手忙脚乱。”

    老人吁了口气,道:“这个郝风楼,咱家知道,若是在太祖的时候,这样的人早就砍了脑袋,即便是建文天子,多半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他能有今日,是个异数,谁叫当今是永乐朝呢。”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本来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得各自的好处,可是这个人素来不依不饶,做事不留有余地,若是别人,咱家还奇怪,宫中只让敲打,没让他们惹是生非,难道连这个圣意都没有领会可是现在查办此案的既是郝风楼,你说的这些,其实也就没什么疑问了,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是一根筋的。所以”老人似乎在踟躇什么,接着道:“你先和他周旋着,萧月那边,咱家会去招呼。有消息自会传递给你,你也不必过于不安,咱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过不去的坎儿。”

    朱谦听罢,这才放心一些,于是行礼道:“有劳公公,下官告辞。”

    第二章到,第三更,老虎也会尽量的早点更

    第三百四十五章:你怕不怕

    “阿切”

    翘着腿,挑灯在公堂里继续吃茶的郝风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一番敲打却是引起了人家的疑窦。

    本来朱谦倒也算是高明,故意弄了点作风问题,等着锦衣卫拿去回报,事实上,都察院的御使巡检也来过一趟,确实很吃这一套,听了船厂中竟是娼x肆无忌惮,立即像是苍蝇见到了臭蛋,一再追问,之后便什么心思都没了,专门想着围绕这事做文章,如此也足够用来交差,所以此后的检查完全就是应付,走了过场之后便立即回去琢磨着写弹劾奏书。

    朱谦没有料想到的是,在这位郝大人的眼里,这压根就不是一件事,他哪里知道,郝大人曾经就差点拉过皮条,至于从前那个郝风楼,那更是吃喝嫖赌一应俱全。

    这样的人,怎么会把这种事当真呢不过是满足需要而已,算得了什么郝风楼既非柳下惠,也不是读圣贤书,满口仁义,满心龌龊的读书人,所以听了此事,居然觉得是理所当然,一点也不以为意。

    偏偏,正因为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却是惹来了朱谦的警惕。

    这么大的作风问题,牵涉到了监管不严,你居然问都不问,这意味着什么当然意味着此人的企图极大,压根就没把这个当事,人家不是敲打你,是要你的命啊。

    朱谦再淡定也淡定不起来了。他似乎潜藏着什么心事,坐卧不宁。

    连续几日,那些个锦衣卫都驻在这里,来来回回的查账。而那位郝大人便如一尊泥菩萨一般,每日就是坐在这里喝茶,要不然就是在这船厂里来回走动。

    这更加深了朱谦的不安。可是偏偏他无可奈何。

    船厂里的事,他已无心管了,一面等着宫里来的消息,一面注意郝风楼的举动。

    倒是那提举也会隔三差五来诉苦。这倒让朱谦求之不得了。至少旁敲侧击能从中弄出点消息出来。

    “大人,这些人委实是过于苛刻。连缆作坊的缆绳都不放过”

    “这有什么,天差来查,自是详尽为好,也能洗了咱们船厂的嫌疑。缆绳的账目不是一直都清楚的吗”

    “这却未必,只要是做工生产,就会有废料这这”

    这朱谦顿时明白了,估计是下头这些提举和帮工们在一些蝇头小利的地方拿了点好处,这些事,朱谦却是不知道的,他毕竟是郎中。下头人占些小便宜,他也不知道。

    朱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他哪里有空闲管这些,便道:“这些账目。少一些也是无妨,总能弥平,即便有语焉不详之处,也起不了多少风浪。倒是那边还问起什么”

    “哦,是了,那郝大人问起造船的事”

    “造船的事”

    “还有船匠”

    朱谦脸色一变,道:“什么船匠”

    “这只是随口问起。”

    朱谦却是不由打了个冷战,挥挥手道:“你去吧。”

    朱谦变得愈发小心了,可是越小心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此后两天,郝风楼居然找上了门来。

    “郝佥事,请上坐。”

    郝风楼脸上带笑,可是这笑容在朱谦眼里分明就是毒蛇吐信,让朱谦很是不舒服,可是他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道:“不知郝佥事前来有何见教”

    郝风楼便坐下,道:“不知大人忙吗”

    朱谦忙道:“不忙,不忙。”

    “那我来这里向大人讨几口茶水。”

    朱谦便笑,忙不迭的命人去取他珍藏的武夷岩茶来,上茶之后,他便道:“下官是福建人,独爱岩茶,大人不妨试试看,若是觉得不错,下官倒是还有几斤”

    郝风楼尝了一口,忍不住点头道:“好茶。”

    这朱谦心里猜测着郝风楼的来意,认为多半是旁敲侧击,想从自己身上找出点东西来,因此极为警惕。

    谁知郝风楼却道:“难怪朱郎中督办船厂事宜,原来竟是福建人,这福建人是最善造船的。”

    朱谦还未接口,郝风楼又道:“说到这船,本官其实倒是有些兴趣,大人既是福建人,又掌着船厂,对这造船,想来是颇为精通吧”

    朱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陡然感觉到郝风楼的不怀好意,本想说并不精通,转念一想,又希望借此来试探郝风楼的意图,于是淡淡地道:“这个略知一二”

    郝风楼精神一振,道:“这就好极了,还要向朱郎中请教。”

    朱谦眯着眼,心里冷笑:“请教,你们锦衣卫的请教怕是试探差不多,正好,你来试老夫,老夫也来试你。”于是便先抛出诱饵,将自己对造船的知识都说出来。

    “宫中屡屡催促,这船厂却也是无可奈何这造船,和造作局制造兵器不同,海水最是腐蚀木料,因此不但选木严格,而且还需数年功夫,将这生料变成熟料,自从禁海之后,熟料的储存已经越来越少,几等于无,所以陛下要明年造出诸多海船出来,却是绝无可能。这期间的过程,可谓旷日持久,非一日之功。”

    “”

    “福船不,不,不,宋时福船规模不小,可是现如今却是不足了,既然是要下西洋,携带如此多的马匹草料粮秣甚至是货物,这么多人在船上吃喝拉撒,福船虽好,却不足以彰显国威。工部这边根据前人的船只也进行了一些改良郝大人,你这就不知了,眼下要造的却是宝船,这长度至少也得四五十丈,宽也需十八丈,下头是船舱,上头却是船楼,需9桅可挂12张帆,锚重至少数千斤”

    “还有马船,这马船并不大,不如宝船那般,一次可载千人,这是专门装粮用的”

    “对,还有战船,既是战船,就不必如此臃肿了,战船要的是速度,若如宝船那般,虽然庞大,却是行动不便,若遇敌情,该如何”

    朱谦一边漫无目的地说着一些事儿,一边暗中观察郝风楼的反应。

    郝风楼听得很认真,而这更是印证了朱谦的判断,这个姓郝的是指望自己露出马脚,想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之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可是他打探的是什么莫非自己的事已经被他查出了点眉目

    越想越是心惊,好在朱谦性子还算稳重,倒也不至于慌张,依旧淡然道:“造船的技艺”

    郝风楼突然道:“且慢”

    朱谦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忍不住看了郝风楼一眼。

    却见郝风楼笑道:“朱郎中,你说的这些,我总是记不住,不如这样,你且少待,我去拿笔墨来,你说,我写。”

    “这莫非”惊疑不定的朱谦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心里不由在想:“莫非方才自己说漏了什么莫非露出了马脚哪句话出了问题瞧这姓郝的这个样子,是不是老夫说错了什么”

    他越想越是心惊胆寒,可是说到这个份上却又不能拒绝。

    只得等郝风楼吩咐人去拿了笔墨,这厮飞速拿了纸笔来,抬头朝朱谦笑道:“大人继续说。”

    朱谦只得道:“这船,最紧要的是龙骨”

    郝风楼记得很快,字迹非常潦草,而且用的都是草书,就像鬼画符一样,朱谦眼睛时不时往那儿瞄,这时候对郝风楼颇有点高看了。

    原以为郝风楼只是个粗鄙的武夫,可是看字便知墨水深浅,比如郝风楼写的茴字,下头用的便是一个回,可是一般的公文却是上草下囬,汉字有很多种写法,郝风楼没有用囬,而是用回,可见这个家伙至少懂得两种写法,在这绝大多数都是文盲的大明朝也算是颇有些水平了。

    不过朱谦实在没兴趣去琢磨这个,他现在琢磨的是,这个家伙到底他娘的打的什么主意难道自己当真东窗事发了

    郝风楼却是不容他胡思乱想,口里不断的催促道:“朱郎中,你说这铁锚就需要三千斤,那么缆绳几何”

    朱谦只得耐着性子去答。

    这二人一问一答,问答之后,郝风楼又挥毫狂写,不知不觉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

    郝风楼还显得意犹未尽,可是到了饭点,肚子却是饿了,只得道:“朱郎中,多有打扰,今日就到这儿吧,只是不知,你说了这么多,却不知有没有图纸”

    “这个怕是库里有”

    郝风楼笑了,道:“这便好极了,不妨借我一用,我命人抄录一份。”

    朱谦不知该应下还是不该应下,他总觉得郝风楼的笑容背后带着几分恶毒,似是择人野兽,偏偏此时却不容拒绝了,他只好道:“也好,我命胥吏去取,郝大人少待。”

    第三章送到,最近一阵痛骂,老虎知道错了,一定要改,重新做人,可是这个星期真是悲剧啊,点击推荐都悲催,月票惨不忍睹,后头有人已经把老虎爆了,老虎好不容易叫了这么多票,结果又要名落孙山,这尼玛没有主角光环,果然各种悲剧,大家能在这悲剧之中给那么一点点希望不,赏点月票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神威

    图纸送了来,这大明的造船倒是有个好处,那便是此时的造船业已经开始使用图纸了。

    而此时的欧洲却需要在两百年之后才有了先绘制图纸,再根据图纸进行修正,最后实施造船。

    郝风楼看了图纸,图纸可谓极为详尽,甚至连桅杆的用料和高度都记录下来,林林总总,能让人一见便知个大概。

    郝风楼收了图,笑吟吟地道:“朱郎中,告辞了。”

    朱谦几乎是目送郝风楼离开,等到郝风楼出了门槛,他的脸色已从那挤出来的笑容立即变为了寒霜。

    “哼”

    一声冷哼之后,朱谦便眯起眼睛,不安的坐在椅上,开始努力的推敲着方才的细节。

    一开始姓郝的便是奔着这造船来的

    造船似乎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可是,此人又问东又是问西,甚至还要图纸,可见

    朱谦深吸一口气,越发淡定不能。

    那朱大人哪里知道,拿到了图纸之后,郝风楼便回到了船厂的下榻之处,把门关上,亲自点了油灯,将图纸摊开,便开始琢磨了。

    近来在这船厂走动,确实获益匪浅,郝风楼虽然在后世曾是个半拉子的所谓船友,可是这船到底怎么个造法,却他娘的是两眼一抹黑,而如今,真真切切的走进各个工坊,看他们制造缆绳。制造铁锚,制造风帆,还有铺设龙骨,郝风楼才知道原来造船是这么回事。

    既然知道了怎么回事。郝风楼便开始琢磨图纸了。

    图纸的内容很浅显。毕竟是给那些匠人看的,不可能过于深奥。郝风楼琢磨了半天,再根据从朱谦口出问出来的话来相互印证,心里已经有底气了。

    这宝船还真他娘的非同一般,此时大明的造船技艺。只怕算是名列世界前茅了,不过

    郝风楼想了想,便开始举一反三,自己画了一些图纸。

    这些图纸对原先的图纸并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是在譬如风帆,如那转舵,倒是可以调整一些。大局,他是完全无能为力了。

    忙了一日,总算是整理了出来,旋即命人直接送出去。

    一个校尉行色匆匆。带着郝风楼的书信离开了。

    这一举一动自然落在朱谦的眼里,朱谦的疑心更重,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可是那郝风楼却还是三天两头的拜访,今日问这个,明日问那个,先是说船,接着是船匠,此后又说船料。

    反反复复的问,朱谦几乎可以确认,这位郝佥事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他心里冷笑,却是谨慎回答,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而另一边,周芳的帐在经过半个多月的整理之后,却是查得差不多了。

    他不敢怠慢,连忙来见郝风楼,道:“大人,账目已经核查完了,大致上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些小节,学生却是有些糊涂,比如这绳缆,还有油漆铆钉,里头的废料实在太多,一料的绳缆竟然有三成是废料,学生以为,或许”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留下来的话足以让郝风楼去发挥想象。

    很显然,有人在这上头动了手脚。

    不过陛下向来看重造船,这船厂倒还不至于犯浑到大手笔的贪墨,所以查到的这些,几乎可有可无。

    郝风楼自然显得兴致缺缺,虽说是有问题,可是相比于其他地方,这船厂简直就他娘的是廉洁奉公的榜样,若是拿这个报上去,宫中多半也不好意思处置。

    如此一来,查了这么久就等于是白费了功夫。

    可是宫中明言,多少得查出一点东西,所以郝风楼自然而然的决定留下来。

    船厂里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锦衣卫的行为显然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人家是要找渣了。

    分明查账查不出什么,却还赖在这里,这么多人在此吃喝,瞧这样子,分明是不肯罢休。

    为何不肯罢休

    朱谦的耐心已经彻底的消磨了个干净,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是要动真格的了。

    结果,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郝风楼又来了。

    郝风楼依旧是那样的如沐春风,这让朱谦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不可小视,这厮脸皮之厚,心之腹黑都远远超出了朱谦的想象。

    郝风楼在朱谦的跟前显然比从前熟络了许多,开口便问:“不知朱大人的茶叶还有没有”

    朱谦恨不能一脚将这厮踹飞,口里却是不得不道:“有的,有的。”

    叫人泡茶来。郝风楼扬着二郎腿,又道:“前几日造船,本官耳闻了一些事,说是这船上不能装载火炮”

    朱谦连忙摇头道:“确实不能。”

    郝风楼道:“这是何故”

    朱谦道:“火炮威力甚大,从前在明初时,前人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装上之后,一炮出去,炮身不能固定,反而将甲板撞穿了,木屑横飞,还死了几个兵丁。”

    郝风楼便明白,朱谦所说的就是后座力了。

    只要是火器就有后座力,而这种力量既出现于火铳,也会出现于火炮,火铳队之所以要长久的进行操练,问题的根本也就在于此,此时的火铳,毕竟不能和后世的枪械相比,力量越强,后座力越大,若是没有经过操练的人,贸然使用火铳,一铳打出去,只怕就要虎口发麻了,至于射击的准头,那更是只有叫天。

    所以许多小说之中,火铳出现,分发下去,便立即威力无穷,攻无不克,这显然是大错特错。

    火铳如此,火炮更是如此,一只火炮打出去,若是在平地上,怕都要尘土飞扬,而假若是在木质结构的船板上,后果可想而知。

    郝风楼陷入沉思,却是一时之间有点儿失魂落魄。

    朱谦则是偷偷观察他,心里觉得奇怪,这个家伙为何问起火炮

    突然,郝风楼一笑,道:“哦,大人所言,实在是字字珠玑,嗯,告辞。”

    于是急急忙忙的出去,回到自己下榻之处,又去画他的图纸了。

    朱谦的脸色自然可想而知,老脸抽搐了一下,最后冷笑。

    此时,却是有个胥吏过来,道:“大人,这儿有份名刺。”

    “名刺”

    朱谦接过,顿时激动起来,消息终于盼来了。

    递来名刺的,虽是自称某某举人来访,可是这字迹,朱谦却是知道的,是萧月萧公公的字迹。

    上头说明,明日便到,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如何,朱谦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个萧公公看来是按耐不住了,有他在便好。

    郝风楼却是不同,他的心思其实并不在查案上头,与那多疑的朱谦相比,郝风楼更关心的是他的船,船厂的造船资料,郝风楼几乎已经全部弄到了手,他立即命人飞马送去海防。

    而在他的印象之中,战舰必定都要装满一排排的火炮,在碧波无垠的大海上遇到敌情,于是万炮齐发,将对方船只直接打烂,更甚于到了某处港口,一排排乌黑的炮口自船身对向海岸,一轮射击之后,陆地上的建筑统统化为乌有。

    这才是郝风楼要的船。

    既然火炮的后座力太强,那么要解决火炮上船的问题,看来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加固船身,另一个是减少后座力。

    他琢磨了整整一天,终于有了那么点儿眉目,于是又命人送信去紫金山的神武造作局,让造作局去试试。

    空闲下来,郝风楼松口气,他终于可以好生歇一歇了。

    可是次日清早,周芳却是登门道:“郝大人,宫中来人了。”

    郝风楼不由奇怪:“宫中让我等查案,这时候为何又要来人”

    周芳道:“来的乃是萧月萧公公,这位萧公公从前是船厂的督造太监,后来调入宫中,成了兵仗局的掌印,料来这一次是奉旨前来,督促造船的。”

    郝风楼点点头道:“人已经到了为何那朱大人却不邀我一起去迎接”

    周芳道:“学生也觉得奇怪,大人是指挥使佥事,可是无论是那朱谦,还是那萧公公,却仿佛都当作大人不在船厂,朱大人出去迎接,那萧公公也不问大人,而是直接与那朱大人去说话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郝风楼不由皱眉,他自认自己和太监的关系还好,毕竟有个师弟一直都在宫中,也算是宫中的头目之一,这个兵仗局的掌印也算是宫中的头目之一,即便是和自己有嫌隙,那也不该对自己如此漠视。

    这个家伙到底来做什么的

    抱歉,这章比较难写,所以第一章来得比较晚,请大家见谅哈。

    第三百四十七章:锦衣卫杀人了

    萧月公公虽不是出身于北平的燕王府,可是早在燕王靖难时,就曾为北军传递过消息。

    事实上,当时宫中这种情况很是普遍,建文皇帝深信亲近大臣,而对太监极为疏远,甚至对待他们比太祖皇帝时更加严厉,而朱棣却是恰恰相反,每到京师,对这些太监总是客客气气,甚至不吝重金赏赐,于是在靖难之后,整个紫禁城里,不知有多少个像萧月这样的太监纷纷为朱棣效命。

    靖难能成功,可以毫不避讳的说,太监们的功劳不小。

    也正因为如此,萧月在朱棣即位之后,很快就崭露头角,立即成了朱棣信得过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是刘公公的义子,而这个刘公公,身份更是非同凡响。

    那刘公公早在太祖时期就曾伺候太子,朱元璋虽然对太监不好,可是对这位刘公公却是赞叹有加,说是阉宦佼佼者莫过刘昌。刘公公凭着这个太祖皇帝的宠幸,很快就成了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几乎八面逢源,当时无论是哪个藩王都和他有很好的私交。燕王在京师的时候,刘公公帮了朱棣不少的忙,在太祖面前也说了朱棣不少好话。

    更重要的是,他在宫中地位崇高,所以遍布他的徒子徒孙,单单义子就有十三人,人人在宫中的地位都是不低。刘公公老了,朱棣垂怜他,记得他的恩情,所以并没有因此而打发他去中都凤阳守灵,反而让他出宫颐养天年。

    准许太监出宫,这算是极高的礼遇,因为大明的皇室对太监的态度一向是压干榨尽的,即便是老了,也会安排去守灵之类。而朱棣这个皇帝却是开了大明天子善待太监的先河,不只是让刘昌出宫,而且还派遣两个小宦官服侍他的起居。

    让宦官服侍起居也只有宗室亲王才有这样的资格,而刘昌做到了。可谓开了大明的某种先例。这当然和朱棣对太监的信任有一定关系。同时也证明了刘昌特殊的地位。

    萧月此时,脸色阴沉。自从消息传递入宫,他便几日几夜没有睡好,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到了天子面前自告奋勇。要求督促船厂造船,他这个举动很对朱棣的脾胃,朱棣对这船厂的工期一直上心,此时兵仗局掌印太监要求督促船厂,自是求之不得。

    于是这位萧公公便代表着宫里,特意来了。

    萧公公的脸色很不好看,此时他坐着。桌上的茶水并不去喝,只是阴沉着脸,听着朱谦添油加醋的回报。

    良久,萧公公笑了。翘着兰花指,尖声尖气地道:“你呀,慌什么天塌下来不是还有咱家顶着不必怕那郝风楼,整日在你这里旁敲侧击嗯看来他确实是想弄出点动静。”

    萧公公眯着眼,凤眼又猛地一张,道:“陛下让他来查船厂,谁不知道咱家从前在船厂办过差,看来这郝风楼是有备而来的,怕和宫里牵扯着许多干系。”

    朱谦惊道:“这和宫里又有什么干系”

    萧公公笑得更冷,淡淡地道:“这郝风楼和那郑和关系匪浅,郑和呢,是北平来的,咱家这些人呢,则一直都在京师,实话说了吧,北平的人和咱们南京的人素来是不对付的,这当然不对付,当年的时候,大家都给圣皇效命来着,凭什么如今圣皇登基,肥缺都给了不少北平的人自然,陛下还是善待咱们的,只不过呢,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不免,咱们下头这些人就得分个高下出来。郝风楼和郑和穿一条裤子,难保不是他想借着这船厂来给郑和出口气。”

    萧公公的笑意更浓了,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接着道:“可是要找渣,有这样容易咱们从前确实有那么点儿辫子,可是真要论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是非功过不是他一个指挥使佥事能论断,这得看皇上怎么想,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绑在了这船厂上,其实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郝风楼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坏了天子的大计。”

    “好啦,这个人既然如此麻烦,那也就不必客气,找个由头赶走就是。”

    朱谦苦笑道:“却不知怎生个赶法”

    萧公公道:“这却是简单,制造事端,扰乱船厂的生产就是,咱家是奉命来督造的,一切都以造船为要务,而那郝风楼是来查案的,他是钦差,咱家也算是钦差,到时候等着瞧吧。”

    “你放心,尽管的去闹,出了事,咱家顶着。”

    朱谦皱着眉头道:“公公的意思是”

    萧公公端起了茶盏,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才继续道:“咱家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好生看着办,咱家只要结果,其他的,不要来找咱家。本来嘛,这郝风楼近来风头太盛,咱家实在不愿招惹他,可是既然人家找上门来,那就不能怪咱家不客气了。”

    船厂这几日显得风平浪静,周芳照旧每日清早要去郝风楼那儿汇报一下,账目查清楚了,库中的船料也在点检,似乎都察觉不到什么蹊跷之处。

    汇报之后,周芳便安排书吏和校尉们办差,到了正午便一起去吃饭了。

    吃饭的膳堂是在仓库附近,因为郝风楼等人都是天差,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是安排与提举帮工们一起用餐。

    不过似郝风楼或者是萧公公朱郎中这些人却是另外安排,自有胥吏给他们提着食盒去。

    正午的时候,周书吏带着人已到了膳堂,大家嘻嘻哈哈,案牍之余,不免说几句荤话。领饭的时候,那膳堂的伙计却是道:“诸位今日不巧,恰好饭菜已经分完了,诸位实在不成,不妨去船厂外头点些酒菜。”

    周司吏一听,顿时皱眉,忍不住道:“这是什么话平时都有,为何今日独独没了”

    伙计正色道:“今日和其他时候不同,今日恰好存粮没了,又没来得及采购,至于船厂的其他人都是要吃饱了干活的,所以只好委屈诸位天差了。”

    周司吏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什么话,分明是有挑衅的意思,这岂不是说自己这些人在这里都是吃干饭的

    周司吏倒是冷静,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可是他能冷静,其他人却是不忿了,一个校尉怒道:“大胆,你说什么,说咱们吃干饭哼就你们要气力做事,咱们就不用办差的吗”

    这话一出口,其他地方的帮工和几个低级官员顿时围了上来,有人道:“好大的脾气,果然不愧是锦衣卫出来的,可是在这船厂闹事,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没有饭就没有饭,叫个什么伺候了你们近月余,难道还要咱们伺候吗”

    有人煽风点火,其他人顿时怒了。

    说起来,这些低级的工头还有官员,这段时间确实受了不少气,锦衣卫的人不肯走,他们想上下其手占些小便宜都不方便,断了财源,单靠那点俸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此时又有人先挑头,于是纷纷呼喝:“早就瞧他们不顺眼了,查了这么久可查出了什么什么都查不出,却还死赖不走,这是什么意思是将咱们个个当作贪赃枉法之徒了吗”

    “就不该给他们饭吃,宁愿喂狗。”

    甚至有人直接推搡了周司吏一把,周司吏脚步晃了一下,被身后的校尉连忙搀住,这才没有摔个嘴啃泥。

    可是这时候,校尉们终于怒了。

    但凡是内东城来的校尉,往往脾气都不小,这段时间,每日在这船厂,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遭人嘲讽,哪里吃得消,有人甚至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出来。

    他这刀一拔,却是点燃了火药桶。

    有人大叫道:“锦衣卫抽刀杀人了,杀人了”

    于是上百个工头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手里还提着饭盒,啪的一下直接朝锦衣卫们的身上丢去,有人张牙舞爪,有人叫嚣:“岂有此理,我等有什么罪,犯得上动刀子弟兄们,动手。”

    顿时,膳房大乱,锅碗瓢盆乱飞,不少人的脸上挂着菜叶子,周司吏脸色变了,他感觉事态有些不对劲,可是此时想约束也约束不住了,这些工头们一动手,锦衣卫们自然而然也就还击,倒是一些个书吏,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个只能捋着袖子大叫:“打他娘的。”说罢,便被那身材粗壮的工头一拳砸倒在地。

    “打人啦,打起来了。”

    “锦衣卫要杀人了”

    近来老虎都在感冒,思维也变得迟钝了些,今晚,老虎想要花点时间好好构思下接下来的剧情,所以今天只能两更了,希望大家能谅解老虎,老虎在此说声抱歉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杀机毕露

    整个船厂顿时沸腾了。

    一声锦衣卫杀人立即引来不少匠户围观,这些个匠户未必和帮工们一个鼻孔出气,毕竟这些匠户平时饱受帮工的盘剥甚至是殴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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