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天亮了么。】
“天，亮了么。”
他已经问了数次。
莫颜眼睛红红的，她转头看向窗外，轻轻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还没…”
“忧儿，该醒了…不要睡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开口。
莫颜已经控制不住，终于哭出声来，“十三爷，怎么办，天好像快亮了…”
一滴泪从他眼眶滑出，他静静看着沉睡中的林忧若，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些委屈。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没关系，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轻轻抱起她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抚顺她的长发，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泪水滴落下来。
他扯出笑容，“忧儿，安心的睡吧。”
莫颜看着眼前的场景，默默转过身擦拭着泪水，低低的发出抽泣声。
——
【第六十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让我去见她，求你。】
“福晋，侧福晋。”
远远的跑来丫鬟，气喘吁吁的行礼。
“如何？”素雅急切的开口，她转头看向看到沁儿一脸苍白。
丫鬟轻轻摇了摇头，“林姑娘…没醒…”
沁儿有些无力的靠在树上，泪水很快涌出眼眶，“怎么会…怎么会…”
“此话当真么，如何得来的消息？”素雅一手扶住沁儿，一边急切的开口。
“一大早，十三福晋便放出消息了，奴婢是听门口把守的侍卫说的，想必是真的。”
“把侧福晋扶回房间，我去找四爷。”
“是。”丫鬟扶过沁儿，轻轻点头应道。
转身，便看到了一脸僵硬的四阿哥。
“四，四爷…”
看到他手臂上多了几条深深浅浅的刀伤，素雅一脸急切的跑过去，“四爷，你怎么受伤了？”
“忧儿，是不是走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素雅愣住，轻轻点头，“大夫说过，若熬不过昨晚便不会再醒，可她到现在…还没醒。”
“福晋！四爷，侧福晋昏倒了！”不远处，传来丫鬟急促的呼叫。
素雅猛然转头看去，沁儿已重重的倒在丫鬟怀里，她转头看向四阿哥，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担忧。“四爷…”她轻轻唤出声。
“忧儿不在了…没意义了…”他轻轻开口，始终没有看沁儿一眼。
“四爷，她是你的侧福晋，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今后对我，你也是这样了？”素雅眼里噙满泪水，“林忧若的死她也很难过很伤心，甚至昏倒了，你就这样对她？”
他似乎有了一些反应，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昏倒的沁儿，“请个大夫吧。”说完，他抬脚便要离开。
“四爷要去哪。”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去见忧儿。”
“你见不到的，你以为十三弟会让你见她吗？”
“放手。”
“四爷，你真的…就这么心痛吗？”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她的死，对四爷的打击就这么大，大到可以击垮一个心怀天下的四爷吗！”
“素雅，放手。”
“我不放！四爷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那个一心想做皇帝的四爷吗！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堕落成这样？天下人如何服你！”她的低吼滔滔不绝，仿佛怎么也说不完，“你还是那个总是让宏晖坚强的四爷吗！”
他缓缓低头，看到她正紧紧抓着他的伤口，“我的心，好疼…”
素雅立马放开手，轻轻抚上他的伤口，“疼不疼。”
他缓缓摇头，“不疼。”
“心太疼了，所以这里感觉不到了么…”
“让我去见她，求你…”他看着她，眼里满是期待。
她有些愣住，抬起泪眼看着他，“四爷说，求我？”
“对，不要拦着我。”
她轻轻放开他的手，“好，我不拦你。”
——
【我想忧儿，我想她。】
“十四爷，要不要去十三爷府看看…”下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十四阿哥坐在府门口的阶梯上，轻轻摇了摇头。
“十四爷天还没亮就坐在府门口，不就是准备去十三爷府看林姑娘吗？”
他仍是轻轻摇了摇头。
“奴婢，奴婢去十三爷府打探一下…如何？”
“不要！”十四阿哥皱了皱眉开口，急切的拉住下人，“不要去。”
“十四爷难道不想知道林姑娘的消息吗？”
他用力点点头，“不要知道，我不想知道…她不会怎么样的，她不会像寒嫣那样的，不会的…”
“如果…林姑娘真的如江姑娘那般，十四爷就不想去见她最后一面吗？”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有何意义，寒嫣的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
“所以十四爷才那么遗憾那么伤心不是么，奴婢不信十四爷真的不想见林姑娘。”
十四阿哥又是自嘲般的笑了笑，“她们姐妹二人，我都护不了，却口口声声都说了爱她们，呵呵…我算什么男人…”
“江姑娘和林姑娘的死，都是意外，十四爷不必自责。”
他突然慢慢站起身，静静看着远方，“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让我知道她的消息…”
——
“晴梓，你快去九爷屋里看看，九爷又在喝酒了，好些丫头都劝了九爷都不听。”
一个丫头跑进厨房，接过晴梓手中的蒲扇，“我替你煎药，你快去看看九爷，身子还没痊愈酒倒又喝了不少了。”
“好，注意火候。”她关切的看了一眼那个丫头，“九爷可不能再喝酒了。”
“九爷！”晴梓用力推开房间，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她抬眼便看到了坐在地上喝酒的九阿哥。
“九爷，你不能喝酒了！再喝身子就废了！”晴梓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奴婢早就把酒都藏起来了，九爷是哪里找来的？”
“让我喝。”他已有了些醉意，摇晃着身子要去晴梓手里夺酒壶。
晴梓用力将酒壶摔碎在地上，“酒有什么好的，古人不是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么，九爷为何如此爱喝酒？”
“醉了，就不会想她了…”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晴梓听到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九爷是不是因为林姑娘又想起福晋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忧儿，我想她…”
晴梓微微有些愣住，又很快恢复，“福晋生前就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如今奴婢也算有些想通了，莫非…九爷喜欢林姑娘？”
他乖乖点头，“那年在宫里见到娜娅第一眼，便觉得她像极了忧儿…”
“…像吗，奴婢怎么不觉得。”晴梓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像小时候的忧儿，小时候的她…也是那么乖巧。”
晴梓轻轻笑了，“奴婢真不敢想象林姑娘乖巧的摸样。”
“很可爱，很善良，不会让我伤心，不会…像这样离开我…”他的神色渐渐暗淡，他突然抬眼看向晴梓，“还有酒么，给我。”
“九爷的身子真的不可以再喝了。”
“让我喝吧，喝了酒心里才痛快。”
“奴婢已经把药煎着了，待会儿该喝药了。”晴梓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晴梓，你不明白我的心情，若你明白便不会阻拦我。”
晴梓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奴婢去拿。”
——
【你怎么，哭了。】
“十三爷…松手吧…”
莫颜说了好几遍，他仍是一动不动的紧紧搂着熟睡的林忧若。
莫颜的声音有些哭哑了，“要给她换寿衣了，棺木…也准备好了…”
他的唇动了动，“…柜子里有喜服，拿出来…”
莫颜转身走到柜子边轻轻打开，抬眼便看到了鲜红亮丽的两身喜服，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捧出来。
“你，要跟她一起走么…”莫颜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轻轻将喜服放到床边。
“出去吧，我帮忧儿换。”他的声音静静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好。”她不想再多留，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这场景，会忍不住痛哭出声。
轻轻把门带上，门外全是静候的下人婢女。
领头站着的是，柳莲儿。
她的眼睛仿佛也有些红肿，“怎么出来了…”
“…十三爷还有一些话要对忧儿说。”莫颜轻轻开口，“我们，还是不要打扰…”
——
小心翼翼的替她换上喜服，亮红的颜色衬得她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喜服早已备好，原本想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就娶她，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自己也一身鲜红喜服，右手紧紧搂住她，左手边的矮桌上，是一杯早已备好的酒。
“忧儿，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轻轻扯出微笑，慢慢低头吻上她的唇。
慢慢抬起头，缓缓拿过酒杯，他一饮而尽，慢慢的笑了，是满满的温柔。
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他紧紧搂住她，等着跟她长相厮守。
“…你怎么…哭了…”
他有些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缓缓松手，看到了那双他日思夜想的眼睛。
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始终说不出半句话。
她轻轻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怎么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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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涵小薏
【天亮了么。】
“天，亮了么。”
他已经问了数次。
莫颜眼睛红红的，她转头看向窗外，轻轻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还没…”
“忧儿，该醒了…不要睡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开口。
莫颜已经控制不住，终于哭出声来，“十三爷，怎么办，天好像快亮了…”
一滴泪从他眼眶滑出，他静静看着沉睡中的林忧若，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些委屈。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没关系，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轻轻抱起她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抚顺她的长发，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泪水滴落下来。
他扯出笑容，“忧儿，安心的睡吧。”
莫颜看着眼前的场景，默默转过身擦拭着泪水，低低的发出抽泣声。
——
【第六十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让我去见她，求你。】
“福晋，侧福晋。”
远远的跑来丫鬟，气喘吁吁的行礼。
“如何？”素雅急切的开口，她转头看向看到沁儿一脸苍白。
丫鬟轻轻摇了摇头，“林姑娘…没醒…”
沁儿有些无力的靠在树上，泪水很快涌出眼眶，“怎么会…怎么会…”
“此话当真么，如何得来的消息？”素雅一手扶住沁儿，一边急切的开口。
“一大早，十三福晋便放出消息了，奴婢是听门口把守的侍卫说的，想必是真的。”
“把侧福晋扶回房间，我去找四爷。”
“是。”丫鬟扶过沁儿，轻轻点头应道。
转身，便看到了一脸僵硬的四阿哥。
“四，四爷…”
看到他手臂上多了几条深深浅浅的刀伤，素雅一脸急切的跑过去，“四爷，你怎么受伤了？”
“忧儿，是不是走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素雅愣住，轻轻点头，“大夫说过，若熬不过昨晚便不会再醒，可她到现在…还没醒。”
“福晋！四爷，侧福晋昏倒了！”不远处，传来丫鬟急促的呼叫。
素雅猛然转头看去，沁儿已重重的倒在丫鬟怀里，她转头看向四阿哥，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担忧。“四爷…”她轻轻唤出声。
“忧儿不在了…没意义了…”他轻轻开口，始终没有看沁儿一眼。
“四爷，她是你的侧福晋，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今后对我，你也是这样了？”素雅眼里噙满泪水，“林忧若的死她也很难过很伤心，甚至昏倒了，你就这样对她？”
他似乎有了一些反应，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昏倒的沁儿，“请个大夫吧。”说完，他抬脚便要离开。
“四爷要去哪。”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去见忧儿。”
“你见不到的，你以为十三弟会让你见她吗？”
“放手。”
“四爷，你真的…就这么心痛吗？”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她的死，对四爷的打击就这么大，大到可以击垮一个心怀天下的四爷吗！”
“素雅，放手。”
“我不放！四爷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那个一心想做皇帝的四爷吗！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堕落成这样？天下人如何服你！”她的低吼滔滔不绝，仿佛怎么也说不完，“你还是那个总是让宏晖坚强的四爷吗！”
他缓缓低头，看到她正紧紧抓着他的伤口，“我的心，好疼…”
素雅立马放开手，轻轻抚上他的伤口，“疼不疼。”
他缓缓摇头，“不疼。”
“心太疼了，所以这里感觉不到了么…”
“让我去见她，求你…”他看着她，眼里满是期待。
她有些愣住，抬起泪眼看着他，“四爷说，求我？”
“对，不要拦着我。”
她轻轻放开他的手，“好，我不拦你。”
——
【我想忧儿，我想她。】
“十四爷，要不要去十三爷府看看…”下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十四阿哥坐在府门口的阶梯上，轻轻摇了摇头。
“十四爷天还没亮就坐在府门口，不就是准备去十三爷府看林姑娘吗？”
他仍是轻轻摇了摇头。
“奴婢，奴婢去十三爷府打探一下…如何？”
“不要！”十四阿哥皱了皱眉开口，急切的拉住下人，“不要去。”
“十四爷难道不想知道林姑娘的消息吗？”
他用力点点头，“不要知道，我不想知道…她不会怎么样的，她不会像寒嫣那样的，不会的…”
“如果…林姑娘真的如江姑娘那般，十四爷就不想去见她最后一面吗？”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有何意义，寒嫣的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
“所以十四爷才那么遗憾那么伤心不是么，奴婢不信十四爷真的不想见林姑娘。”
十四阿哥又是自嘲般的笑了笑，“她们姐妹二人，我都护不了，却口口声声都说了爱她们，呵呵…我算什么男人…”
“江姑娘和林姑娘的死，都是意外，十四爷不必自责。”
他突然慢慢站起身，静静看着远方，“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让我知道她的消息…”
——
“晴梓，你快去九爷屋里看看，九爷又在喝酒了，好些丫头都劝了九爷都不听。”
一个丫头跑进厨房，接过晴梓手中的蒲扇，“我替你煎药，你快去看看九爷，身子还没痊愈酒倒又喝了不少了。”
“好，注意火候。”她关切的看了一眼那个丫头，“九爷可不能再喝酒了。”
“九爷！”晴梓用力推开房间，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她抬眼便看到了坐在地上喝酒的九阿哥。
“九爷，你不能喝酒了！再喝身子就废了！”晴梓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奴婢早就把酒都藏起来了，九爷是哪里找来的？”
“让我喝。”他已有了些醉意，摇晃着身子要去晴梓手里夺酒壶。
晴梓用力将酒壶摔碎在地上，“酒有什么好的，古人不是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么，九爷为何如此爱喝酒？”
“醉了，就不会想她了…”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晴梓听到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九爷是不是因为林姑娘又想起福晋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忧儿，我想她…”
晴梓微微有些愣住，又很快恢复，“福晋生前就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如今奴婢也算有些想通了，莫非…九爷喜欢林姑娘？”
他乖乖点头，“那年在宫里见到娜娅第一眼，便觉得她像极了忧儿…”
“…像吗，奴婢怎么不觉得。”晴梓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像小时候的忧儿，小时候的她…也是那么乖巧。”
晴梓轻轻笑了，“奴婢真不敢想象林姑娘乖巧的摸样。”
“很可爱，很善良，不会让我伤心，不会…像这样离开我…”他的神色渐渐暗淡，他突然抬眼看向晴梓，“还有酒么，给我。”
“九爷的身子真的不可以再喝了。”
“让我喝吧，喝了酒心里才痛快。”
“奴婢已经把药煎着了，待会儿该喝药了。”晴梓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晴梓，你不明白我的心情，若你明白便不会阻拦我。”
晴梓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奴婢去拿。”
——
【你怎么，哭了。】
“十三爷…松手吧…”
莫颜说了好几遍，他仍是一动不动的紧紧搂着熟睡的林忧若。
莫颜的声音有些哭哑了，“要给她换寿衣了，棺木…也准备好了…”
他的唇动了动，“…柜子里有喜服，拿出来…”
莫颜转身走到柜子边轻轻打开，抬眼便看到了鲜红亮丽的两身喜服，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捧出来。
“你，要跟她一起走么…”莫颜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轻轻将喜服放到床边。
“出去吧，我帮忧儿换。”他的声音静静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好。”她不想再多留，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这场景，会忍不住痛哭出声。
轻轻把门带上，门外全是静候的下人婢女。
领头站着的是，柳莲儿。
她的眼睛仿佛也有些红肿，“怎么出来了…”
“…十三爷还有一些话要对忧儿说。”莫颜轻轻开口，“我们，还是不要打扰…”
——
小心翼翼的替她换上喜服，亮红的颜色衬得她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喜服早已备好，原本想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就娶她，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自己也一身鲜红喜服，右手紧紧搂住她，左手边的矮桌上，是一杯早已备好的酒。
“忧儿，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轻轻扯出微笑，慢慢低头吻上她的唇。
慢慢抬起头，缓缓拿过酒杯，他一饮而尽，慢慢的笑了，是满满的温柔。
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他紧紧搂住她，等着跟她长相厮守。
“…你怎么…哭了…”
他有些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缓缓松手，看到了那双他日思夜想的眼睛。
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始终说不出半句话。
她轻轻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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