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差点没哭出来,本来一百六十两的至尊豪宴,已经让他们是不堪重负了,如果叶枫肯答应唐晓嫣分帐的话,这个困难解决起来或许不是很难。
    但叶枫居然又点了两坛比豪宴更贵的酒,这一桌酒席,居然花费了五百二十两,这回估计彻底完蛋了,不作死,就不用死,叶枫这回是耍大发了,就算真让唐晓嫣拿出钱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司晨在楼上早就瞧得真切,当伙计报出帐来的时候,那一桌子的人一个个木若呆鸡,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看来是该他出场,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司晨摇着折扇,从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故作惊讶地道:“咦,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儿吃饭呀?”
    武邀月顿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急地对司晨道:“司公子,你也在这儿啊,那你跟这老板说说,能不能给我们少算点,这五百两,也太贵了吧。”
    司晨呵呵一笑道:“这家酒楼的掌柜倒是和我很熟,不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让人家赔钱倒贴,这道理也说不过去吧。”
    武邀月不吭声了,司晨回过头对林清菡道:“清菡,你怎么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呢,吃完饭都没钱付帐,这样传扬出去,多丢人啊。”
    林清菡没好气地道:“我和什么人吃饭,用得着你管么?”
    司晨陪着笑道:“清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世道乱得很,什么样的人也敢出来坑蒙拐骗,你要当心遇人不淑啊。”
    林清菡重重地哼了一声,但没再说话。
    说着,司晨转头看向叶枫,道:“叶公子,幸会幸会,我们又见面了。”
    叶枫坐在那儿一动没动,淡淡地道:“司公子是来奚落我的吧?”
    “那能呢,叶公子可是当阳来的,怎么看得上我们这儿的小场面呢?不过话说回来了,令尊在当阳为官,也着实辛苦,不知道他听到在这天香楼一顿饭能吃掉他二年的俸禄,不知他感想如何?”
    “这个,就不劳司公子费心了吧。”
    “呵呵,这个自然,不过你我既是同窗,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叶兄,这讨女人欢心嘛,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要花钱嘛,美酒豪宴是不错,但打肿脸充胖子,就不一定好了,看看,搞成这样,弄巧成拙,适得其反。所以,做人呐,要学会量力而行,是你的女人跑不了,不是你的,费尽心机也未必能得到……”
    “司晨,够了!”林清菡忍无可忍地吼道。
    司晨笑容灿烂地道:“好好好,今天看在清菡的面子,啥也不说了,这帐我结了,你们可以走了。”
    说着,高傲地冲着何掌柜扬了扬手,道:“何掌柜,这钱记我帐上,不必再为难他们了。”
    何掌柜很是配合地长鞠一躬:“遵司少吩咐。”
    众人皆望向了司晨,都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位司少出手还真是阔绰,五百多两,眼睛都不眨一下,武邀月、曹青青、蔡颖几个女的更是一脸花痴样地望着司晨,司晨那信手一挥的动作,简直是帅呆了。
    司晨也好不得意,今天这一百多两银子,花得也太值了。
    叶枫依然坐在未动,淡然地道:“区区五百多两,这点小钱就不劳司公子破费了,我自己付得起。”
    肖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急得直朝叶枫使眼色,老大,这个时候咱就不用再装了吧,装逼要遭雷劈的。
    司晨晒然一笑,道:“那敢情好,不知叶公子是付现银呢还是银票呢?”
    叶枫扬了扬眉毛道:“现银带的不多,就付银票吧,不过我有些担心,银票的面额有点大,不知道天香楼能不能找得开?”
    司晨大笑起来,回头对何掌柜道:“何掌柜,我们这位仁兄担心酒楼找不了零,哈哈哈,不行了,容我缓会,这笑话真太好笑了!”
    何掌柜则是冷笑道:“没错,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我倒想亲眼看看什么样的银票是我们酒楼找不开的?”
    众人的脸则是更黑了,谁也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叶枫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唐晓嫣本来就对叶枫印象不佳,这回更差了,不但是虚荣,而且是狂妄之极。
    叶枫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掏出银票来,朝着何掌柜递了过去,平静地道:“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何掌柜本来嘴角上挂满了讥嘲之色,但眼睛刚一接触到银票上的字样时,笑容便凝固了,脸上的肌肉变得僵直抽搐起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本来已经伸出去要接银票的手却如碰到了火炭一般,缩了回去。
    司晨看到何掌柜一脸震惊的模样,不禁是暗暗奇怪,他转头瞧了过去,也顿时是两眼发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一万两?怎么可能?
    市面上流通的银票,一般有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这几种,一千两以上的银票就已经是很罕见了,至于一万两的银票,一般是用于钱庄内部转帐或许是供高官显贵使用,普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万两以上的银票。
    司家在襄阳有算是有些头面的人家了,虽然说司家的产业加起来可能不止一万两银子,但那是固定资产,谁没事把一万两银子放在身上,上次司晨花了三千两,就已经让司家伤筋动骨了。
    可叶枫真得就随身拿出了一万两的银票,司晨只觉得脸上生疼生疼的。
    何掌柜尴尬地道:“这……这……叶公子,您真会开玩笑,这么大的面额,小店还真找不开。”
    天香楼的生意再红火,一天的流水也不过一二千两银子,再说谁没事会把一万两以上的现银放在柜上,这银票他们还真找不开。
    叶枫摇头道:“还以为天香楼是什么了不起的地,这点小钱也找不开,太令人失望了。”
    “是是是,”何掌柜满脸陪笑着道,“还请公子移步钱庄兑换一下。”
    叶枫把银票往怀里一揣,无奈地道:“看来也这能这样了,唉,吃顿饭也这么麻烦,真是的。”
    由于位置的不同,众人都没有看到这张银票的数额,就见到叶枫把银票在手里晃了晃,刚才还冷嘲热讽的酒楼掌柜变得跟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画风咋说变就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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