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宫这几日气氛有些凝重,做下人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刘贵妃。
    砰!
    一只茶盏掉落在地,碎了数瓣,猛然发出一声脆响,溅洒出不少滚烫的茶水,小宫女下意识失声。
    待反应过来小宫女吓得腿软,连连磕头轻饶。
    “奴婢该死,求贵妃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贵妃娘娘开恩。”
    刘贵妃睁开双眸,面露不耐,“既知道该死,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小宫女面色惨白,没来得及求饶便被堵住了嘴拖拽下去。
    刘贵妃冷着脸,没了耐心,恰在这时身旁的大宫女凑到身边。
    “刘姑姑怎么样了?”
    大宫女背脊一僵,许久才说,“奴婢刚才去瞧,刘姑姑被打得不轻,扔在了暗房,连碗水都没有,刘姑姑浑身发热意识不清,只怕熬不住了。”
    “什么?”刘贵妃猛的坐直了身子,紧咬着牙,“皇后竟敢如此侮辱本宫身边的人,这笔账本宫记住了!”
    大宫女犹豫了片刻,刘贵妃没好气,“
    还有说什么事?”
    “奴婢......奴婢听说梨贤妃虽掌管六宫,可事事都会请教中宫那边,有人给梨贤妃使绊子,中宫那边便派人敲打,一来二去,已经有人顺服了梨贤妃,不再阻挠了,还有些执意和梨贤妃做对的,已经被中宫那边寻了各种由头打发或是贬职,由手下人当差,弄的人心惶惶,就等着贵妃娘娘做主呢。”
    这事儿比刘姑姑那件事更让人生气。
    刘贵妃再也忍不住,一伸掀了桌子,“
    岂有此理,一帮墙头草,这就巴结皇后了,待他日本宫重新掌权,必定饶不了这帮贱骨头!”
    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后宫,眼看着在阮皇后手中一点点分崩离析,逐渐瓦解,刘贵妃实在憋屈。
    “先告诉她们,给本宫守住了,中宫不过假把式,早晚有一日本宫会重掌大权,这笔功劳,本宫记着。”
    “是。”
    转眼年末,魏姎回了皇子府,站在廊下瞧着不远处,萧湛走近魏姎身边。
    “在想什么?”
    “还有一个月阮皇后就要生了,阮皇后得偿所愿,一定会生下小皇子的。”
    阮皇后心思玲珑,之前膝下无子所以低调,能在刘贵妃眼皮底下保住这一胎,可见手段不俗。
    “皇嫡子撑不到那个时候了。”萧湛说。
    魏姎蹙眉不解的看向萧湛,又听他解释,“父皇身子骨越来越差了,再者,刘贵妃母子两也不会眼巴巴等着嫡子长大,多年心血功亏一篑。”
    刘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魏姎轻笑,“因为这一胎,刘家和阮家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无论谁登上那个位置,都容不下另一方。”
    萧湛望着魏姎眉眼如画,伸手拉住了她冰凉的指尖,“不止他们,我也等不及了。”
    魏姎眯着眼浅浅一笑。
    令魏姎诧异的是,阮皇后竟提前诞下小皇子,破晓黎明时宫里传来喜讯。
    北缙帝在凤栖宫足足守了一夜,抱着襁褓中刚出世的小皇子,取名曜。
    日出东方,代表着无限希望,寓意极好
    。
    这些待遇是其他皇子不曾有的。
    小皇子满月,北缙帝以小皇子的名义大赦天下,减低赋税,万民同乐。
    阮皇后抱着儿子,心里别提多满足了,这一个月有些恍惚,入宫二十载的愿望终于达成。
    为了护着小皇子,阮家没少费心思,宫里吃喝用度都是好几个人严格筛选。
    “臣妾恭喜皇后娘娘,这段日子臣妾对六宫诸事......”
    梨贤妃刚要开口,就被阮皇后笑着驳回,“贤妃不必谦虚,你这一段时间做的极好,熟能生巧,日后就适应了,也算是替本宫分忧了。”
    阮皇后婉拒了梨贤妃缴纳的掌管六宫之权,她虽然诞下小皇子,可也伤了身子,元气不足,需要好好静养,一时半会并不想掌管后宫。
    况且这六宫之权在梨贤妃手中,随时都可以拿回来,阮皇后很放心。
    “娘娘到底是年纪大了,九死一生诞下小皇子,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若是贤妃自认为能力不足,本宫毕竟管了十几年后宫,诸事都熟......”
    刘贵妃身穿一袭嫣红色宫裙迈入大殿,一只手撑在小宫女的胳膊上,步伐缓慢,仪态万千,一张保养极好的容颜越发妩媚妖娆。
    阮皇后斜了眼刘贵妃,将小皇子递给了心腹,“皇儿累了,抱下去吧。”
    “是!”
    刘贵妃瞧着阮皇后紧张兮兮的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讥讽,款款上前行了个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阮皇后心情不错,并未和刘贵妃计较,略抬手,“许久不见贵妃了,不必多礼。”
    这话是在暗讽刘贵妃被禁足,端敏长公主足足在榻上躺了半年,刘贵妃就在向云宫呆了半年,等着阮皇后出月子了,端敏长公主才称病好了。
    刘贵妃这才解了禁足,一提起这个,刘贵妃的怒火险些没压住。
    倏然又笑了笑,“臣妾难得清闲,人逢喜事精神爽,臣妾要做祖母了,怎么能不高兴?”
    阮皇后眸光微闪。
    “这可是皇上第一个皇孙,臣妾真是迫不及待等着瞧呢。”
    刘贵妃笑容灿烂,她都快有孙子了,阮皇后襁褓里那个又算得了什么。
    “这倒是一件喜事儿,不知不觉贵妃竟然到了做祖母的年纪了,红颜易老,几十年的光阴一晃而逝,昨儿皇上还振振有词要亲自教养小皇子,教他骑马射猎,提笔练字呢,若不是贵妃提及,本宫还不曾觉得时间过得这样快。”
    阮皇后不软不硬的回击,嫡子就是嫡子,北缙帝最看重的就是嫡子。
    小皇子有的待遇,恒王可不曾有。
    两者相较,难分伯仲,刘贵妃也不恼斜了一眼梨贤妃,“贤妃要是觉得吃力,难以掌控大权,不如和皇上说说。”
    梨贤妃坐直了身子,“多谢贵妃关心,臣妾并无不妥,这半年来倒是得心应手,能替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妾应该做的。”
    刘贵妃冷哼,小声咒骂了一句贱蹄子。
    “这大半年贤妃处处小心谨慎,将后宫处理的井井有条,皇上也没少夸贤妃呢。”
    阮皇后自然是帮着梨贤妃说话,两忍战线统一。
    刘贵妃勾唇,“说起来二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吧,恒王都成婚许久,马上都有孩子了,二殿下的婚事连个影子都没有,娘娘是诸位皇子的母亲,可不能有了小皇子就忘了二殿下,失了偏颇。”
    只要能给阮皇后和梨贤妃添堵,刘贵妃什么话都敢说。
    梨贤妃眼皮一跳,萧湛的婚事她如何不操心?
    “之前那位谷家侧妃一直在庙里祈福,也不曾见二殿下将人接回府上,身边没人可心的人伺候怎么行,贤妃,你可是二殿下生母,每次瞧着二殿下孤零零一个人,本宫瞧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刘贵妃最擅长戳心窝子,见梨贤妃脸色难看,又笑了笑,“二殿下身份尊贵,贤妃也是出生名门,也不知要娶京都城哪一家的贵女为妃。”
    萧湛是皇子,身份尴尬,手握一部分兵权,和北缙帝之间的关系也是微妙,极有可能会因为某一件事一触即发,梨贤妃日日提心吊胆。
    却不想刘贵妃竟当众提起这件事,梨贤妃紧攥着手心。
    正说着,北缙帝也来探望小皇子,阮皇后笑着说刚抱下去歇息了。
    北缙帝又问了小皇子这两日如何,阮皇后一一笑搭。
    “哈哈,曜儿像朕!”
    刘贵妃听着不是滋味,当年若不是太后插手,这个后位本该就是她的,哪里轮的着阮家姑娘
    做。
    一念之差,连带着恒王也险些错失了机会。
    占了长失了嫡,若她为后,恒王便是嫡长子,当之无愧的储君。
    想到这,刘贵妃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萧太后。
    “贵妃刚才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许久不见刘贵妃,乍一看,倒是惊艳动人。
    刘贵妃笑,“恒王府的好消息,恒王马上就要做父亲了,恒王妃有身子了。”
    北缙帝一愣,随即大笑,“好啊,恒王都要做父亲了,朕要做祖父了,极好。”
    “皇上,恒王和二殿下年纪相仿,恒王成婚好几年了,二殿下身边还没个知心的人伺候呢,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忽略了二殿下,得尽快替二殿下择选一门好婚事才是。
    ”
    刘贵妃冲着北缙帝娇媚一笑,北缙帝心都软了,点了点头,“你不提醒朕倒忘了。”
    “皇上,臣妾闲来无事可以帮二殿下斟酌一二......”
    刘贵妃一开口,梨贤妃眼皮就跳的厉害,刘贵妃巴不得萧湛不好,能挑选什么好婚事?
    “皇上,这事儿一时半会也急不得,若是有合适的,臣妾一定会劝劝湛儿,这孩子性子冷的很........”
    “贤妃这话就不对了,二殿下乃是皇上龙子,身份尊贵,那些大臣还敢瞧不起二殿下,藐视皇族不成?”
    梨贤妃被刘贵妃噎了下,转过头看向了阮皇后。
    阮皇后淡淡开口,“之前本宫私底下问过湛儿,他一心惦记着端敏,本宫答应过湛儿,等端敏出嫁了,一定会替他择选一门婚事,皇上不会驳了臣妾的话吧?”
    有阮皇后开口,梨贤妃稍稍松了口气。
    “自然不会,端敏年纪也不小了,皇后是该替端敏挑选驸马爷了。”
    北缙帝笑了笑,很快就不理这茬,将话题扯到了端敏长公主身上。
    “臣妾倒是挑选了好几个公子哥儿,家世,样貌,文采样样不俗,只不过年末事儿忙耽搁了,等着来年开春估摸着就能定下来了。”
    阮皇后一副十分疼爱端敏长公主的模样,处处替她着想。
    北缙帝笑,“你办事,朕自然放心。”
    刘贵妃点到为止也不再提,她倒要看看萧湛究竟有没有这个心思,若是窝里斗,那就有趣儿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湛耳中,梨贤妃不止一次的提起,让萧湛将庙里祈福的谷侧妃接回来。
    萧湛不予理会,继续翻看兵法。
    “若是这个时候提及魏家,皇上,皇后都会对你猜忌。”
    魏姎手里提着一盅补汤进来,萧湛见她来,起身迎上前,握着魏姎冰凉的指尖。
    “大冷的天怎么回来了?”
    “屋子里闷的慌,过来走一走。”魏姎弯腰坐下,脸上带着笑容。
    萧湛拉着魏姎坐下,“我立即给岳父岳母修书一封,岳父岳母若是答应,我会尽快娶你,给你安排一个身份,有朝一日再补偿你。”
    魏姎诧异。
    “林将军膝下无子无女,自林夫人逝去以后,身边再无一女子,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林将军年轻的时是忠烈之后,上场杀敌,后来受了伤一直在家休养,空有一个将军名头,却无将军之实权,是最合适的人选。”
    也能让北缙帝和阮皇后放心。
    “我和林将军有些交情,林将军认你为义女,待他日时机成熟,你依旧是魏家嫡女。”
    萧湛一刻都不想多等了,谁知道那些人究竟又冒出什么想法来,打乱了计划。
    魏姎垂眸,缓缓一笑,“林将军威名远扬,你这个人情怕是不好得来,花费不少心思吧?”
    林将军是个刚直不阿,为人还有些木纳,从不战队,只效忠皇帝,能让林将军点头认了魏姎做义女,顶着林家养女的身份嫁给萧湛,这件事只怕某些人蓄谋已久。
    萧湛笑了笑,就防着这事儿呢,早早就做了准备。
    “委屈你了。”
    魏姎神色坚定,“你知道的,我性子不算好,当初慕容侧妃,谷侧妃两人我虽不计较,心里始终膈应的厉害,若是谷侧妃再回来,碍眼的很呢。”
    “送出去了就没打算让她再回来,二皇子府从未来过别的姑娘,只有你一人,往后皆是如此。”
    这一点萧湛早就对魏家人保证过了,绝不辜负魏姎。
    魏姎红唇微翘,“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听父母的。”
    说罢,魏姎的指尖从萧湛手中滑过,灵活地站起身,浅笑离开。
    萧湛眸中尽是暖意。
    翻过了年,正月十五进宫朝拜,梨贤妃派人拦住了萧湛。
    母子两难得坐在了一块,梨贤妃屏退了众人,萧湛眼眸一挑,“母妃有事儿要和儿臣说?”
    “嗯!”梨贤妃点了点头,有些难以启齿,好半天才说,“你告诉母妃实话,你究竟想不想争一把?”
    萧湛眸色淡然,“儿臣如今甚好。”
    “小皇子不足一岁,待长成还需几年,你父皇身子骨大不如之前了,你若是有心思......”
    “母妃的意思是要让儿臣娶了苏家姑娘为妃?”
    萧湛嗤笑,前几日他就听说苏老夫人进宫来找梨贤妃,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事儿。
    梨贤妃噎了,尴尬的低着头喝了一盏茶,“苏家终究是你外祖家,苏家若是一心一意支持你,你也不是没有胜算,靠旁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母妃,可曾想过今日的谈话传到中宫那边,中宫对母妃,对儿臣,对端敏又是如何看待,天下女子那么多,儿臣也不是非苏家姑娘不可,无论争不争那个位置,儿臣绝不会要苏家姑娘,还有,若下一次母妃再提及此事,儿臣会义不容辞的告知母后,上者最讨厌的就是摇摆不定!”
    萧湛起身,对着梨贤妃拱手,“儿臣告退!”
    梨贤妃眼睁睁看着人离开了,十分无奈,不一会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人,正是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憋着口气,萧湛一定是故意的!
    “这孩子从小不在娘娘身边长大,性子叛逆了些,娘娘不必介怀。”苏老夫人劝。
    梨贤妃叹气,撇了眼苏老夫人,“母亲和父亲真的打算放弃了恒王支持湛儿?”
    苏老夫人微愣,随即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湛儿才是苏家外孙,之前的事儿娘娘心里清楚,苏家也是被逼无奈,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了,苏家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梨贤妃沉默。
    下午,阮皇后做主替萧湛选了一门婚事,定的是林将军的养女,林七。
    消息传来,梨贤妃愣住了,“怎么这么突然?”
    “二殿下从娘娘这儿离开以后,直接去了凤栖宫,足足在廊下跪了两个时辰,皇后娘娘才答应了这门婚事,皇上已经赐婚了。
    ”
    梨贤妃眼前一阵眩晕,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毅然决然,一点余地都不留。
    “林将军的养女.......”
    梨贤妃呢喃,这要是十几年前,这门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可如今林家日落西山,后继无人,空有一身一个将军府的名声罢了,根本无用,无权无势也帮不了萧湛什么
    。
    梨贤妃万万想不到萧湛竟然主动要了这门中看不中用的婚事。
    “娘娘,殿下有殿下的难处,如今走到这一步,实在不易。”
    梨贤妃苦笑,“终究是母子离心了,本宫以为生育一场,本宫的话他终究能听一二,罢了罢了,是本宫多虑了。”
    ......
    “林家?”
    苏老夫人一脚进门就听说了圣旨,脸色微变。
    苏老太爷心里何尝不是堵着一口气,“
    这个外孙手段非一般人,在外头历练久了,心肠硬了不少,将来必定非池中物。”
    “老爷怎么还夸他呢,忤逆不孝的孽障
    ,分明是故意的。”
    苏老太爷看了一眼苏老夫人,“他这是在自保,另一方面压根就不信任苏家,让你进宫和贤妃说说情,我也不指望萧湛能娶苏家姑娘。”
    这件事苏老太爷心里有谱,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萧湛和阮皇后走的太近。
    阮皇后膝下又有嫡子,真有一日嫡子排不上用场,阮家宁可扶持萧湛上位,也绝对不会让恒王上位。
    苏老太爷叹气,“他心狠,先是替端敏找了个靠山,如今眼中更是你认生母,一点把柄都捉不到,这样的人不好对付啊。”
    只要萧湛动摇了心思,必定能离间和阮家的关系。
    这样就足矣。
    哪知萧湛根本不吃这一套,当机立断去找阮皇后做主了,表明了心迹,主动避嫌。
    苏老夫人不止一次的惋惜,当初就该恰死萧湛,不省心的东西,处处给苏家添堵。
    苏老太爷紧接着又是重重的的叹了一声。
    “老爷?”
    “中宫二十年无子,连太医都诊断此生无子了,端敏长公主的身子你也瞧见了,从一个瘫痪在床的废人,到如今健步如飞,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中宫中毒,认端敏长公主为女,再到中宫诞下小皇子,这事儿太巧合了。”
    苏老太爷越想越后怕,这一盘棋竟然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开始准备了。
    看似无意,实际都有关联。
    那么多皇族姑娘,偏偏端敏长公主的心尖血救了阮皇后,阮皇后又帮着端敏长公主躲过了和亲,再接着,端敏长公主帮着阮皇后夺走了刘贵妃手里的六宫之权。
    环环相扣,实在巧合。
    “老爷的意思是萧湛身边有一个神医,不仅治好了端敏长公主的腿,还治好了皇后娘娘的身子?”
    苏老夫人诧异,“萧湛怎么会有这个本事?”
    苏老太爷也不敢相信,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
    除了萧湛还能有谁?
    阮家一向低调,不惹事,阮皇后十几年都不曾管过后宫,偏萧湛回来没多久,就开始复出,和刘贵妃打擂台。
    如今有了嫡子,更是争的不眠不休。
    “这孽障存心要和苏家做对,恒王本就是众望所归,眼看着就成了……”
    苏老夫人气的不行,想掐死萧湛的心都有了,横插一杠,把一盘好棋打乱了。
    “我如今担心的是他究竟要什么,凭着这份手段,若要争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苏老太爷陷入了沉默,有些事想不通,细细一想,背脊发凉。
    “这孽障如今就对付苏家,若有朝一日得了权势,指不定怎么对付苏家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上位!”
    苏老夫人一脸坚定,“中宫嫡子年纪小
    ,不足以成大事,目前还是恒王占了上风。”
    苏老太爷沉默,这事儿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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