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洋龇着牙花子,咧了咧嘴,决绝道:“那是你们的事,老子可管不着!你们几个狗娘养的,也不把狗眼睛睁大些。这回好死不死,落到我的手里,要是不给兄弟个交代,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雷老大到底要个什么交代?

    叫驴这抹面无情的家伙,刚刚还和王家兄弟杯来盏去,亲热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这会儿听了头领的话,却是二话不说,两只手倏地插进怀里,风火轮般掏出两把盒子炮来,枪口齐刷刷对着王家兄弟,嚣叫道:“老大叫你们给个交代呢!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拿出来!”

    大牛眨巴眨巴眼睛,惨兮兮道:“我们兄弟仨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还望雷老大大人大量,放我们一马吧,来日必有回报!”

    雷洋笑眯眯道:“我不要你的回报,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江湖上混的好汉子,不是一向快意恩仇、光明磊落么?我看那书上说,行走江湖的,要是结了梁子,场面上拿不下来,不都是要有个交代么?像什么三刀六洞啊,上刀山下油锅的,至不济也得下个手啊脚啊什么吧……”

    好好一场珍馐大宴,一时间竟是剑拔弩张,转眼间变成剖胸穿腹的黑道堂口。兄弟三人面如土色,也顾不得想是哪本书上教唆了头领这些东西,一时间脑门子上冷汗涔涔。

    叫驴不声不响,“咔”地一声蹭上火门,好似嫌气氛还不够火似的,魈叫道:“听到没有!老大叫你们下个手脚呢!还不动手!”

    老管家向春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石化了。自这帮泼皮救回大少奶奶和孙少爷,他就指着他们再设法搭救二少爷呢!虽然他知道这些家伙并非什么良善之辈,确切地说,这些人的凶恶简直比那些真正的土匪还恶上几分呢。向三爷说二少爷交友不慎,误结匪人,恐怕还真没说错。眼下祸福难分!指着这些瘟神去搭救二少爷,能不能成事目前还真不好说,就算万一成了,估计也离不开一个黑吃黑的结果。这也是向家流年不利,怪不得别人,赶明一定要给张天师烧注高香才是正经呢。

    老头擦擦额角冷汗,心下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可不能得罪这些瘟神,否则别说搭救少爷,只怕向家立时就有灭门的惨祸!这些个凶人说的好听是什么庄丁,拿起刀枪来跟那些匪人又有什么区别,只怕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正想地发怔,突然看见雷洋的大嘴巴吞吞吐吐地转向自己,忽而又狞笑起来,嘴巴角咧了咧,向后拉去,直拉到耳朵跟,露出满口森森白牙!

    老头吃了这食人生番一吓,急忙闪避,却见那头领的大嘴巴一面里吐着魔音,一面又伸出老大一个手掌,呼啸而来,却似大虫爪子一般,牢牢按在自己肩膀上。

    这一吓可是非同小可,老头待要起身,却发现半个身子都瘫软在那里,浑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气,又哪里挣得脱去!

    雷洋心头真是又郁闷又失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向来自诩的最具亲和力、感染力的笑容竟把这大户人家的老管家吓成这般模样。无奈之下只好举手在老头眼前晃晃,明知故问道:“老管家这是怎么了?这手怎么抖个不停,谁把你吓成这样?”

    老头却不知听没听清楚他的话,茫然地点点头,一副缺魂少魄的样子。

    雷洋亲切地笑着安慰道:“老人家莫怕,自有雷洋替你做主。管他天王老子、王母娘娘,任他多能耐的好汉,在我面前也不是个。你且放宽心,先借我把菜刀,待我结果了这三头蛮牛,取了槽头肉给您下酒压惊的说……”

    老管家向春年再也受不了了,如见了无常恶鬼一样,惊叫一声,死命挣了起来,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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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洋望着老管家慌里慌张的样子,脸上再也绷不住了,终于像个做了恶作剧的孩童般,没心没肺哈哈大笑起来。转眼看看王家三头笨牛目瞪口呆的样子,又是一通大笑,只笑得泪眼生花。

    叫驴早笑弯了腰,指着大牛道:“你们几个,平日里也是精明似鬼的人儿,怎么到了头领面前却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笨口拙舌,计蹙谋穷!头领是逗你们的,如果你们真有异心,老大多么厉害的人物,又怎能容你们活到今日!”

    兄弟三人虚惊一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身上已是大汗淋漓、汗透重衣,腿脚酸软、腰身无力。这些江湖上混的汉子,俱是心明眼亮之辈,此番见识了头领的手段,心中更多了几分敬畏,益发坚定了追随之心。

    二牛方才被兄弟们怪罪,此时虽然无事,心中却难免抑郁,不忿道:“好你个死犟驴,都说你打架厉害,没想到扯起谎来倒也是一把好手呐!说起来你还是俺排长,不仅不知道关照一下兄弟,还和头领合起伙来骗俺,差点把俺吓了个半死!”

    叫驴也是个无赖:“吓一吓,也没什么打紧嘛,不见你少块肉呢,何必那么小心眼!”

    二牛委屈道:“我小心眼?你倒试试这滋味!听说排长大人前些时被槐九那死鬼一枪打烂肚肠,怎么阎王爷也留了你吃顿晚饭呢,那也省着你在这里害人。”

    叫驴怒道:“你小子吃狗屎了?嘴巴怎么这么臭啊!我是有心吓了你一吓,可你们哥仨当初来的时候也确实言语不实啊,这又怪得了谁……”

    雷洋眼见几个手下闹做一团,叱道:“都吵什么吵!一个个吃多了撑的,为点小事斗得跟乌眼鸡似的,羞不羞人?带你们上县城来,可不是好耍的,现在支走了老管家,你们几个不是有精神吗,倒是给我说说看,向家的二少爷,到底有什么方法子可以安安稳稳地把他掳回来?”

    这话一出口,却比什么命令都管用,一干手下全闭了唇舌,似闷声葫芦般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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